雲衾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地球太危險了，我還是回火星吧。
    “咦，大家都在這啊。”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入眾人耳裏，聊聽的，打架的都停了下來，無言地望著對方，甚是無趣的樣子。
    沉延六德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刀，無奈地將它放到了地上，恰好看到雁北征那很有喜感的小臉似乎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煞是慘淡。
    “好極，”那聲音滿意說道，“六德、桑宏即便我沒在，你們也不該舞刀弄棍的，不該與雁北征那樣的混人一般見識啊。”
    雲衾無言地看著那人，隱約從那人身後看到了緩緩張開的翅膀。“鳥人。”雲衾如是說道，從容退出那小小的園子，那滿地殘枝似一種難言的心情，在別人的故事裏，她永遠隻是看客。那所謂人生的另一半，依舊渺茫如煙。
    秋高氣爽的天氣，一覽無雲，往日裏，鳳羽城的大街或是平靜或是喧囂，卻總脫開那內裏的平和，然而，今日卻是透著一股瘋狂，沸騰了人們的血液。
    “征兵！”雲衾隱約聽到了這麼一詞，仔細一問，原來遠在禦紫的皇帝陛下發布了他繼位以來的第二次全民征兵，向越紫康的大統又邁出了一步。
    雲衾卻是默然，雖然故鄉也有義務兵役製，但作為女學生，她最多就是參加了一個月的軍訓。對於軍隊她並沒有什麼了解，但從字麵上意義說，征兵與服兵役該是不同的。這個國家應該是要發生戰爭了，隻不過戰爭有什麼好興奮的？
    “被該死的隔江城主壓了好幾年，終於可以好好打一場了！”耳邊傳來民眾興奮的話語，雲衾更是無語了，看來這些人隻是把戰爭當成了可以自由打架的途徑。或許真的入了戰場，他們就該後悔了吧，隻是那時又能如何呢，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膽怯之人從來沒什麼好下場。
    然，王府裏卻與平日一般無二，仆從侍女各司其職，似乎外麵的一切與他們毫無相關，到底賣身為奴比自由身多了許多束縛。
    雲衾回來，第一個見的自然是究陽相，這位十三王爺，不管是真情還隻是寄托，卻是給了自己父親一般的感覺，她也曾想過就此紮根此地，承歡膝下。然而，事實即是事實，他終究不是自己的父親，究陽這兩個字提醒她，她是無根的人，有何權力奪了別人的情。
    究陽相看著緩步而來的雲衾，也知道賞菊宴一行必然是毫無收獲的，然而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問道，“那些孩子可有讓你中意的？”
    雲衾垂下眼簾，緩緩輕聲說道，“王爺，我要去參軍。”
    究陽相走到雲衾眼前，像慈父一般溫柔地撫過她額前的細發，“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怎麼會想去當兵呢？阿降參軍是為了奪得功名，好娶拓拔家的姑娘，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雲衾感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溫情，隻是，她一向不喜歡別人碰她的頭，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會產生抵觸的情緒。此刻，感受著究陽相的觸摸，雲衾閉上眼睛忍了忍道，“你的孩子是究陽降曉，而我隻是擁有他一縷魂魄的外人而已。王爺，我最怕欠了別人的，卻不能償還。王爺，你要為我好，就別對我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