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漠之沙 第三十章 師家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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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笑然有些受傷,流光溢彩的雙眼的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光彩,黯然的顏色令人憐惜。
雲衾有些微微的心疼,真是個敏感的人哪,“好。”女子答道,盡管那裏壓抑的很,卻是安靜的去處,餘光裏看到師笑然由落寞轉為欣喜的神情,敏感的人太以自我為中心,給別人的傷害多過於別人給的傷害,比如三千,酈若水你是否還將自己關在陰冷的囚牢,望著外麵陽光普照的世界滿是希冀。
飯桌上難得碰上了大族長風雅和二族長風致,風誌遠說風雅是個完美的人,而如今看來覺得她不過平凡的女子,和眾人一起暢談天地,不過偶爾間展露的神采依舊令人迷醉。曾經被人稱為流氓的風致,卻是安靜地坐在風雅身邊等待吃食,慵懶而嫵媚。風雅的丈夫是個平凡的男子,木訥的坐在風雅身邊憨憨地笑著。風致的丈夫總是殷勤地給眾人夾菜,笑得分外燦爛。
午飯過後,雲衾就被第五美人風露舞以飯後消化為由拉走了,在師笑然哀怨的目光中,雲衾和風露舞直奔風家的武鬥場。
自從那次春風渡劍舞秋華公演之後,風露舞就對雲衾的武藝產生裏極大的興趣,每次雲衾去風家風露舞總會找她打一場。風露舞是個萬事力求完美的女子,對於武功的執著絕對超乎想象,她可以一宿不睡,隻為破解那一招一式。
風露舞的武功走的是以柔克剛,以巧破力之道。風露舞從不正麵對敵,隻以輕功躲避或是從側麵進攻,雲衾進攻的力量總是落不到風露舞身上,或是被她以巧勁卸掉,這樣無處發力搞得雲衾鬱悶不已。風露舞最難纏的招式為纏繞,化身為藤纏繞在人身上,使人動蕩不得,不過這招式她應該隻會對女生用才對。
雲衾的武功路數及理念源於淩祺,淩祺奉行的是力量之道,她說,以力破巧隻是對相對力量有效,在絕對力量麵前任何技巧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以往兩個人練習的時候,隻是拳對拳,掌對掌,直來直往,暴烈無比,所以每次比試之後雲衾總是鼻青臉腫,幾次之後就害怕了,對力量既是喜愛又是恐懼,最後就隻能到網絡遊戲裏練習招式,增加熟練度。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由於這裏的靈氣濃度高,雲衾也便勤練清夕錄,這兩個月下來無論是體力還是耐力都變好了許多。因而打贏風露舞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如此三番兩次,雲衾對於風露舞柔軟的武道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不過在思想認識上雲衾依舊覺得力量還是她的最終目標。
聊了一會兒,雲衾覺得將師笑然一個人落下是很不厚道的,便辭了風露舞,離開武鬥場,找師笑然去了。
突然又是一個人了,這種時候雲衾總覺得自己很寂寞,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由始至終一直都是一個人。
雲衾迎風而立,不過一會兒淚水就溢了出來,以往這時候心情總會好些,隻是今天她的心依舊跳得空洞洞的,雲衾歎了口氣,最近總是這麼不安,或許是要離開的關係吧,越是想要離開就越是惶恐,雲衾伸出手想磨磨爪子,可惜沒有合適的地方。
突然蹲了下來,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拳,這個屬於秋天的漠之沙,記憶裏單純的邊陲小鎮,這麼人這些事,總有一天都會一點一點地忘記,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她再次回到這裏,然後依舊秋風飄過和她一起回憶曾經的記憶。
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啊,雲衾苦笑一聲,站了起來,瀟灑地拍拍身上的塵土,找師笑然去了。
師笑然還在風家,他大約知道雲衾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一直等著。
“你家有什麼好玩的?”雲衾明知故問,師家最吸引她的是那個巨大的藏書室,參考對象是流風私塾那個藏書室。由於雲衾最近總想著離開,所以她對藏書室的熱情是很高的。
“藏書室。最近又一本新出的《禁忌》,我可以借你看。”古代的風流才子對於談情說愛之事還是很熱衷的,比如七七就是因此迷戀上白馬王子的,當然漠子誠這種古板另當別論。
禁忌:作者,風花雪月,講述了許多對男女糾結的過程,為崇交言情界代表之作,目前共有四本。
雲衾一聽樂了,最近少了小說的滋潤總覺得日子過得不順暢,雖然這裏的言情可圈可點但有總比沒有強,師家的藏書室真是個好地方呀,雲衾跟師笑然後麵往師家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雲衾心裏突然冒出兩個字,壞蛋,他也是野狼小隊成員吧,怎麼死得這麼快!
大街上由於秋天的到來顯得寂靜了許多,秋風跟在行人的身後,卻讓行人走的越發快了,秋風依舊像個尾巴一樣跟著行人,像極了一場有趣的追逐遊戲。
雲衾捂著耳朵,躲在師笑然身後,聽著一陣陣急促又有節奏的腳步聲,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心說這個秋天倒是不錯。師家一如既往的冷清,落葉飄飄,陰森森的有點鬼屋的味道。門口那一對凶猛的獅子也是死氣沉沉的,耷拉著兩隻眼像是睡著了似的。
他們倆一到師家,師笑然就沒被家裏的仆人帶了下去,那個人一臉高傲的神色,言語間對師笑然也極度的輕蔑,師笑然一見他來原本欣喜的臉瞬間變得灰敗,他恭敬地回了來人的話,隻是那額上凸起的青筋,眼裏先是厭惡繼而是絕望最後隻是隨意,雲衾不知道這個人究竟要他去哪裏,讓他產生這樣複雜的情緒,明明這樣厭惡著那裏卻又不得不去。
師笑然交待雲衾去找師慕紫就和那人一起離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是這樣,師笑然亦是如此,雲衾看著他沉重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但願你的故事有個美好的結局。
師慕紫今天依舊在武鬥場練武,師慕紫的武器是鞭子,鞭子整體由鐵絲製成,末端尖銳。整個武鬥場木屑紛飛,雲衾不爽地捂住口鼻,站在邊上,剛想進去和她打個招呼,就看到克卓頂著他那張千年麵癱臉站在武器架邊上,頗是讚許地看著勤奮揮舞鞭子的師慕紫,雲衾立刻刹住了腳,她從不懷疑克卓會將自己認出,作為特殊職業人員,克卓的記憶力想必特別好,不過像自己這種小蝦米隻要不給他們添亂他們應該是不會找自己麻煩的。
排除那些不良動機其實克卓對師慕紫挺好的,那個晚上檸七曾勸說克卓不要和師慕紫走得太近,恐怕他是動心了吧。雲衾撤出武鬥場,餘光裏仿佛看到微笑著的克卓,這讓雲衾想起了火影裏的兜,那個人白花花的鏡片裏偶爾閃過的精芒,以及嘴角常常帶著的譏諷而詭異的笑,總讓人不寒而栗。
離開武鬥場,雲衾便找師慕藍去了,師慕藍的院子總透著一股墨香,怡人的墨香自是詩書的味道,文人的書齋大抵如此的吧。
雲衾輕扣門扉,屋內傳來師慕藍清雅的聲音
“雲衾。”見是雲衾師慕藍有些詫異,她放下書本疑惑地盯著雲衾。
“我是和師笑然一起來的,師笑然有事離開了,師慕紫又在武鬥場,我就來找你了。”根據社會地位,雲衾叫師笑然等人應該是要喊小姐少爺的,隻是由於自己的習慣,雲衾從來隻喊他們的大名,不過似乎也沒人告訴她要用尊稱。
聽到師笑然的名字,師慕藍像是想起了什麼,原本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變得溫婉起來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待大哥。”說完她就直勾勾地盯著雲衾。
看著師慕藍那期待外加威脅的眼神,雲衾不寒而栗,“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雲衾也直勾勾地看著師慕藍如是說到。
雲衾看到師慕藍額頭上可疑的黑線,隻是師慕藍太有涵養了,隻見她喝了杯水繼續說道,“漠之沙的人從不把我們師家當作自己人,在他們眼裏我們隻是無恥的外來人。我們兄妹幾個也沒想過要怎麼融入他們,可是大哥不一樣,他總希望他們可以接受我們,所以他很積極地參加一些集會,總算他也成了所謂的四大才子之一,和漠子誠他們關係也不錯。隻是也隻有他們幾個願意同他交往,其他人多半是不屑的。女子就更是不用說了,”師慕藍殷切地看著雲衾,“難得大哥遇到了你,你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看待大哥,而且我看得出來大哥也挺喜歡你的,我希望你和大哥好好過日子,不要讓他再失望了。”
這次輪到雲衾黑線了,師慕藍竟然也有當紅娘的潛質,隻是她這樣怎麼這麼像逼婚?
“我和你哥隻是普通朋友,”雲衾搖了搖頭,“我不明白,難道對他好就要和他過一輩子?”雲衾隻要一想到要和某個人一直生活到老,就覺得恐懼,尤其是這個人在現在看來還是個陌生人。
師慕藍睜大她的桃花眼死死地瞪著雲衾,雲衾有些惱火這人怎麼總喜歡盯著人看,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嗎?似乎感覺到雲衾的怒火,師慕藍收回了目光,若有若無地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將雲衾趕了出去。雲衾也不在意師慕藍的態度,她巴不得離這個奇怪的女人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