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小胖娃娃白白嫩嫩的，肉嘟嘟的樣子讓人看著就想摸一摸，摸了就想掐一掐，手感一定很好。
    掐掐小臉，又揉一揉、戳一戳，原本白淨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看起來精神不少。
    夜雨泠覺得有些有趣，繼續對小娃娃施以魔爪。
    她並沒有過多接觸過這樣小的娃娃。
    即使以前和窈窕相處過不少時間，但那時這丫頭頂著一張娃娃臉，整天囂張跋扈、作威作福，整完東邊欺負西邊，硬是把一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臉弄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而且因為師父隻有她這一個徒弟，趁她那時還小就經常掐她的臉。
    還振振有詞地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是世上最好的師父，所以就不要求她做什麼很難很難的事情了，隻需要在師父伸手時乖乖的自動把臉湊過去就好。
    無恥啊！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最喜歡把小孩子欺負到紅著臉、眼淚汪汪的可憐樣子。
    想著就生氣，忍不住又拍了拍窈窕的小臉。這次下手有點狠，強忍著的某胖蛇終於忍不住了。
    “雨泠，我知道錯了……”可憐兮兮地睜開眼，窈窕小聲地求饒。
    夜雨泠再次伸手在她的臉上重重一捏，看到窈窕的眼淚已經眼眶裏打轉了才鬆手，覺得有些解氣了，便把她丟到旁邊的石凳上。
    重死了！
    瞪了一眼裝可憐的窈窕：“少裝可憐，變回去。”
    “砰！”一條肥滾滾的赤色長蛇像一條暗紅緞子似的在地上彎彎曲曲的趴著，三角形的腦袋微微抬起，討好地蹭著夜雨泠的腿，連蛇信子也不敢吐。
    不討好不行啊，要是雨泠不肯踐行諾言，那群整天閑著的長老們肯定不會動有了尹羲和保護的她，那受苦的自然是自己。那幫老家夥雖然是個擺設，但實力還是有的，真動起手來未必能得到好處，而且守護者這張長期的優質飯票也就沒了，太不劃算了。
    忍住想一腳踹過去的衝動，夜雨泠好氣又好笑地說：“別蹭了，再蹭下去我還以為你是狗妖變的。”
    窈窕立刻乖巧地垂下頭，睜著水汪汪的紅眸，萬分期待地看著夜雨泠。
    夜雨泠突然有些明白師父為什麼喜歡把自己掐得快哭了——讓人的心軟軟的，很可愛，很動人。
    心中一動，夜雨泠想了想：“眼睛再水潤一點，睜得再大一點。”
    “……”窈窕乖乖做好。
    “嗯……頭再向左偏一點，一點點，嗯~~哎，算了，真醜。”毫不留情地打擊著一直期望自己即使不絕色、也要很可愛的窈窕，夜雨泠嫌棄地撇撇嘴。
    窈窕默默地滑出小亭，化成娃娃蹲在亭邊的樹叢旁，委委屈屈地抿著唇，水汽彌漫的眼睛，揪著葉子，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不能訴說的模樣。
    讓看到的人一下子極度心疼起來。
    夜雨泠捂住臉。
    可惡！
    為什麼自己是外貌協會的？！
    看到這張柔柔弱弱、可憐巴巴的臉就忍不住心軟！
    深吸一口氣，放下手，走上前去伸出手。
    我掐……
    過足了手癮，滿足了的夜雨聆長噓一口氣，對著剛被鬆開就變成本尊模樣、躲到一邊去的窈窕，陰森森地冷笑著。
    直把窈窕嚇得瑟瑟發抖，往樹叢更深處躲去，壓倒無辜樹苗小草一片。
    “雨泠……”弱弱的童音，滿滿的期盼和……畏懼。
    “十年後來取。”丟下這句話，夜雨泠瀟灑的離開。
    探出腦袋瞅了瞅，確認人已離去————
    “噌”！
    宛如離弦之箭一般，窈窕幾乎是瞬間躥到湖邊那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再次快速確認一番，挺胸抬腰（如果能看出來的話），彎彎蛇尾，得意揚揚地彎成了一個“V”。
    一息之間，一氣嗬成。
    哀兵必勝！耶！
    “啪”！
    “啊！好痛好痛！誰！是誰！”腦袋猛地被襲擊，砸地快、準、狠！
    夜雨泠神色自若地單腳跳過來，撿起鞋子，穿好，走人。
    小樣，我還收拾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