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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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離塵宇家其實並不遠,火車的話,坐上兩個小時就差不多到了,在坐上40多分鍾的公交車就到了美院。其實塵宇幾乎每年都會和爸爸來一趟A城,所以他對A城這個城市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滿熟悉的,所以塵宇這一路上幾乎就沒碰到什麼困難。大概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他一個人拎著一大包行李去學校吧。塵宇的爸媽是很隨意的人,從小到大他們對塵宇的生活基本不加幹涉,這也養成了塵宇從小就獨立的堅強個性。在塵宇的世界裏,雖然他沒有真真正正的體會到父母對他的愛意,但打心眼裏他還是感激他們的,也許正是他們的這種教育方式讓塵宇擁有了更多的個人空間,更多的小秘密。拽著打打的行李包擠下擁擠的公交車,寬大的白襯衫已經黏在了塵宇瘦長的身上,擦了擦鼻尖和額上的細微汗珠,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喜悅的心情踏進了他夢想了三年的地方。
天氣雖然熱,但校園古樹散發著的清涼的意味為整個校園降溫了不少。塵宇還來不及緩口氣,就陷入了一片忙亂中。開學總是所有學校最忙的時候,大學也不例外。一批批新生被學姐學長領著去報道,辦卡,找宿舍。塵宇拎著兩隻大行李包慢慢的跟在學長的身後去找那個他將要住上近4年的窩。一路上學長在介紹著什麼,塵宇已經沒心思在聽了,太陽曬得他手臂上刺刺的,汗水已經流進了眼睛裏都沒空去擦。塵宇正無奈著,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哥們兒,挺累的吧,我幫你拎一個吧。”一回頭,塵宇就看到一根亮閃閃的戒指項鏈在太陽地下挺囂張的晃著,刺的他眼疼。抬起頭,一張放大的笑臉占據了塵宇的整個視線。那人看塵宇呆楞著沒反應,就直接接過塵宇右手的大行李包就往前走。塵宇這才反應過來,忙跟上他,拉著說:“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那人一回頭,又特燦爛的一笑,“客氣啥啊,大家都是新生嘛,早晚會是朋友。我,邵晨。”說著,他伸出那隻空著的手“??????,姚塵宇”塵宇偷偷在背後擦了擦手心裏的漢,也伸了出去。“沒想到你長的挺薄的,力氣不小啊,這隻包不輕啊,”“嗬嗬??????”塵宇幹笑著,心裏卻在嘀咕著:你也沒壯到哪兒去,神氣什麼???
“誒,你哪兒人啊?讀的是什麼專業啊?”“我是浙江人,讀的是藝設的平麵設計。”“咱倆好巧啊,我也是藝設學院的,不過我讀的是視覺傳達,嗬嗬,我是北京人”巧什麼啊,這世上巧的事多著呢,到你這兒就沒什麼是不巧的了,塵宇心裏念叨著。塵宇不是什麼很會說的人,平常除了足球方麵玩的挺開的,其實是挺悶的一人。這一路上就聽邵晨一人大嗓門的說這說那,還偶爾發出兩聲特豪爽的笑聲。塵宇不時的嗯兩聲,應和著。不一會兒,經學長的介紹塵宇找到了他的寢室,塵宇向邵晨說了聲謝謝就準備接過行李包進去了。可一看邵晨杵在他身後沒打算走,塵宇挺納悶的看著他,想著,你想幹嘛啊,我都到了,你難道還要幫我進去打掃寢室不成?“哦,我也是這個寢室的,真巧啊,嗬嗬,以後我們可真是哥倆好了”邵晨還是頂著他那張招牌笑臉對著塵宇猛笑。“??????”塵宇徹徹底底無語了,這還真的是巧死了。輕歎了口氣,塵宇轉身進了寢室。“呦,來人了啊,歡迎入住627,我是李遙”原來寢室已經有一個人在了。“你們好,我邵晨,他是姚塵宇,以後幾年可要承蒙大家照顧了。”邵晨很自來熟的和那人熱絡著,三下兩下就混成了一片。原來627是個混合寢室,那人比他們大了一屆,而且和他們也不是一個學院的,他們可是美院的頭牌學院的頭牌專業裏的學生,美術可是他們的本職。因為今年原先兩個大四的畢業了,就空出了兩個床位,而塵宇他們就順便被分了進來。
聽著邵晨向李遙聊著些有的沒得,向他們大一屆的學長打聽著學校裏新生該注意的小規矩,塵宇默不作聲的打理著他的床鋪,半個小時後自己的東西也整理的差不多了,該弄得也差不多都弄好了,時間也差不多到中午了。塵宇直起腰,看著整潔的床位和衣櫃,舒了一口氣。眼光一拐,塵宇看到他的隔壁床位空著,在回頭一看邵晨和李遙都坐在自己床上聊著呢。這寢室總共幾個人啊?塵宇心裏有點疑問。不過隻要是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事情,塵宇也不會多加關心,正準備洗個澡,然後就去吃飯,身上已經因為大熱天收拾了半天而出了一身臭汗,塵宇聞著汗味覺得挺難受的。“誒,遙子,我們寢室幾個人啊,就我們三個?”遙子?你還真是動作快,這麼熟悉了都,塵宇悶悶的想著。“不是,我們寢室是四個人的,不過說是三個人也可以,反正他幾乎不回寢室”李遙說這話的口氣讓邵晨和塵宇覺得怪怪的,不過邵晨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他來勁了。“為什麼啊?”“跟你們說,那人叫楊崢,和我同一屆的,跟我也是同一個專業的,但是不同班。他從大一起就沒幾天是住在寢室裏的,學校好像也不太敢管他,聽他們班有些知道點的人說,他原先是在北京讀的高中,人是亂的很,高中就轉了好幾個學校,幹了不少出格的事,好像還和社會上的黑幫有些聯係,不過他家裏好像很有實力,他闖的禍家裏都能被家裏擺平。可好像高三結束後他不知道幹了什麼特沒法收拾的事,家裏人覺得挺麻煩的,就把他送到了這來了。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他幾麵,大概他今年還是住在外麵吧”李遙邊搖著頭,邊感歎著真他媽的囂張啊。邵晨也沒吭聲,可是臉上擺明了寫著挺不可思議的,其中還夾雜著不知道些什麼情緒。塵宇也沒吭聲,抱了衣服就進去洗澡了,反正這也沒他什麼事,他還要趕著去吃飯呢,要不然餓著了胃又要疼了。
去食堂吃了到大學的第一頓飯,班裏的那些瑣事要到明天才開始煩,正好趁著現在的清閑回寢室睡覺去。說句實話,塵宇實在是個很無聊的人,他的業餘時間除了踢球,聽CD,就是睡覺了。說白了,他的生活方式還真的挺像小老頭的。今天因為忙了一天了,昨晚也因為挺興奮的沒怎麼睡,要他現在去踢球那跟踢棉花差不多,所以塵宇決定回寢室好好的睡到明天中午,下午再出門去煩那些瑣事。
回到寢室,另外那兩人也不見了,塵宇換了身睡衣,一歪身子倒在床上,開了空調,抱著他的寶貝CD機,順手塞了張DIDO的碟子,帶上耳機就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等塵宇在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晚上了,一看手機,半夜12點3多了,耳機裏在放著DIDO的Thankyou,塵宇透過音樂隱約聽到有人在用力敲著寢室的大門。誰啊?邵晨?還是李遙?這麼晚了。塵宇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摸索著開了燈,打開了寢室的門。門一開,塵宇就聞到一陣很濃的酒味迎麵而來,在接著一個比塵宇高了不少的人就壓在了塵宇身上。
塵宇剛從床上起來,晚飯也沒吃過,整個人還沒緩過來,被他突然這麼一壓,一時沒支撐住整個人就這麼被完完全全的壓在了地上,害得塵宇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咳???咳,喂,你誰啊,快起來,重死了!”塵宇推著那個人的身體,好不容易把那人從自己身上推開,一口氣終於換過來了。塵宇氣惱的看著那個醉的像死人一樣的人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誰啊,大半夜的敲別人的寢室門,你想幹嘛?”簡直就是有毛病,塵宇恨恨的想著,一邊手上加重了力氣,突然一隻錢包從那人身上掉了出來,塵宇那過來一看,錢包裏的身份證上黑黑的兩大字:楊崢。塵宇明白了,這酒鬼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麻煩人物。塵宇把錢包塞了回去,把他拉了進來,關上大門,他可不想這麼晚了把樓下的寢管大叔招來。關了門後塵宇本來想繼續回去睡覺,懶得來理他,反正不關他的事。可一轉身,想著把這麼一大活人就這麼想屍體一樣橫在寢室大門口實在不大好,如果邵晨他們回來了怎麼辦。糾結了半天,塵宇還是決定做回好人,把他拉到他那張空床上。那人大概有一米九左右,而且身體很結實,幾乎沒有贅肉,隻有一米七六的塵宇吃力的拖著那人把他弄到了那張床上。累死了,這人沒事長這麼高幹嘛啊,塵宇鬱悶。甩了甩胳膊,塵宇進了衛生間,準備幫那人擦一擦臉,讓他醒醒酒。打了一盆水,拿了一條毛巾後,塵宇在出來,就看到那人拔著床沿吐的撕心裂肺,吐得身上,床上,地上一堆。這個死人!塵宇額上的青筋跳的厲害。得,這人也不用擦臉了,直接扔到冷水裏撈一遍算了!塵宇咬著牙,火大的把那人扔到了衛生間,把那人上半身拔了,拿著濕毛巾狠狠的擦著,有著一股不擦掉你一層皮我死不罷休的感覺。塵宇其實是個內心挺軟的人,雖然有時候他的想法挺狠的,可實際上塵宇絕不會這麼幹的。這雖然是大熱天,可真用冷水澆一跟死人沒兩樣的人,那還是會感冒的。塵宇小時候可沒少感冒,他可是知道大熱天的得了感冒可是難受的不得了的。
那人,也就是楊崢吐了後整個人就乖了不少,不吵也不惱的被塵宇擦了身,就被拖到了塵宇自己的床上。塵宇是百萬個不願意才把他拉到自己床上的,可他自己的床被他吐的一塌糊塗怎麼睡人啊,李遙他們的床那更不可能了,塵宇和他們還不是很熟呢。所以隻好委屈自己了,安頓好了楊崢後,塵宇死撐著睡意又趕緊把寢室弄弄幹淨,打開窗通了會兒風。在關上窗的時候,塵宇看看了手機,已經快兩點了。看著在自己床上睡的死沉的人,塵宇有點泄氣,又有點無奈。回到自己的床上,塵宇使勁把那人往裏挪了挪,他自己也要睡啊,他困死了。有點賭氣的把那人堵在牆角,塵宇躺了下來。側著臉,這個人其實長的很俊啊,兩道黑兒不濃的劍眉散發出他藏不住的陣陣英氣,睫毛很長,像把小扇子似的,在眼下投出一小快陰影,顯得那人有點憂鬱的意味,高挺的鼻子讓整張臉顯得很有立體感,皮膚很白,但卻不是塵宇那種不太健康的蒼白,幾縷過長的頭發垂到到了鼻子上,讓他少了幾分剛進門時的戾氣到是有了不少孩子氣。其實,這人長的挺不錯的,塵宇迷糊的想著,翻了個身,慢慢睡著了。
痛!這是楊崢剛醒來時的第一感覺。一宿的醉酒讓醒過來的楊崢感覺腦袋好像像被人敲了好幾下,都快要裂開一樣。重新閉上眼讓自己緩了緩神,在睜開眼時,他已經看不出任何的不適,眼神犀利的讓人害怕。楊崢一動身子聽到身旁一陣呢喃,轉過頭一看,他身旁躺了一個人。盯著這個長相平凡,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瘦弱的男生,楊崢皺起了眉頭。他是誰,我怎麼會躺在這兒。楊崢有點模糊的想起他昨晚被那群狐朋狗友灌了不少酒,其中還有不少白的,到後麵醉的厲害了,發了一通飆,人都被他趕走了,等他想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沒開車,他住的地方又離得太遠,他又不高興打車回去,倒是他上的這所學校是離的最近的,費了好大的力氣到了寢室,發現沒帶鑰匙,就拚命敲門,結果好像就碰到他了,在後來的事楊崢已經記不起多少了,他隻隱約記得有個人很溫柔的幫他擦了身子,那人手軟軟的,當那人的發絲掠過他的鼻尖時,隻感覺一陣清香,讓酒醉的他少了幾分酒意,而且那人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就像小時候姐姐身上的味道一樣,讓他莫名的感到一陣安心。看著那人無防備的睡顏,楊崢感覺圍繞內心的堅硬突然塌了一角。這麼多年下來楊崢那隻充滿寂寞和孤獨的路上似乎在今天終於有了一顆小小的星光,也許以後的自己不用在一個人守著那沒有星星的夜了。楊崢犀利的眼裏有了一絲細微的溫柔。冷硬的嘴角也有了柔軟的線條。看了塵宇一眼,記住了他幹淨的睡顏,利落的翻身下了床。一看表,才6點多,楊崢穿上衣服,突然看到塵宇攤在桌子上的學生證,翻看一看:姚塵宇。姚塵宇,塵宇。我記住你了,這下連問你名字的力氣都省了。就你了,我要你,姚塵宇。楊崢打開寢室門,最後看了一眼還在睡的塵宇,笑了,特自信的笑了,我們還會在見麵的,我可愛的小老鼠。
塵宇是餓醒的,揉著早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迷糊的起了床,一摸身邊,空的。塵宇一轉頭,人呢?看著除了他就空空的寢室還有點會不過神來,那個人呢?走了嗎?迷迷糊糊的去清洗了一下,剛換了身衣服,就聽到寢室門開了,在然後就是邵晨的大嗓門“我回來了,沒有我很寂寞吧塵宇,哈哈”白了一眼滿麵春風的邵晨,塵宇懶得理他,邵晨什麼時候都是處於這種興奮狀態。“來,沒吃飯吧,我剛好從外麵買了飯團,吃點吧”塵宇的確是肚子餓了,也就不客氣的拿了就吃,他可不想折騰自己,下午還有好多事呢。邊吃著飯團,邊聽著邵晨在耳邊聒噪著昨晚和原先的老同學一起去哪裏哪裏玩了,什麼有的沒的。塵宇是不是湊數的在他講到激動的地方應兩下,就全當對他這頓飯的謝禮了
吃完後,塵宇就真的要開始忙起來了,而他的大學的生活也將真正的開始了。
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名為楊崢的人對他撒下的感情的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