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他輕喃著他的名字，深深地吻落在他的雙唇上。舌尖貪婪地吞噬著口中每一寸角落，癡纏地吸吮，像是要掠奪去那唯一僅存的一絲喘息的瞬間。
    “唔……”夜明吃力地呻/吟著，雙手卻不自覺地攬住對方的頸項，傾力地迎合著。
    丞相慢慢地鬆開唇，低頭望著嬌喘不止的夜明，那一片臉頰上因為窒息而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在婚服濃烈的赤色映襯下，更顯得豔麗灼人。
    櫻/唇在長久的吮吻下殷紅如若滴血，情不自禁地將它再一次吞沒在口中，侵蝕，索取，不想再停下。
    華服寬敞的衣襟在糾纏中鬆散開來，露出半邊玉肩和背脊，丞相的雙唇移落下去，順著脖子，一點一點地吻落，舔舐著纖細的鎖骨，順延而下，舌尖挑弄起胸前的兩點櫻紅。夜明禁不住低吟起來，雙手低著丞相的肩臂，不自覺地扭動著身子，胸口因為不停的喘息而上下起伏。
    丞相一邊繼續深吻著，一邊伸手解開夜明身上的腰帶，繁縟的外衣披散開來，下衣也隨之退去，纖細的雙腿從衣擺的開衩中裸露而出。
    夜明抬起腿，夾在身上之人兩側，下身在對方的手中不像話地硬/挺、濡濕著，所有的清醒、所有的明確，一下子消失不見，他已經失去左右，失去判斷。
    身體被進入的一刻，那種清晰的疼痛令他抑製不住地沉吟著，身體開始顫抖，因為疼痛，因為快意。
    丞相低頭望著他，輕輕將他抱起，低柔地在耳邊吐息：“痛嗎？”
    身體變得不聽使喚，夜明咬住唇，拚命地搖著頭，雙臂緊緊摟住對方的肩膀，沉沉地低喃著：“不要……停下……”
    內壁再一次地被碰撞著，一遍又一遍；身體，被侵蝕著，一遍又一遍；意識，被吞沒著，一遍又一遍。像一場虛渺的迷夢，卻不希望停止。
    “對不起……”他說。
    對不起，因為那些帶來的傷痛，身體的，心上的；對不起，因為那些做出的割舍，親人，故土；對不起，因為一直以來的拒絕，那些猶疑、顧慮。
    喜歡，是這樣不可理喻的東西，傷害，或是被傷害，想要得到的寵溺，想要付出的全部，永遠伴隨在這樣的傷痛裏，然後變作傷痕，印刻在那裏，想忘也不能忘掉。
    夜明望著身旁熟睡的人，靜靜地出神，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他沉睡的樣子，安寧，平和，不忍驚醒。
    想要一直這樣地注視下去，不再離開；想要獨占著這個人，不再放手。
    明天，他將麵對眾人何種的目光？是否會遭到他人的指責與非難？
    會的，他知道會的，可是他不能和他一起承受，他不願看到他受到責難，不想讓他背負誤國的罪名。
    如果現在回去的話，或許還可以挽救，他可以說服父王出兵，解除此刻的困境。那樣一來，一切就會被原諒了，人們會漸漸淡忘，忘掉他，忘掉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什麼也沒有改變，什麼也不會被改變，他是西域唯一的皇位繼承者，他是中原不可缺失的丞相，無論是這二者中的誰，永遠都無法遠離自己的所在。
    夜明換上便服，在桌上留下一紙信箋，沒有勇氣再回頭去看那張熟睡的臉，因為怕看到，便不忍再離開。
    輕輕地合上門，他抬頭，望向夜空，月亮依舊高懸，隻是缺去了大半，隻剩一彎月牙，就如同自己的心也缺去一角，隻是，月仍有盈滿之時，但心上的缺口或許永遠也無可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