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每天都帶著蓉蓉去你那兒看洛洛，”言洛摸著小貓圓圓的腦袋，對我說，“要不然又會像今天這樣。”
    “反正你就是要找個借口天天來嘛。”我蹲下身，撓了撓洛洛的脖子。
    “你不喜歡？”他歪過頭看著我，“那不然，你來看我也行啊！”
    我不回答，伸手把洛洛又抱了起來：“都多大的人了……”
    “比你大，”他笑說，一手抱起蓉蓉，一手又將我拉起，“走！”
    “這麼晚了，去哪裏？”反正再怎麼反抗也拗不過他，我就隻好一路跟他走著。
    “還沒過子時，”他回頭說道，“所以現在還是你的生日，月蓉，沒有我為你慶祝的生日，怎麼能算是生日呢？”
    “啊？”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可是，可是都這時候了……”
    “你就跟我來吧！”
    並不算太暗的夜裏，並不算太擁擠的人群，我被他牽著手，一路向前奔跑。
    京城的夜並不安靜，繁華的街景尤勝白晝，望不見星空，因為燈火的光太過耀眼。
    護城河畔，清風細柳，杳無人煙之處卻是燈火燦爛，平靜的水麵泛著微光，映照出一片華美夜景。
    言洛抱過我手中的小貓，將兩個小家夥擱在地上，然後轉身望著城中五光十色的樓閣與街橋。
    空氣仿如靜止，眼前的喧囂也似在遠去，我站在他身旁，莫名其妙地看得有些出神。
    遠處的高樓之上有人影攢動，言洛抬頭，打一個照麵，一時之間，城中燈火竟都熄滅下去，全無一星光亮。
    “言洛……”我抓著他的手，正在疑惑，卻見他抬手，緩緩指向前方。
    “你看。”
    順著手指的方向，在遙遠的天邊，我看到一束光焰升起，淩空綻放。
    四起的煙花包圍了整座城池，將淒清的夜空照得一片華光溢彩。
    “漂亮嗎？”他問。
    “嗯。”我點頭。
    “煙花再漂亮，不過也是一瞬，”他說，“有些東西卻是永遠不變的。”
    “哦？比方說？”
    “比方說……”他停頓一下，笑道，“比方說，你早晚都會嫁給我這個事實。”
    “你又來了……”
    “月蓉。”
    “什麼……”我轉過頭，卻不料被他吻在唇上。
    耳旁是煙花綻開時的聲響，混合著風聲，還有他溫暖的氣息。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他移開唇，低頭俯視著我，煙火照在他臉上，有無可言說的光彩，“鑒於我將會成為你未來的夫君，所以從現在開始，你隻能想著我，你的眼中隻可以有我一個人，知不知道？”
    有一束煙火在他身後綻開，灼眼的光照得我目眩神迷。
    “答應嗎？”他輕輕抬起我的下頜，雙唇輕碰在我的唇瓣上，卻不落下。
    若即若離的吐息令我不能自已，雙手不自覺地擁抱住他，不願承認，卻渴望著他的唇能夠吻落下來。
    “說，”他繼續深深地望著我，又將唇移開了一些，“回答我。”
    從什麼時候起，變得無法抗拒他的眼神？他一定學過巫蠱之術，不然又怎麼會讓我糊裏糊塗地點下了頭？
    是，我對他點頭說：“好。”
    於是他的吻終於落下。
    為什麼？我問自己，為什麼要答應他？
    從現在開始，隻能想著我，隻能看著我。
    或許因為，這原本就是我想要對他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