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門外焦急等待的除了秦素的家人外，隻有於明磊，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中葉子和雲妍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怎麼回事？為什麼素素會這樣？？”一疊聲的追問。
    於明磊木然的眼光始終盯著手術室的大門，對二人的追問恍若未聞，此時的於明磊心裏正在翻江倒海，剛才警察來向他調查情況時得到的消息，讓他肝膽俱裂，心如刀割。
    車禍的源頭是一無照青年酒後駕車，在撞倒秦素前，已經撞倒數人，但有目擊者稱當時秦素完全可以避開，但卻在推開身前的一名婦女後沒有閃避，直至被撞飛。
    手術室的燈滅了，手術室的門徐徐打開，大夫走了出來，眾人趕緊圍上前去，滿眼希冀。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但患者完全沒有求生欲望，已經去世了，請家屬準備後事吧！”大夫輕輕的一句話讓眾人的心直落穀底。
    “素素啊！”秦媽一聲悲呼就昏倒過去，秦爸也老淚縱橫搖搖欲墜，秦家人更是哭聲不斷，手術室門前又是一陣混亂。
    葉子和雲妍也哭成一團，十幾載情誼，好友就這樣離去。
    於明磊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又踉蹌著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已推出來的秦素身前，看著不久前還在自己身前溫柔笑著的女子，眼前隻覺得一陣陣發黑，嗓子眼兒發甜，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素素啊！這是你給我的懲罰嗎？”一聲悲憤後，仰麵摔倒。
    第二日晚，曲鴻朗一邊吃著晚飯一邊聽著電視裏的本市新聞。
    “昨夜淩晨，二安路上發生一起惡性車禍，係司機無照酒後駕車造成，當時重傷數人，輕傷數人，經搶救無效後一名秦姓女子已於今晨死亡……，請看現場畫麵。”
    曲鴻朗抬頭看的時候，正好是於明磊一邊擦淚一邊慌亂登上救護車的畫麵。
    “明磊？他怎麼在？”曲鴻朗一瞬間奇怪，突然臉色一變，手裏的碗筷落在地下，“砰”的一聲碎了一地，“秦姓女子死亡，素素？難道是素素？”
    他顫抖著接通了電話，幾秒鍾後臉色轉為刹白，淚流滿麵。
    等他半晌緩過神兒來時，耳邊的新聞聲又將他的眼光吸引到了電視上。
    “今天上午，法航一架從巴黎飛往北京的航班，不幸墜毀，具體原因待查，目前搜救工作已經完成，經確認無人生還，遇難者中有一名中國籍男子，經證實是本市某集團董事長之子，江梵天……”
    “素素，你們這是約好了嗎？讓他陪你，下輩子也不肯給我機會嗎？”曲鴻朗一邊歎氣一邊掩麵淚流。
    幾十年後，碧崗墓園。
    一位老人坐在一個墓碑前，輕輕擦拭，墓碑上儼然刻著的正是：夫江梵天妻秦素合葬之墓。擦拭完又擺上祭品，默然坐了許久才離去。
    第二日，又有一位老人出現在這墓前，重複了同樣的情景。
    同年，曲鴻朗和於明磊相繼去世，二人都終身未娶，未留後人，遺言均為：葬於碧崗墓園秦素墓旁，墓地已於多年前買好，剩餘財產捐給希望工程。
    本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