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殺手篇 3.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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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板
無力的癱在床上,床墊軟軟的,透著潮濕。我像是一灘泥一樣,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是我在這裏生活的第二個月,一個月以來我們一直在做強化的身體訓練,學習搏擊術,學習跆拳道,學習怎樣殺掉敵人……
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下麵會麵臨的是什麼,難道真的是殺人嗎,與外界隔絕的我不知道是什麼狀況,同來的兩個女孩已經疲憊不堪的昏睡過去,身邊響起了平穩的酣睡聲。
躺了一會,我偷偷的摸出了門,走出一排低矮的平房,遠處的高塔上有高射瞭望燈,記得影說是保護我們安全的。當時我壯著膽子憋了他一眼,他迅速的冷冷注視著我,讓我更加確定那家夥在撒謊。他們明明是怕我們逃跑!
為了避免惹來麻煩,我溜著牆根像是黃花魚一樣的蹭著。來到不遠處的海邊,我坐在沙灘上,隱在低矮的架橋邊玩著水,重重的歎了口氣…看著遠處的夜光,我有些感慨自己的境遇。正在心裏泛起淡淡的悲傷時,“誰在那裏!!”一聲厲喝,我的頭皮“噌”的一聲炸了起來。循聲望去,“我…”我恐慌怯懦的應著,這麼晚了還有人嗎?
從暗處走來了一具瘦高的身影。
“你是誰…”那聲音轉為慵懶,走近看清,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子,他手裏握著一條鞭子,正在慢慢的向我踱來。“我是青鷹隊的付顏…”聲音小的我自己都聽不清楚。
青鷹是我們一隊的隊號,上島後我們和其他地方收留所的人一起被組隊了,和早前島上的孩子一起“學習”,隻是我們是被分開的,所以不全見過。
他走近坐下,把鞭子放到了一邊,借著遠處燈光的反映,我看清了他的臉,這個人我認識!!我在心底大叫,那個…他不就是那一年橋下受傷的孩子嗎?!他怎麼在這裏。
是他!我確定了下。隻是長高了,短短幾年褪去了青澀變得更加老成了,他身穿著訓導的服裝,從兜裏掏出了煙,低頭點燃,發梢在胳膊上輕輕劃動,撥弄著一條貫穿小臂的疤痕,樣子猙獰而恐怖。那個…曾經流血不止的傷口已經落下了一條永遠剔除不了疤。
“付顏…”他小聲的嘟囔著。他側著眼上下打量我,良久,“我們見過吧?”他輕鬆的問,像是很滿意我的安靜,他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是啊…”我繼續應著,我勇敢的和他對視,這是就別後的問候嗎?那個彼此的微笑好像是在感慨的說“哦?原來你…也在這裏啊…”
很久之後我們尷尬而默契的笑了…
他沒有問我怎麼到了這裏,我雖然好奇他怎麼會到了這裏成了訓導,但是我也聰明的沒有去問。不知道是不是有相同的記憶會比較讓人有想親近的感覺呢?我們無從探究,隻是在這次談話中,我們都小心翼翼的保留著彼此的過去,隻談共同有過的經曆。
我們隻是聊了些在這裏的事情,但是光這些就足以讓我震驚道頭皮發麻。
我一直自以為很聰明很能保護自己的女孩,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渺小無力。
原來從老板手裏接過麵包的那一刻,我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條路前麵是什麼我無從知曉,但是如果回頭,就是懸崖。而事實上,我無從回頭,根本沒資格回頭。
我加入一個全球性的文物盜竊販賣組織,而老板手下有一支精密的部隊,他們遊走於世界各地。接了生意就會派手下去得到客戶想要的東西,為了生意的順利完成,甚至不惜犧牲生命,而我很不幸就是其中一員,這個組織培養的成員,當然,如果我能活下來。從踏上這個島開始,除非我死掉,否則一入組織就別想回頭。
我有些絕望的看著他,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你讓我怎麼接受?
他掐滅煙頭,用手摸了摸鼻子,站起身,“你要知道,在這裏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一切,甚至是靈魂。如果不想死就接受命運的安排。”說完他轉身走了,我不知道是該感激他的坦誠,還是應該恨他。
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覺得大家都是癲狂可笑的。難道沒有人和命運抗衡嗎?而兩個小時之後,我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幼稚和可怕的。
赤如丹蔻的嫣紅色彌漫了手指,我跪坐在冷冰冰的屍體旁邊,海浪衝刷著她們的腳踝。和我一同來到島上的女孩子安靜的躺在我的身邊。她們背著我想逃離這裏,在我出去的時候趁著夜色跳下了海,結果被“保護我們”的安防人員當做入侵者擊斃了。
很明顯,這是不聽話的結果,隻有死,隻有死…
回去之後我發燒了,我想我被現實擊垮了。真的慶幸伊蓮娜沒有來到這裏,那個柔弱的孩子怎麼受得了?可是我能挺過來嗎?活下去。。。還是死掉?
他來看我,躺在床上我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微笑。那天,陽光折射在他依然蒼白的臉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記得那是他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往事,第一次告訴我他的名字。
涼秋,一個讓我有些熟悉的名字,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我歪著頭想了半天,隻是一抹苦笑。和我一樣是個孤兒,不幸之中,比我又幸福一些,我對爸爸媽媽隻是模糊的影子了,而他是五歲時候家裏出了車禍,老套的段子,留下了一個天生冷漠的小孩。
然後我想起那年在橋下初見的時候,他是因為在街上和人爭搶地盤之後被暗算了。比我大五歲的他那年也還是個孩子,後來他和好兄弟田澤一起參加了組織,現在的他…已經有足以保護自己的能力了吧?
“付顏,要記住,隻要活下去就會有希望。”他把一隻蘋果放在我的手裏,聲音輕輕的說。聲音冷淡,我從中卻讀到了關切。
他說會盡力保護我,我的心底升起一絲暖流,這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我。第一次,今天經曆了太多的第一次,而都是這有個蒼涼名字的男人帶給我的。
涼秋…涼秋…我在心裏反複念著這個名字。
接下來的日子,涼秋的話兌現了。他把我從“青鷹”調到了他負責的“幽靈”,那裏學習的大多是輕巧的功夫,涼秋雖然沒說,但是後來我知道,為了我的轉隊,他們隊有人去了青鷹。而青鷹因為是初級訓練,到最後的搏殺出局,活下來的希望其實是很渺茫的。而我轉隊的理由居然是因為學分過關。我有些嘲弄的在心裏暗笑。
搏殺出局…還真是有些詭異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