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尋醫  106 九死一生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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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楓與燕兒均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滿是吃驚地望著玉女。玉女嘻嘻一笑,道:“難道大哥哥大姐姐不相信我麼?好吧,那我現在就告訴你百草穀怎麼去,至於能不能到,那我就不知道了!”
    “怎麼會呢!我隻是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便醫術高超,試試無妨,說不定被你治好了,我們還要多感謝你呢!”南楓笑道,同時抱著小虎子順著玉女閃開的那條路向前走去,燕兒自然是緊隨其後。玉女道:“我隻能試試看呢,至於成與不成,大哥哥不要怪我哦!”說罷也跟了上去。
    “你妹妹會醫術麼?”藥丸子望著玉女的身影,有些疑惑的向金童問道:“你妹妹不過才化成人形,是誰交她的?你為什麼不會?”金童低頭思考了一會,忽而抬頭古靈精怪地一笑:“我知道了,妹妹在騙人,哼,要不為什麼我不會,她就偏偏會!”說話間,兩人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也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茅草屋中很是簡單,一切擺設都如普通的農戶人家無二般模樣。一張木床,一張木桌,數張木凳,一條長形供桌,雖有些簡陋,卻也幹淨。隻有門後微微顯得有那麼一些淩亂,那裏放著放著無數農具,鋤頭、鐵鍁……
    床上上鋪棉被下墊幹草,微微散發這一種香氣,玉女走進屋中,引著兩人進來,示意將小虎子平放在幹草之上,已伸出小手輕輕地按在了小虎子的脈搏之上,閉起了雙眼。南楓燕兒見玉女年紀雖小,動作也不甚熟練,卻是有模有樣,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期望。片刻,玉女將手從小虎子的手腕部移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站起身來歎了口氣,道:“傷得還很嚴重呢,若是一處受傷,倒也不難,隻是這位小哥哥全身上下幾乎都曾被毆打,體內多處受傷,要救他,難!”說罷轉頭望向南楓,皺著眉頭道:“他怎麼能傷的這麼嚴重?這是怎麼回事?”
    南楓見玉女一口說出小虎子的傷勢,再也不敢小視她,遂將所遇小虎子前前後後一一道遍,其神情恭敬,倒真是將玉女當成了一位神醫。原來那日南楓與燕兒抓到了色猴老鼠,得知詳情後便分兵兩路,一去四合院不遠處的私牢中救人,一去懲治強驢等人,隻是當南楓依照色猴所示,到了強驢等人平日裏關人的私牢之中時,發現小虎子的爺爺早已沒了氣息,而小虎子也是氣若遊絲,昏倒在一潮濕的牆角,全身上下不少地方均有著被毆打的痕跡,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不少地方還滲出血跡,而看那私牢之中,無數刑具四下散落,地麵之上滿是血漬,白骨森森,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最後微微思忖,歎息著將小虎子救出,放火燒了那私牢。這也正是燕兒當日裏殺強驢等人,南楓心頭不忍卻不去阻止的原因。
    燕兒當時隻看見小虎子傷痕累累,小虎子的爺爺離開了人世,事後便為小虎子求醫奔波,哪裏聽南楓說過這些,此時聽聞,不由淚流滿麵,咬牙切齒一番,玉女也是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臉之上露出一副與其年紀不符的憐天憫人,眼中閃著淚花,卻是笑著說道:“世間不知多少被欺壓之人,小虎子能遇見你們,也是幸運的!”說罷輕咬著嘴唇,小臉之上一片認真之色:“再說了,小虎子雖然傷勢嚴重,並不代表著治不好啊!”南楓聽聞頓時喜道:“真的?”玉女點了點頭,想了想對著兩人道:“你們等等……”人已向著屋外跑去。
    不多時,便見玉女走了進來,她的手中,握著一棵紅色的草藥,她的背後,金童與藥丸子也相繼走進房間,臉上也帶著淚花,滿是同情地望著小虎子,想必他們在房外已經聽到了小虎子的遭遇,而小虎子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小的藥箱。
    “藥丸子過來,把銀針遞給我!”走到床邊,玉女跳到床上,示意南楓與燕兒走遠一點,隨後對著藥丸子招了招手道。藥丸子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熟練的打開藥箱,掏出一包銀針,還不待玉女開口,又將屋中木桌之上擺著的一盞煤油燈拿在手中,點亮,再放在玉女右手邊不近不遠的距離上,其動作如行雲流水,可見藥丸子經常做這類事情。隻是將煤油燈放在床上後,藥丸子忽而有些擔心的道:“玉女,你行不行?我爸爸說針灸很難的,怕我出錯每次外出給那些窮人治病之時都不讓我動手,要不等爸爸回來了再醫他也就是了!”南楓乃是修行之人,自然也明白針灸的原理,也深知人的穴道和經脈的重要性,雖然見方才玉女一口就說出了小虎子的傷勢,且此刻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但仍不免有些擔心。玉女對這藥丸子笑了笑,似乎也感覺到南楓的擔心,突然轉頭對他道:“傷勢拖下去隻是有壞無好……若真的再拖下去,怕即便大叔來了也救不了他!”說罷也不理會南楓的張開欲言,已捏起一根銀針,放於火上一陣燎燒,而後毫不猶豫的慢慢拈進了小虎子的天靈穴上。小虎子不由渾身一抖,玉女滿是凝重地急道:“抓住他,別讓他動!”手下卻絲毫不減停頓,銀針已接二連三的刺進小虎子的穴道之中。一聲聲慘叫聲頓時在茅屋中響起,燕兒不由轉過頭去不忍再看,雙手卻依舊死死的按住小虎子的雙腳,而反觀玉女,雖麵有不忍之色,眼神卻滿是堅定,下手之間毫不猶豫。
    不一會兒小虎子全身已插滿了銀針,似乎是有些累了,也似乎是有些意識了,小虎子漸漸停止了掙紮,卻緩緩地睜開眼睛,滿是虛弱的望著幾人。看見南楓與燕兒正一臉擔心的望著自己,不由咧開蒼白的嘴巴勉強笑了笑,嘴角顫了顫,細若蚊蠅的話語從他口中斷斷續續地吐出:“我……我沒事……”話尚未說完,已再次昏了過去。
    燕兒一陣抽泣,就連南楓也再忍不住了,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下來。那玉女卻是長長吐了口氣,擦了擦不知何時已布滿汗珠的臉頰,道:“醒過來就好,擔心死我了,如果這些銀針全部紮下去他還沒醒,任神仙也救不了了!你們可以鬆手了,他現在沒事了,現在這些銀針已經全部紮下去,想來他全身上下已是一片發麻,想動也動不了……”說罷衝著藥丸子道:“藥丸子哥哥,你把大叔常用的那個搗藥罐拿來,對了,你們有采集秋露麼?”藥丸子和金童見小虎子蘇醒過來,也是長長地舒了口氣,此時聽聞,金童已跑了出去,邊跑邊喊道:“我知道大叔的搗藥罐在哪裏,我去拿!”藥丸子見金童已跑去拿搗藥罐,此時又聽聞玉女在問自己話,忙地點了點頭,道:“有,今天早上,我一個人還去采集秋露嘞,爸爸說我們行醫的,要多備平日裏所需要的東西,即便不常用也要備上一點,今早爸爸不在,我就一個人去附近采集了,玉女要什麼樣的秋露?百花露還是菖蒲露?”
    “就普通的露水就行,隻是做藥引用!”
    “我知道了!”藥丸子聽聞,忙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見金童抱著一個搗藥罐走了進來,玉女忙得借過,將紅色的草藥放於其中,搗上一段時間,而後隻取其汁,待到藥丸子抱著一個大的藥罐走來時,又取出秋露與其攪拌在一起,給小虎子灌下,終於送了口氣,笑道:“好了,那紅色的草藥雖然看似平凡,可是能起死回生的哦,名為九死一生草!隻是若沒有秋露做引,偏偏是藥性全無,有了秋露,藥性卻又太過霸道,一般人承受不起!不過我先在他身上插滿金針,將他全身經脈和內髒護住,想來無事,現在就等他好過來吧!”話音剛落,小虎子口中已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聲,淚水瞬間從他緊閉的雙眼中滑落。
    看著南楓與燕兒一副不忍的模樣,玉女故意歎了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護住了他的內髒和經脈,但痛苦是難免的,我們走吧,他現在動不了……”說罷已翻身下床,快速的向著門外逃去。
    屋中,哀嚎聲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起,不一會兒,南楓與燕兒也是搖著頭,滿是淚水的跨出門,堵住了耳朵不忍再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黑了下來,小虎子的慘叫聲終於漸漸地弱了下去,南楓和燕兒相視一眼,心頭一緊,不由跨進門去,卻見小虎子麵色蒼白,冷汗遍體,不由大吃一驚,快速的上前一步探手搭在小虎子的脈搏之上,卻見脈象平穩有力,體內似乎也多出了一股力量,均鬆了口氣,相視一眼笑了笑。
    忽而門外響起了藥丸子的聲音:“什麼人!咦,是爸爸?這個,這個不是曉慶姐姐麼?爸爸,曉慶姐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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