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尋醫  098 失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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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出了店門,轉了幾個彎,一條偏僻的街道立刻出現在眼前。南楓頓時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隨即臉色快速的黯淡了下去。不過是幾個彎而已,卻是天壤之別!相比之神驢客棧的繁華,這裏簡直不堪入目。房屋大多是草房,且大多搖搖晃晃,院牆的土坯,或多或少的開著裂縫,雖是晴天,道路卻是泥濘不堪,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臭味。燕兒也是微皺起了眉頭,臉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小虎子輕車熟路的在前麵走著,懷中緊緊地抱著打包好的食物,一臉的高興,不一會兒便在一家破落的小院前停了下來。輕輕地推開門,小虎子對著身後兩人招了招手,而後向著一間牆上已開了數條裂縫的茅屋蹦跳而去:“爺爺……狗雜種回來了,來客人咯!”話剛落音,茅屋之中似乎便有了動靜。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隻剩下皮包骨頭,衣著破爛,滿臉皺褶的老頭手持一隻樹枝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他臉色蒼白,雙眼渾濁,喉嚨中似乎擺著一隻風箱,一呼一吸均發出粗重的響聲。
    見那個老頭走出門來,小虎子忙的迎了上去,將懷中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塊比較幹淨的地上,而後扶起那老頭:“爺爺,我給你帶來好多好吃的東西……”
    那老頭又是一陣咳嗽,嘴巴咧得老大,顫抖的摸了摸小虎子的腦袋,渾濁的雙眼中卻透露出一種愛憐,那是世上最慈祥的目光,而後扯開風箱似的喉嚨“吼吼”地笑了起來。
    “小虎子,這個就是你的爺爺?”此時南楓與燕兒相視一眼,走上前去望了望那老者,對著小虎子詢問道。
    “恩!”小虎子點了點頭,整個身體努力地攙扶著那老頭,嘴角含笑道:“這就是我的爺爺,我自小就被人遺棄路邊,是爺爺救了我,而且還把我養大……”說著說著扯著老頭的手興奮地道:“爺爺,今天狗雜種很幸運呢,遇見了這兩個很好的大哥哥大姐姐。今天狗雜種在神驢客棧吃的呢!我們還給您帶來了很多好吃的!”說罷鬆開老頭的手,拿起地上裝滿食物的紙包,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樣一樣的舉在老頭的麵前,嘴中不停地念叨著:“這是烤豬,燒雞腿,板鴨……”
    聞著空氣中飄散著的肉味,老頭的喉結明顯的動了一下,生生地咽了口口水,卻並沒有看向小虎子手中的食物,反而眯著渾濁的雙眼,滿是戒備地打量著兩人,半晌忽然顫巍巍的向著地上跪去。南楓與燕兒原本見老頭不住地注視著自己,心中正是奇怪,此時見老頭二話不說就要跪下,哪能不驚,忙的身形急閃,尚未等到老頭跪到地上便一左一右的將其攙起,小虎子也是一怔,不覺愣住了。
    “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將老頭扶起,南楓鬆了口氣,眼中卻滿是疑惑,不由開口問道。老者見跪不下去,此時又聽聞南楓問話,一雙渾濁的眼睛不由望向南楓,開口哀求道,其態甚哀:“兩位公子,小姐,求求你放過狗雜種,求求你們……”
    南楓卻是滿頭霧水,不由看向了燕兒,發現她也是滿臉疑惑的怔怔望著自己,隻得開口向著小虎子問道:“小虎子,你爺爺怎麼了?”
    小虎子此時方回過神來,拉起老頭的手一臉關切的模樣,著急的問道:“爺爺你怎麼了?大哥哥大姐姐對我很好的,你怎麼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那老頭聽小虎子此時叫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掙開了南楓與燕兒的手,一把將小虎子摟在懷中,口中不停地念叨著:“不行,不行,你們不能帶著狗雜種走,幾十年前你們帶走了小狗子,今天狗雜種說什麼也不能給你們……”說著顫巍巍的摟著狗雜種,卻是慌忙的走進屋中,倉皇失措的將門“啪嗒”帶上。透過那寬大的門縫,清晰地發現他正緊緊的摟著小虎子抵著門不住的顫抖著。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大哥哥大姐姐是好人!爺爺!”屋中,隱隱約約傳來小虎子的叫喊聲,但隨即已被老者一陣摸不到頭腦,似是喃喃自語卻又大的驚人的說話聲給打斷:“別抓我的狗雜種,別抓我的狗雜種!”
    兩人對視一眼,均苦笑的搖了搖頭,心中卻更是疑惑!看那老頭的表情,分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燕兒想了一想,走上前去拍了拍門,卻隻聽見老頭一陣含糊不清的怒吼聲:“你們走……惡魔……不給!滾!”
    “惡魔?”南楓心中一跳,上前拉住正欲開口解釋的燕兒,搖了搖頭,而後揚聲說道:“小虎子,小虎子,你爺爺這樣,那我們就先走了!吃得東西就放在門前,我和大姐姐下次再來!你聽見了麼?”
    片刻,小虎子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了,大哥哥我爺爺……”隻是話未說完,已經沒了聲音,想必是被人堵住了嘴巴。南楓不由一陣苦笑,看了燕兒一眼,想了想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與食物放在一起,而後拉著燕兒向著院外走去。
    不一會兒,“吱呀”一聲門開了,老頭探出頭來左右一陣張望,原本渾濁無神的雙眼此時卻透露著一種謹慎的光彩。院中一切安靜,那兩個年輕人似乎消失了,真的走了,老頭方長長地鬆了口氣,鬆開捂住小虎子的手,佝僂的身體頓時倚門軟軟地滑落在了地上,小虎子一驚,忙的大叫道:“爺爺!”伸手向著老頭拉去。
    隻是小虎子的手剛剛觸及到老頭的身體,老頭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原本坐於地上瘦小的身體猛地向上一竄,居然站起身來,拉著小虎子就向著門外走去,口中驚慌失措的念叨著:“走,走,狗雜種,走……”
    “爺爺,爺爺……我們去哪裏呀?”
    那老頭卻也不回答,隻是失神的道:“走走,離開這裏……離開……”拉著小虎子就向外拽去。小虎子無奈,隻得連聲應允,掙開老頭的手,將地上的食物抱於懷中,卻見地上又多出了一錠銀子,微一思考便將銀子揣於懷中,人已經被老頭拉起,踉踉蹌蹌地向著大門外走去,轉眼便已上了路。
    一老一小的身影剛剛消失,三道人影已經從其院外一角轉出,為首一人正是強驢。此時強驢失去了往日的威風,左臉頰上腫得老高。惡狠狠地看了看一老一小離去的方向,強驢對著旁邊一人道:“那兩個的來路查清楚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色猴與老鼠已經去跟蹤他們兩個了,隻要今晚在這神驢城落腳,哼哼,今晚那小妞就是驢哥的了!哈哈!”那人身壯如牛,就是先前打斷色猴話的那人,名為“壯牛”。
    強驢聽聞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很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臉的淫穢之色,而後看向了小虎子與老頭消失的方向,惡狠狠地道了句:“現在,追上他們!狗雜種,敢讓我驢爺挨拳頭!”人已經閃了出去。剩餘兩人相視一眼,均邪笑了起來,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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