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完了高二一班可以是好好地放鬆了幾天。很多人都在等成績，學生，老師，甚至是一些家長，當然除了一對父母。為了獎勵閑晴以及閑雅這兩個星期的辛苦，閑爸爸和宋媽媽留了一張卡美名其曰進行放養活動，兩個人坐上飛機美滋滋去台灣旅遊去了。
    第二天閑雅頂著亂糟糟的頭發看著那張嶄新嶄新晶亮晶亮的銀行卡和一對無良父母的留信嘀咕著好歹把早飯做了再走，這就匆匆洗漱準備做飯。
    閑晴昨晚好好休息了一下，大早上被閑雅那隻叫加菲的大貓壓的差點沒噎死，也醒了。他扛著大貓光著腳，一頭雞窩似的頭發，一身藍色流氓兔的睡衣跑去開門拿報紙牛奶。
    門口居然又站著亦舒。
    閑晴嚇了一跳，出口就是“你怎麼又來了？”
    亦舒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閑晴對自己早上來打擾的反應那麼大，當場就有點尷尬，磕磕巴巴地說了半天也沒能把一句話講明白。連後來的閑雅都看不過去了。
    自己男朋友忙完了所以來找他，這不是挺平常的事，為什麼這兩個人弄得就像是借債的追著欠債的求他還錢呢？
    閑雅立馬拉拉閑晴的手，“讓她先進來吧。”
    “也是。”閑晴好像才反應過來，讓出了個空讓亦舒進來。亦舒小聲地到了謝，看著閑雅身上那套粉色的流氓兔睡衣一愣，臉色不怎麼好地進來了。
    閑晴把牛奶放下，自己打著哈欠刷牙去了，閑雅簡單地熱了下昨天的飯菜，轉身就來熱牛奶烤麵包。簡單地一頓早飯擺上桌。
    亦舒尷尬地看著坐在對麵的一男一女——閑雅給閑晴倒好牛奶，給麵包上抹上果醬，閑晴則是低頭剝著雞蛋，嘴裏還問著閑雅雞蛋要不要給她切開。一時之間她手裏的筷子都不知道往哪裏伸。
    這兩個人還完全沒意識到一樣，反過來問亦舒怎麼不吃？
    亦舒眼睛一紅，搖搖頭強打起精神笑笑，“昨天閑晴考試了吧，怎麼樣？”
    “怎麼你也問這個？還好吧，應該沒事——小雅，中午要不要去食堂吃？”
    閑雅拿起一個章魚香腸喂給一直蹭她腳的加菲，回了一句，“我隨便。”
    閑晴有點發愁，“不過我沒學校的飯卡，辦一張也行吧但是也不常用。啊對了，好像當了校園王子有一張免費一年的招待卡？”
    “唉……你要參加比賽嗎？”閑雅漫不經心嚼著炒飯，連閑晴叫她好幾聲也沒理。
    “小雅……不行了，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閑晴歎氣，隨她去了，“她就是這樣，亦舒你別介意。”
    “啊，嗯。”亦舒點點頭。
    上學還是照常，閑雅先拿了鑰匙出門，閑晴推出自行車送亦舒去學校，自己再去長夷。
    難得的這一次亦舒安靜得很，以前都是她津津有味地講著學校和跳舞的事現在卻像是在考慮著焦慮著，一言不發隻是偷偷看著閑晴，像是有話要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閑晴倒是很鎮靜，他望了一眼公園一對蹲在沙地上玩著沙子的男孩女孩，女孩捏了一個黑丸子遞給男孩，軟乎乎地喊著“哥哥，給你丸子。”不由得笑了笑。
    亦舒咽了咽口水，“閑晴！”
    “嗯？”閑晴應了一聲，轉過頭看著前麵，“你要和我分手？”
    亦舒一愣，“啊？我沒有，我不是……”
    “剛交往的時候我就說過，自己不一定會把你放在心裏第一的位子上。”閑晴淡淡地說著，平時歡潑好聽的聲音溫和地沒有感情，就變得有些冰冷，甚至還有些追究警告的意味。“我知道自己作為你的男朋友並不稱職，所以平時我試著像一個普通的戀人約你出來，一起上學……”
    “可是你的心不在我這裏，你珍惜的一直都是閑雅。我明白我知道閑雅對你很重要，可是你看她的眼神就好像你愛上她一樣。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就不能分出一點點給我呢？難道你真的喜歡閑雅？”
    通行的燈一下子轉紅，時間固定在72秒開始倒數，柏油路車水馬龍，每一個都是行色匆匆，嘩嘩留下一個殘影揚長而去。閑晴停下步子，“大概，”
    亦舒睜大了眼睛，驚訝地驚愕地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是吧。”閑晴蒼白地笑笑，推著車子過了馬路，等下一輪紅燈來臨前，隔著一條街站在亦舒的對麵，“要是決定了，就告訴我。”他說著，騎上自行車麻利地瞪著踩踏回去了自己學校，要是走的快，說不定還能趕得上。
    他一路疾行，踩著自行車滑過柏油路，拐進一條小巷再奮力向上，進到那條長長的林蔭路。
    路上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各自走著，卻沒有一個人是他要找的。閑晴輕輕歎氣，從自行車下來，還是晚了一點嗎？
    “什麼晚了一點？”
    閑晴驚愕地回頭一看，閑雅穿著冬季校服，長長的頭發擰成一條麻花辮搭在胸口，白色的耳機線拖下來延生進了她的口袋，她拿著一盒巧克力棒，嘴裏還叼著著一根，抬起眼睛望著閑晴的時候，黑色眼瞳裏麵的藍色就像被點亮了一樣顯得眼睛清澈明朗。
    閑雅眨眨眼，短密的睫毛小扇一樣上下起伏，“怎麼這副表情？和亦舒吵架了嗎？”閑雅麻利地上了車，視線一下子變得比閑晴一樣高，她伸長了腿，腳尖勉勉強強碰到地麵，“幹嘛買這麼高的自行車，我都站不穩。”
    “沒事，我扶著呢。”
    “……”閑雅奇怪地看著閑晴，“還在生病嗎？說話這麼溫和。”她想了想，偏過身子掀起閑晴的劉海在額頭上印了一個小小的吻，“早安吻。這下可以精神一點了？還是要巧克力棒？這個我不給的。”
    “……”閑晴，“太過分了吧小雅，連根巧克力棒也不給我，是我重要還是巧克力棒重要？”
    “巧克力棒！”
    “哇，真過分。”閑晴坐到後座上，雙手按在車頭上，下巴自然搭在閑雅的肩上，整個人把她圈在懷裏，一個一股子洗衣服的茉莉花香，一個洗衣液的薰衣草味道混在一起。
    “腳抬起來，走了？”這話一落，自行車便彎彎曲曲地動起來，閑雅緊張地死死抓著閑晴的手臂，嘴裏還說著，“星期五考試成績就出來了，要是通過了晚上我們就去吃火鍋。”
    “現在還沒那麼冷呢——要吃火鍋的話，把大家叫去一起吧？”閑晴鬆了一隻手按著閑雅的肩膀，穩住她有點晃的身子，“放鬆——那晚上就一起去吃火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