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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的生活瞬息萬變,沒有人能預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能預見誰,送走誰,又是一件未知卻又恐懼的事情。
    是應該看慣了生死,但在心髒驟停之時,那一瞬間的一切,猶如飛煙一樣,一句話、一個詞,甚至是一個字,都無法完完整整的與世界告別,更別說留下些什麼。
    蘇旋對待生死本就近乎毫無波瀾,醫院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個冷麵閻王,別說感情,可能連一顆心都沒有。不是故意,而是必須,誰又願意當一個沒血沒淚的人,若真是如此,他便不會走上醫生這條路,不會在意外事件中奮不顧身地衝向現場。
    學會掩藏,是課題。而這一切是非也就隻有幾個透徹之人明了,似是也不需要多做什麼說明,蘇旋還是一貫踩著熟悉的黑色鞋子,一樣沉穩、泰然自若。
    經過這件事後,兩人也沒什麼理由或是時間碰麵,劉亦仁又回到了職場日以繼夜的努力,滑冰隊的事情可以說是多得把人壓死,看著辦公桌上永無削減反而還持續堆高的文件,看著就頭疼。
    …………………………
    【片場】
    「澄澄姊,今天真是麻煩你了!」燈光助理小辰特別走到了田澄澄旁邊道謝,今天第一天上工,燈打得不穩心又慌,幸好田澄澄的自動走位化解了他今天領便當的危機。
    田澄澄看了眼小助理,擺了擺手要他別在意,今天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舉手之勞罷了!他可沒有習慣看人被導演罵個臭頭的嗜好。
    本以為下戲後可以休息一會兒,這又看到了手機上顯示著經紀人的電話,田澄澄皺著眉頭,麵色有些不悅的接起了電話。「葳姊,你找我什麼事」
    「澄澄,今天晚上有一場局,幾個投資商的,你必須出席,我晚上在現場等你,地址一會兒發你。」
    投資商他什麼位置,這是去吃飯局還是去□□門,明眼人都懂了,「葳姊,我晚上有約了,今天就不過去了!」
    礙於是在片場,田澄澄不便直接罵過去,隻好故作冷靜且有禮貌的回話過去,自從琳姊去做月子以後,這公司派來的人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爛,也不看看這什麼是世紀,還真當以為睡一覺就能搶到資源,簡直是作夢。
    「你……」
    不等電話那頭發瘋,田澄澄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最近壞事一籮筐,再加上這新來的經紀人似乎搞不清楚狀況,他什麼人,他可是田澄澄,□□這種事根本找不上他,他哪不是一揮手就資源一把。
    怕是想做成績想瘋了,真不懂現在的小女生在想什麼,老老實實的不做,偏要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真不知是誰給的膽子。
    冷著一張臉走出了片場,田澄澄此時此刻心情極度的不好,他必須好好地釋放一下。
    回到家,田澄澄換了一件不起眼的行頭,戴上口罩和帽子,前往了酒吧!
    距離醫院評鑒的日子近了,秦品任和蘇旋每天忙得天旋地轉,連秦品任這鐵打的身子都已經投降,幹脆直接搬到了蘇旋家裏,連自己家都不回了。每天睜眼是公文,閉眼是公文,除了評鑒要搞,學生期末的成績、論文,所有事加一加,可以說是積少成多,聚沙成塔,忙不完就隔天繼續忙。
    最近每次電話過去,兩人都窩在計算機前麵,碼字的聲音倒是從沒停過,連話都不敢多講,就怕拖延了時間。醫院弄不完的,回家繼續弄,聽秦品任說,他們已經不知道第幾天睡在蘇旋家的客廳,連新買的彈簧床墊都隻是個擺飾。
    要這時候再把他們找出來,沒被雷劈死他都覺得天理不容。
    田澄澄在酒吧尋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著,點了一杯稍微有些烈的酒,一個人喝著悶酒。
    一個人喝酒八成事澆愁,以前還覺得喝酒澆愁事一件蠢事,卻沒想到曾被他鄙夷的活動竟然成為了如今的消遣。
    庭院深深深幾許,這演藝圈的門也不比庭院差,全都是黑的,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觸到渾水,田澄澄自認為已經夠小心了,然而身邊豬隊有的給力表現,讓他不得不對自己的前途堪憂。
    然而,在他斜前方的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看樣子是一個大學生,不,也有可能是剛出社會的青年,雖然顏麵稚氣,眉間卻有種超乎其年齡的氣質。
    而真正令田澄澄多看一眼的並不是他俊俏的外表,而是他所在做的事。
    這裏是酒吧,酒吧。。。。。。然而這少年盯著計算機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在鍵盤上的手從來都沒停過。
    田澄澄這一盯著人家看就看了一個多小時,然而,眼睛是黏著,死死的黏著,手上的杯子倒是一直空了又滿、滿了又空不斷重複循環。
    他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已經略有些微晃得拿著杯子,眼神已經從原本的明亮變成了朦朧。
    就在他盯著酒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發呆時,一張臉就出現了在他對麵的位置,不知何時那名少年已經從原先的位置換到了對麵,而田澄澄絲毫沒有察覺。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田澄澄早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冷靜與理智,連聲音都柔了起來,「你……小哥哥,你不是坐在那裏嗎」田澄澄用手指了指少年,又指向了他印想中的座位,殊不知連方向都指反了。
    少年隻是輕笑,握住了那隻手,「你已經看了我一個多小時了,我要是在不過來,豈不是辜負了小姊姊的含情脈脈。」
    喝多了,腦袋運轉慢的像是生鏽的時鍾,連轉動都是費力。
    看了眼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時又已經見底了,田澄澄正準備抬手請服務生再上一平時,少年一把壓住了他的手。
    從田澄澄開始看他那會兒他就已經注意到了,三更半夜來酒吧買醉的人多半是遇上了不容易,弱勢女人,那將近百分之百是來澆愁的,然而,這愁要怎麼澆,倒也是一番學問。
    像田澄澄就屬於比較一般的做法,失去理智的喝,喝到分不清楚是非,喝到爛醉,喝到朦朧,喝到心在淌血。撕心裂肺這詞,怕是設計給這些孤獨女強人的諷刺,吼的撕心還是要哭的烈肺,都是一項軟弱的表現,他們可不容許自己如此。
    好比一座空城一樣氣勢不能輸,跌跤了,膝蓋都已經被磕破了,眼淚就是不能掉。傷口上的血永遠比不過心裏流的血,一種無色無味,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酸楚,正在一點一滴的崩毀驕傲的靈魂。
    若是尋求高級的做法,那喝酒就不是一項工具,而是品味,假借著品嚐,實在是品嚐著自己心中的苦澀,澀出酸,澀出水。表麵上雲淡風輕,越是不在乎,就越是顯得自己孤獨。
    孤獨,隻不過是暫時。而失態,卻是弱者的表現。
    少年硬是阻撓了田澄澄的企圖。
    反抗不成,田澄澄變一臉泄氣的臭著臉,鼓起了腮幫子,一雙幽怨的眼睛直直地控訴著前方的人,一副對方欠他幾百萬一樣。
    建田澄澄這樣,少年一臉正色地說到,「你要再喝下去,明天頭不痛死才怪。」
    「要你管!」
    一把掙脫了被牽製住的手,田澄澄再次抬手要叫服務生加酒,卻被少年一把向自己扯了過去,突如其來的拉扯,田澄澄的身子沒有任何緩衝的被拉到了對麵,唇瓣不偏不倚的碰上了另一邊的唇。
    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少年像是也喝了酒,用另一隻手扣住了田澄澄的後腦勺,帶有侵略性的占領著應該由他先占領的禁地。
    從侵略到纏綿,田澄澄已經被吻得渾身酥軟,大腦更是循著本能,渴望著更多。
    像是一處沙漠久違的得到了雨水,饑渴的貪戀著滋潤,像是有人終於理解了他的不安,感受了他的孤獨與渴望。
    吻著吻著,田澄澄就著麼落下了淚。
    「小姊姊,還繼續喝嗎」少年的聲音帶有一些欲望,卻極度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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