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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說。。。。。。你們還在讀書嗎〞
    秦品任嗤的差點被飯噎著,〝老板,我們倆早就上班了!讀書都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
    老板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唉,時間都這麼快了。〞
    〝哪會啊!老板和老板娘看起來還是沒變。〞蘇旋補了一句。
    〝瞧你會說話。等你們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你們就懂了。〞
    兩人笑而不答,用過飯以後便開車到山上一處草坪。
    蘇旋把鞋脫在秦品任的車上,赤著腳走在草地上。
    這邊光害少,星星看得特別清楚,兩人尋了一塊大石頭坐著,秦品任從後車廂拿出了兩罐水果酒。
    〝你開車能喝嗎〞蘇旋看著秦品任開易拉罐開的這麼順手,有些擔心。
    看出蘇旋擔心的點在哪裏,秦品任仰頭先喝了一口後,把瓶身靠近一點給蘇旋看。〝看清楚,我這是沒有酒精的氣泡飲料。〞
    被擺了一道,蘇旋幹脆不說話,開了手中的易拉罐也喝了一口。
    超商買的水果酒哪能跟田澄澄調的酒比,自然是沒有田澄澄調的好喝,但還是能湊合的喝。
    現在喝酒隻是因為良辰美景,酒也不過是迎合氣氛的製品,酒不醉人自醉,風景醉使人迷。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品任率先打破了寂靜。〝你想你爸媽嗎〞
    蘇旋沒有說話,等過了一段時間才緩緩開口,〝算是想吧!〞
    〝但如果真的真的很想,我想我現在應該行屍走肉。因為太想了,所以我把他們當作信仰。〞
    信仰,是支助。因為真的太想了,所以隻能逼著往前,隻有不那麼想他們,才有可能看到前麵的風景,才可能迫使自己往前走,離開習以為常的懷抱。
    他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或許問他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心裏的信仰,所以他始終相信,他永遠都知道有人支持著他。
    秦品任有時候想,這麼一個堅強的人到底是如何走到現在,大家都隻看到了表麵的風光,卻不曾想過風光後麵的瘡疤。
    〝我跟我爺爺的感情很好,我十四歲的時候我爺爺走了,那是我第一次看我爸爸哭,可能是因為被嚇到了,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滴。那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沒血沒淚的人,但其實我很想很想他,想的都沒有辦法夢見他。說實在話,雖然已經過了十年,我還是堅持要去給我爺爺上香,即使我身體不好或是突然要做手術,我覺得吧……或許在不知不覺中,我在意識上已經和我爺爺站在了同一陣線。〞秦品任看著遠方說道,凝視著繁星點點。
    很多人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守著地下的人,很多時候無意識地抬頭卻好像在尋找著哪一顆星星,可能一整個晚上就是那幾顆星特別吸引你的注意,有些時候是緣分,更有些時候是注定。
    蘇旋沒看著秦品任說話,他的目光依舊凝視遠方,兩個人在黑暗中誰也見不到誰,即使哭了,還有億萬星辰陪著。
    〝你爺爺……好嗎〞
    喝了一口手中的氣泡飲,〝我爺爺是務農的,忙了大半輩子清福還沒享足就走了。對他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他每天都會帶著我去證券交易所看股票,然後一起吃個飯,還是那種路邊的便當攤子,等吃完了飯就回家休息了。其實我們也沒講什麼話,就是他看他的,我玩我的,不過現在卻意外地想念那段時間。〞
    〝十九歲的時候我媽就走了,等我好不容易小有成就的時候我爸也走了。我有時候會想,好不容易女兒有出息了,能賺錢了,家人卻都不在了……我媽是因為癌症走的,發現到離開不到三個月,我爸也是……感覺沒和他們好好過就孤身一人。〞
    星光下,懷念故人,一字一句都像是流星刮過,隻是沒有傷痕。
    黑暗中,人們好像都坦率了起來,再深沉的秘密都能輕易的吐露,是因為夜的寧靜,還是黑的安心。
    手中的飲料早已見底,兩人卻絲毫沒有要回家的意思,坐在石頭上,時而睜眼時而閉眼,看星空感受微風,靜靜地聽風拂過樹葉、草地的聲音。
    等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品任才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明明感覺沒過多久,時間卻已經來到九點半多要十點了。
    〝差不多該走了!〞秦品任提醒到。
    四周比剛到的時候暗了許多,天上的星星卻多了許多,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些許星座,滿天繁星點點,是比凡間的人們多了不知道幾十萬倍。
    蘇旋再次忘了一眼星群,才依依不舍的扶著秦品任的肩從岩石上下來。
    山上的溫度在晚上尤其低了許多,蘇旋穿著本來就單薄,一套深藍色西裝內搭細肩帶雪紡上衣,在山上又是如此空曠的低方坐了這麼久身上肯定些發寒。
    秦品任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同色的西裝外套大了一個尺寸毫無預告的披上了蘇旋的肩上,一股暖意由外套傳導至心上,赤腳踩在冰冷的草地上,蘇旋隻想要趕快裹緊外套回車上取暖。
    說來也真是奇怪,明明看星星的時候一點都不會冷,卻在從一件事分神到另外一件事的時候,所有當初沒感受到的視覺、味覺、觸覺也好,都會在一夕之間全都顯現出來。
    看到蘇旋不時來回踏步的雙足,秦品任看了一下,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走回到車上還是有段路,果斷的下了決定,〝上來,我背你。〞
    秦品任蹲下身,蘇旋也不扭捏的直接環住他的脖子,讓秦品任背著他走。〝唉,你和澄澄一樣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沒有澄澄,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走過來的,如果沒有秦品任,那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過來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在世,有這樣的朋友是何等的信運,若是沒有,那又會是何如?
    聽到這句,秦品任隻是勾起了嘴角,〝知道就好。〞說多了,還是那一句,那就以一句以概括,便也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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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以仁呢?〞劉亦仁回到家便發現家裏氣氛有點僵。
    看劉媽麵有慍怒的坐在沙發,想來一定又是發生什麼事了。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半了,以仁房間門開著,燈卻暗的,家裏也沒看到身影,劉亦仁心裏不免有些擔心。
    〝剛剛劉以仁跟我大小聲,最後生氣地跑出去了!〞
    〝跑哪了?〞
    〝不知道,我沒追上,想來也就在家附近,晚了應該自己就會回來。〞劉媽一臉無奈,雖然為了鋼琴吵架這事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回,但頭一次看到以仁這麼生氣,不經有些錯愕。
    劉亦仁聽了,皺著眉頭發了一條短訊給劉景仁,要他回家路上留意一下小家夥的身影。〝希望吧,等他回來叫他到我房裏。〞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劉景仁從外麵回來,不用細看便會發現他身上正留著和,頭發都有些濕漉,一開門第一句話就是他已經繞這附近三次了,就是沒看到人。
    時間晚了,再怎麼說也要回來了,劉媽再三催促家裏剩下的三個男人出去找,自己則在家裏著急,沒想到以仁竟然如此跟他嘔氣,越等越心煩意亂,坐都坐不住在客廳來回走動。
    劉亦仁、劉景仁和劉爸兵分三路的找,三人是用跑的,劉爸沒兩個兒子年輕,跑的沒兩人快。在路口會合的時候,早就喘的沒力氣講話了,看劉爸體力負荷不了,劉景仁便讓劉爸先回去休息。
    劉亦仁跑的範圍較大,等回到路口會合的時候劉景仁正站著滑手機,〝如何?〞
    〝沒找到,你呢?〞
    〝也沒。〞
    沒?劉以仁這麼小隻事能跑到哪裏,〝要不我們再找找,等下家裏見?誰找到電話通知一下。〞
    劉亦仁點了個頭,便又往反方向跑去,劉景仁也跑了起來。
    劉亦仁比劉景仁晚了十多分鍾回到的家裏,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還是沒找著!〞劉亦仁扶著膝蓋,喘著氣說到。
    這一說倒是把家裏的人都急瘋了,眼看都要十點半了仁還沒回來。
    劉媽及的直接紅了眼眶,〝你說以仁會跑到哪裏,這附近也沒有認識的人住這,他能去哪裏?〞
    劉爸先扶著劉媽坐下來,讓劉媽休息一會兒。
    〝要不我跟哥再出去找找?〞
    劉爸頭痛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快去。
    臨走前提醒了一句,〝現在晚了,你們一起找,別分頭了!〞
    劉亦仁和劉景仁見電梯有人搭,便從樓梯跑了下去,兩人從住家一路小跑步的繞著附近找,凡是有開的超商和店家都不放過,連公園都繞了不知道幾回。
    跑了好幾條街就是沒看到,眼看都快把家裏附近找遍了就是連一個身影都沒看到,兩人滿頭大汗的坐路邊的長椅,打了一通電話回去,要劉爸劉媽先不要著急,他們等下再找找,若是真沒有就會去報案。
    〝這附近他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是能跑去哪裏〞劉景仁坐在長椅上皺著眉。
    這附近什麼都沒有,就算再怎麼跑,也早應該回家了。〝你問我,我才要問你呢!〞
    兩人毫無頭緒的坐在長椅上,等休息了一陣子,才又繼續小跑步的找。
    跑到一半,劉亦仁倚著牆壁,趁等紅燈時後休息喘著氣,〝你是不是最近有帶劉以仁去誰家玩,然後在這附近。〞
    〝沒有,我最近功課、上班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而且在這附近我也沒很熟的同學。〞劉景仁想都沒想就直接否認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事一樣,劉景仁轉頭問,〝還是你最近有帶劉以仁去誰家玩,然後那個人的家跟我們家是住在附近的〞
    〝沒有,我最近出差,哪有什麼時間帶他出去玩,況且我忙都忙翻了,怎麼可能……〞等等,他好像想起了誰。
    見哥哥沒再說話,劉景仁想了想也覺得確實,〝也是,你幾乎都在訓練中心。〞
    〝不,等等,我打電話看看。〞劉亦仁著急地拿出手機,不停地翻找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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