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不知道，衍王隻是想起曾經有個人也如此，血像破了堤的水從那纖瘦的身體往外湧，他捂不住，救不了，那人也沒給他機會救，琥珀色的眼眸閉上後，任他怎麼喊，再也沒有睜開看他一眼。
    而他也暈倒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間，那畫麵竟是衍王此生最後一眼看他，此後每每想起那刻時光，心都跟著縮緊，甚至無法呼吸。
    淩霄誤會了衍王的反應，這個誤會反而讓他對東方沐衍的敵意減了一分。
    屋裏兩個人聽見響動，抬首看向門口，發現衍王渾身帶著濕氣立在門口，寒風都隨著他進來了。
    淩霄看了看玄夜，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眉，走了出去！
    經過衍王身邊行了個禮，得了一個側目，他也沒再看衍王，隻帶上了門，立在了門外。
    不知道是怕風吹冷了他家公子，還是怕看見屋裏的情景，觸痛了自己的心。
    “下著雨，王爺怎麼沒打傘？”
    衍王沒說話，隻顧脫了濕外套，抬手扔在一旁榻上，隻著一身雪白的裏衣，回身問了一句：
    “本王還能讓他死在牢裏嗎？你為了救他出來，竟舍得豁出命去？”
    見他語氣森冷，眼神帶著危險的氣息，玄夜搖搖頭，表示聽不懂他的話，不承認，其實自己不過賭一把。
    “王爺說什麼呢？你以為那種感覺很好受？”
    “知道難受，還去做？”
    他衣服一撩，蹲在了玄夜麵前，“本王已經決定放他出來，你就不能多等半天？”
    “…………？”
    不早說！不過玄夜無所謂，遲早要這樣做的，不然廢物一樣的身體能做什麼？
    “聽不懂王爺的意思！王爺忙好了？”
    “裝糊塗！”
    東方沐衍沒回答他的問題，抬手捂上他手裏的暖爐，加他的手指一起捂了，也感覺手心裏的手指冷的像冰，明明抱著暖爐，手還這麼涼。
    “你這萬毒之體是怎麼回事？”
    東方沐衍突然問這個，玄夜倒也沒有意外，這是滿不住的，這王府裏的大夫也不是吃素的，摸不出錢隱身上的毒，不代表診不出自己這百年難遇的體質。
    “這生來就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王爺若不信，可以去玄門問問。”
    “去玄門倒不必，本王剛剛已經派人去請你父親，有什麼開門見山，一次性說清楚。”
    玄夜麵上笑容不變，點點頭，似乎還很開心，可以看見玄策，他是真的開心。
    “王爺，你答應我要護玄門周全的，現在太子他們一定恨死我了，我不想玄門因我受連累，我來是為他們求平安的。”
    東方沐衍一時沒有給答複，玄夜確實一句話鬧翻了太子一係，現在太子恨不得玄夜死，這樣就沒有人抵著國師的脖子要治他兒子的罪，太子已經折了大將軍，當然不願意再因此賠了國師。
    怎麼看玄夜都是在幫自己，可該問清楚的一樣要弄清楚，這玄門是護，是除，現在不能給玄夜答複。
    “你冷？本王有辦法讓你不冷，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