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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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笑買回來了。”孟澈溪打開門道。
登陽和一群人看向桌子,紙袋子裝了一串妃子笑。
登陽手一伸進去抓出一顆來,看了看,半顆青色半顆紅色的,“哎呀,這個樣子,能好吃嗎?”
“小登陽,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丁紫霄說道,“這妃子笑啊,要剝開才能吃。”說完她也摘下一顆來將外皮剝開,露出雪白的果肉。
他也剝開一顆來就往嘴巴裏塞,“呀,好甜啊。”登陽邊吃邊問道,“怎麼叫做妃子笑呢?”
蔣子清解釋道,“妃子笑是荔枝的一個品種,說啊,唐朝的楊貴妃就特別愛吃妃子笑。妃子笑若是摘下來久了,味道顏色都和剛摘下來的可差太多了,以前楊貴妃想吃,唐玄宗皇帝可讓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從南方運輸過去。得虧咱們現在在南方,能吃上最新鮮的妃子笑了。”
登陽坐在一邊吃著,突然就咳嗽起來。
“怎麼了?”孟澈溪問道,他看登陽臉上還漲的通紅,“定是將核也咽下去了。”於是他就一伸手運氣功往登陽背上一拍,登陽嘴巴一吐,那顆荔枝核就飛了出來。
“真敢吃,什麼都敢吞,那麼硬的東西都敢吞。”孟澈溪道。
登陽咽了咽口水,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看到手裏的妃子笑有些害怕,將它們都裝進紙袋子裏,“不吃了,小爺我再也不吃這玩意兒了,差點將我的小命帶走。”
“洛存。”
杖懸翁站在門外對著裏麵的洛存喊道。
洛存見是杖懸翁就打開了結界。
他帶著虛弱的口氣跟杖懸翁打招呼,“妖主。”
杖懸翁見了他這般樣子歎了口氣,“唉。”杖懸翁走動了幾步,有些惋惜道,“你這樣子,若是讓登陽小妖見了,不知得多擔心啊,你說你聽信讒言,現如今惡靈侵入你的身體,這萬一衝破你的身體防禦,你,你定是魄散魂飛啊。”
他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你現下有什麼打算?是繼續留在妖界呢,還是…”杖懸翁問道。
“我在哪都不好。”洛存說,“萬一惡靈出世,妖界定難逃大亂,還會連累妖界眾妖,但是我若是前往人間,這…”
眼下兩邊都難辦了。
“那就留在妖界吧。”杖懸翁道,“你去人間,那定是不行的,我去找找我那師兄,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解。”
杖懸翁說完就獨自離開了妖界。
“哈哈哈,洛存,沒用的,你是擺脫不了我的,哈哈哈哈哈。”
那陣聲音再次響起。
洛存雙手捂著腦袋,那種疼痛似乎感覺針紮進了腦袋。
“啊啊啊啊啊啊。”洛存痛苦地喊道,“啊啊啊啊。”
良久,那陣聲音才消失,洛存慢慢恢複清醒,大口大口喘著氣,“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從我體內離開!滾開!”
他吼了幾聲,突然感到天旋地轉,四肢無力,頭暈眼花,跪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杖懸翁駕雲來到一處桃花盛開的地方,有小溪水流淌著,桃花瓣順著溪水流著,至於流到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喲,又蒸包子呢?”杖懸翁看著一處冒著熱氣就知道,那個老頭又在蒸包子。
他打開籠屜伸手拿了一個,“哎,不錯不錯,這得有好幾十年沒嚐過了。”
“哎,你這小子又偷吃我的包子。”一個拿著扇子,頭上裹著毛巾的白發老頭走了出來喊著,“住嘴,給我住嘴。”
杖懸翁把包子已經吃了大半個了,將它拿給那個老頭看看,“我說師兄啊,這可還要?”
老頭嫌棄死了,“去去去,吃成這幅樣子,我呀,可不要了。”
“我說扇巾翁師兄,咱這得有好幾十年不見了吧?你還是在這桃花源裏無事的時候蒸包子啊?”杖懸翁說道。
在他眼前的這個扇巾翁是與他出自同門的師兄弟,兩個老頭在前世相繼死去,誤打誤撞的靈魂飄到了一處仙台,上麵有一位老者說,“你們兩位在世時都是老頑童,不如就做個仙翁吧。”
雖然說兩位老人都做了仙翁,但是杖懸翁的兒子在人間做過一些壞事,而扇巾翁的兒子在人間一直行善事,所以杖懸翁就去了妖界做妖主,扇巾翁就在桃花源做了源主
雖然說杖懸翁是為作惡事的兒子贖罪才去的妖界,但是也和扇巾翁一般逍遙,不過隻是妖界稍微有點難以管轄便是了。
“你說你這小子來我這桃花源有何貴幹啊?”扇巾翁問道。
杖懸翁將包子吃完又想伸手去拿,但是他的手被扇巾翁的扇子給拍了回去。
“師兄啊,我呀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妖界有隻妖被惡靈侵體,可有辦法讓惡靈給逼出來?”
扇巾翁問道,“你可知是何惡靈?”
“不知,但是想必不是一般的惡靈。”杖懸翁捋捋胡子,“一般的惡靈並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侵入妖的體中,畢竟沒有完整的肉身,若是動物修煉成人倒還可以想想。”
扇巾翁皺著眉問道,“那隻妖何名?”
“洛存。”
他有些驚訝,“洛存?可是那種墨妖?”
“正是,有何不妥?”
“墨妖逃去人間吸食人心,你可知曉?”扇巾翁問道。
“這我知曉。”杖懸翁回答道,“而且他吸食的人心都是惡人之心。”
“你可知百年前的兆珀惡獸?”扇巾翁問道。
“你是說,他體內的是兆珀惡獸的惡靈?”杖懸翁恍然大悟,“那些人就是從小被兆珀惡靈附體的惡嬰?”
扇巾翁點點頭,“我猜測可是如此,當年兆珀惡獸的靈齒跑來我桃花源藏書閣,我將他捉住時,他手裏正抱著一本《重生錄》,大約就是研究如何讓它的主人兆珀重生吧。”
“那萬萬不可,若是讓兆珀重生,豈非天下大亂?”杖懸翁皺著眉說道,“那,洛存體內的惡靈,若是生長,豈非就是兆珀在複活?”
“惡靈複活沒那麼大本事能夠讓天下大亂。”扇巾翁道,“他需要完整的身體,但若是控製洛存來作亂,也不是不可能。”
“師兄,那該如何?”杖懸翁著急地問道,扇巾翁也不知如何做,隻能一味地搖頭,“不知啊,你說咱們兩個老頭能幹什麼?”
“唉,難辦啊。”
再過幾日就是大暑了,現在這天氣真的熱到讓人都不想待在房間裏。
登陽就坐在河邊,手托著腮幫子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不知在想著什麼。
“小妖。”
他聽見背後有人叫他,轉頭一看,是周歸。
登陽想要站起來就被周歸摁住肩膀,“坐著。”他也坐了下來,看著湖麵又看看登陽,“小妖,認識澈溪多久了?”
登陽掰著指頭算著,“一天,兩天,三天…哎呀,我也算不清了,反正快一個月了吧。”
“覺得他人怎麼樣啊?”周歸繼續問道。
“他人啊,我覺得挺不錯的。”登陽咧著嘴笑著,“嘿嘿。”
周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那個師弟性格啊我知道,他就是缺愛。”說著頭轉過去看向登陽,登陽也看過來,“缺愛?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他或許有跟你講過他從小跟他舅父舅母一起生活吧?”
“嗯。”登陽點點頭,“他對我說過。”
“那時候的他才十幾歲,掌門師父把他交給我管,我一直帶著他,每日練功,砍柴,挑水,他都跟著我,我看得出來,隻要誰對他真的好,他就死心塌地地跟著誰。”周歸說,“那年我修識已滿被要求下山,我下山那日他抱著我的行禮,怎麼說都不放手,我離去的時候他跟著我跑到了山腳,要不是掌門師父將他攔著…”
登陽聽了也有所感觸,“難怪他一直都粘著我,但是我之前也沒怎麼對他啊。”
“你愛笑。”周歸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愛笑,就給了他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他以前的生活中,師父的訓誡,師兄弟之間的爭奪,無一不讓他感到有些悲傷,但是他也爭氣,他修識也修滿下山了,所以,你的笑容讓他感到一種親切感。”
登陽點點頭,“我確實愛笑,但是…”他很像將孟澈溪表麵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這件事告訴周歸。
“但是什麼?”周歸問道。
“沒什麼。”登陽擺擺手。
周歸繼續說,“我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我每每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就能猜出個幾分來。我希望,你能夠真心對澈溪,即使你們認識才那麼點時間,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對他坦誠,不欺騙他,好嗎?”
登陽點點頭,“好,我答應你,隻要我在他身邊一天,我就不會欺騙他。”
周歸欣慰地笑了。
“師兄,如果我有我的苦衷,有我的難言之隱,我可不可以…”
登陽很明顯是怕自己和墨妖洛存一體同根的消息被孟澈溪知道後,孟澈溪會恨自己。
“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來我聽聽。”周歸說道。
“這…”登陽支支吾吾地說著。
“爽快一點,就算你和墨妖是親兄弟這個秘密我也替你保守了。”
“是,墨妖和我一體同根。”
“什麼?”周歸驚訝道,“你…你這件事居然不告訴他!”
登陽轉過頭來,“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想讓他跟我走那麼近的原因,我知道他對我好,給我糖吃,給我買包子,買妃子笑,但是他越這樣對我好我越排斥他,我覺得我自己不配讓他這樣對我。”
登陽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你又不是墨妖,何必排斥他。”周歸道。
“孟兒他這次下山的目的就是為了鏟除墨妖,而我跟墨妖又是兄弟,他做壞事我不可能不予理會,可是我也不能讓別人傷害到他,我隻能一再的勸他收手,可是根本就沒有效果,這些日子我心裏一直很矛盾,也不知道跟孟兒說還是不說。”
“我找個機會跟他說吧。”周歸有些無奈道,“終究還是要說清楚的。”
登陽走進自己的房間,看到孟澈溪坐在床上。
“登陽,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孟澈溪走過來牽起登陽的手。
“咳咳。”外麵站著的周歸咳了幾聲,孟澈溪立馬撒開手。
“行了,別裝模作樣了,你們倆都早點休息。”周歸揮揮手說道便離開了。
孟澈溪有些興奮,問登陽,“這是怎麼了?剛剛你們在聊什麼?”登陽笑了一下,覺得心裏的石頭差不多也落地了,畢竟告訴周歸了真相,不久後周歸跟孟澈溪就會把這件事跟他說,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周歸師兄說,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天,不論如何我都不能騙你,不能背叛你,我也答應他了。”登陽笑道。
孟澈溪牽起他的手握在手心裏,誠懇地說,“陽,我也是,我也絕不會騙你,不讓你傷心。”
四瓣嘴唇慢慢靠近,屋中的蠟燭就熄滅了。
大約過了兩日時間,洛存才醒過來,他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站起來。
他走到石頭上坐下休息,運功來保持自己稍微精神一點,也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在自己的體內,想起杖懸翁的話,若是這惡靈衝破自己體內防禦,自己真的灰飛煙滅了,還是前往人間尋登陽吧,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