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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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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營穿過一片森林就到了蘇侖。
    蘇侖地區也是人來人往,人與人之間都帶著笑意交流,街上的叫賣聲,交談的笑聲,與曾城相差可就太大了,可見蘇侖派治理極好。
    記營從天而降,眼前一處白石台階,白石台階慢慢走上去就看到了“蘇侖共理”四個字,這就是蘇侖派了。蘇侖地域處於一座山腳下,旁邊一片大湖,稱為“靜明湖”,是一處仙氣四溢之派。
    門外有兩個門童,見到仙氣如此醇厚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若是見到妖氣甚溢的人定是直接刀鋒相對了,幸好登陽那隻小妖精未跟來。
    其中一個門童邁出一步,作揖道,“這位仙子,請問由何處來?”記營回了個禮,“此處蘇侖,在下鳥鳴澗青鳥使者記營,奉仙女之命前來拜見蘇侖掌門,有要事相商。”
    門童說,“原來是鳥鳴澗青鳥使者,您請稍等片刻,待在下向掌門回稟。”說完就進入了院中。
    漆白長亭,一位長者與一位年輕人正坐亭中。
    長者頭發已經白了,胡子長長的也白了,身著一身白衣,隻有腳下的鞋子是黑色的,他就是蘇侖派掌門廖獻肻,和他同坐一出的是一位男子,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膚白,一席淡桃紅色外衣長袍,一對劍眉眼,鼻頭尖尖且英氣,坐著也能看出他身材修長,精神十分。旁人若見了覺得眼神犀利十分。
    “澈溪,你修識已滿,可有想過雲遊?”廖獻肻道,“派中規矩修識已滿者皆要雲遊,除妖祟,護蒼生。”
    澈溪正是蘇侖派中的弟子,孟姓,溪字輩。他開口道,“徒兒尚不知從何處遊。”
    這時,門童進來稟告,“掌門,師兄,門外鳥鳴澗青鳥使者求見。”廖獻肻道,“快讓使者進來。”門童離開後,廖獻肻對孟澈溪說,“青鳥使者既然來了,定是有妖祟,以往都是錦瀾派和喬山派奉命除妖祟。喬山派心氣頗高,修識已滿但修為不高,喪命於妖祟之人不少,如今也輪到咱們蘇侖派了。”他笑了笑。
    記營進來後,廖獻肻立刻讓她坐下,記營先開口道,“蘇侖掌門,在下奉鳥鳴澗仙女之命前來請蘇侖遊士出山,如今墨妖橫行,食人心,被食人心者已然成了怪人。”
    廖獻肻捋了捋胡子,歎道,“墨妖竟如此可惡。”他看向孟澈溪,“澈溪,看來你就要出山了,墨妖橫行,就見你如何應對了。”孟澈溪站起來,“師父,徒兒領命即刻下山。”廖獻肻笑了笑,想是算到了什麼,“澈溪啊,此次出山,必遇良人呐,多多珍惜眼前人吧。”
    孟澈溪有些聽不懂,但還是記在心裏。他的心中或許就隻有除妖祟之事,仙侶之事尚未思考。
    出山後,雨過天晴,日頭也慢慢出來了。
    途中,記營對孟澈溪說道,“孟少俠,在下使命完成,就此別過了,少俠多多保重。”
    孟澈溪抬手作揖。
    記營笑了笑,騰空一躍飛走了。
    孟澈溪手握冰霜長劍,慢慢地在林間走著。從蘇侖走到除州不過半日時間。
    “好!好!好!”
    除州一家賭坊內叫著,這家賭坊名叫雲聚閣。這雲聚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是一個就算是官府也管不到,也不敢管的地方,因為這官老爺在雲聚閣中養了一個小老婆叫細柳。
    細柳長得又白又瘦,小蠻腰那是清晰可見,像柳枝一樣婀娜,所以名叫細柳。
    在雲聚閣犯了事的,隻要沒有冒犯到細柳,官老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樣過去了。
    在雲聚閣犯了什麼事情都叫雲聚閣老板九爺管。這九爺可是個厲害的角色,也是個狠主兒,這賭場雲聚閣不僅能藏老婆,隻要給荷官塞點錢還能出老千。
    這不,一個小子除了老千就被一男子打了出來。
    被打出來的這小子名叫牛三,是雲聚閣裏出了名的老千,沒有人願意跟他賭,把他打出來的男子長得是一家富貴公子的樣子就是登陽。
    登陽是第一次和牛三賭,沒想到牛三這一出老千就被他發現了,若是這把被牛三的老千贏了去,那登陽這小妖精定是輸的連褲衩子都不剩了。難怪登陽這般生氣,將其摁在地上打了又打,牛三嘴巴裏,鼻子裏都是血,眼睛都腫了,揮著手說,“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登陽使出殺人之力打牛三時,他的手就被剛走到除州的孟澈溪給抓住了。
    他轉過頭看了看孟澈溪,桃花色長袍,手持霜白佩劍,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幹淨和文雅。他轉過身來,正要和孟澈溪過招,沒想到都被孟澈溪給躲掉了,見打不過他,隻好踢了踢牛三,“快滾,別讓老子再見到你,下次再見到你,定將你打死!”
    牛三連滾帶爬的跑了。
    登陽對孟澈溪道,“見你這樣子,倒像是位仙家遊士。”孟澈溪拱手道,“公子好眼力,在下確實是位遊士,剛才隻不過路見不平,想來勸和。”登陽一聽,有些著急了,“路見不平?那牛三可是這出了名的耍老千,若是路見不平,定要讓我將他打死,為何阻攔我出手?”孟澈溪笑了笑,“公子錯了,這動手打人之時,已是公子不對了,若是將那位打死了,這旁人定要報官府了,公子不免要受牢獄之災。”
    登陽看了看這位遊士,像是救治蒼生之人。
    孟澈溪再次作揖,“公子,在下告辭,後會有期。”登陽見孟澈溪走了,看他要走的路正是是妖祟出沒的為竹嶺的方向。又想到記營的話,多半猜想著這位遊士就是蘇侖派的遊士了,待在巫山腳下除州還沒玩夠呢,記營這小鳥辦事倒利索。
    登陽想著,既然進不了蘇侖派,那我便跟著這位遊士吧,這樣一來也不會乏味無聊了。
    孟澈溪果然進了為竹嶺,他走進為竹嶺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這條嶺明明通往著除州城,而現在也是白日裏,這嶺中卻一個人都沒有,感覺到還有些陰森。
    果不其然,他走到為竹嶺一半時,前麵出現幾個黑袍人,黑袍人帶著帽子,整顆頭都被遮起來了,好像是特別害怕陽光的樣子,但是手卻是正常人的手,臉一點都看不清楚,手抬起來就是一把刀,指著孟澈溪說,“路人,這麼勇敢走這條道?這條道可是出了名的妖祟路,你還敢一人前往,怕是活膩歪了。”
    孟澈溪沒有將他們的話放在眼裏,嘴角一揚,“我本遊士,怎麼會懼怕你等妖祟。”黑袍人聽了都笑起來,“真是不知死活啊!”說完他們就抄起刀往孟澈溪砍了過來。
    孟澈溪手起劍落,劍還沒出鞘,一個黑袍人已經被打倒在地上,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另一個黑袍人看到拿著刀刺了過來,又被孟澈溪一劍朔翻在地。他想要拔劍但是晚了,又一個黑袍人拿著刀衝砍了過來,動作十分迅速,眼看著就要砍到孟澈溪。
    一把刀刃飛了過來,黑袍人被打倒在地,這幾隻妖都化作黑煙散去了。
    孟澈溪轉身看了看,原來是剛才那位公子登陽。孟澈溪走過去抬手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登陽也抬了抬手,“我說遊士啊,我看你剛才與那些人打鬥都不曾拔劍,都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在下也是在佩服啊。”孟澈溪陪笑說,“公子過獎了,這些不過是攔路吃人的惡妖,雖然說武力不高但若不是公子出手,險些遭到暗算。”孟澈溪再次拱手,“在下孟澈溪,蘇侖派門下弟子,不知公子何名啊?”
    “在下名為登陽。”
    登陽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澈溪,“竟然是個美男子。”孟澈溪看了看他,“公子謬讚,在下慚愧。”
    “孟公子可是前去降妖除怪?”登陽問道。
    “正是。”孟澈溪回答道,“自有使者出麵,天下有惡妖禍亂,在下奉命捉拿。”
    “就你一人?”登陽故意上下打量一下孟澈溪,裝出不屑的眼神。
    “自然。”孟澈溪道。
    “那你看我如何?”登陽笑嘻嘻問道,“我隨你一同上路捉妖可好?”
    孟澈溪注意到了登陽額頭若隱若現的一道赤色,說道,“在下沒猜錯的話,公子亦是妖類。”
    登陽一聽便震驚,下意識伸手捂住額頭,“大意了。”
    “公子不必驚慌。”孟澈溪轉過身道,“人有好壞,妖自然也分善惡,《南道胡》書上講:妖,朱者為善。想來公子並非惡妖。”
    登陽這才放下手來,“對呀,並非所有妖類均為惡。”
    “既然公子也有降妖之心,那就同行吧。”孟澈溪這是答應了。
    還沒有走出除州,走到一處偏僻地帶,再走過去就是除州城,除州城再過去就是文鍾城了。登陽就發現,雖然說日落而息的人們,但晚上也本是一些紈絝子弟的活躍時間,為什麼這個時間段連一些公子哥都不出門呢?“好生奇怪啊。”登陽道,走到除州城一處街上看著,發現屋子裏的燈都還開著。
    “孟公子,你看,這還沒出除州城便如此,莫不是墨妖也在此處興風作浪?”登陽往回跑過來跟孟澈溪說。孟澈溪也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公子,天色已晚,咱們也找個客棧歇息吧。”
    但是這街上的客棧晚上哪能那麼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登陽走到一處客棧,名為“丘粹”,扣了扣門,屋裏傳出聲音,“是誰?”登陽大喊,“掌櫃的,你們客棧還有空房沒有?”透過門縫看到屋裏瞬間滅了燈,想來是不願意讓住的。“孟公子,你說,這老板有錢不賺是不是傻子?”登陽退下來一步跟孟澈溪說道。孟澈溪又能猜出幾分,“這不是不賺錢,是想要命。”登陽一臉惆悵地蹲下來,“哎呀,我這今天剛來到人間,竟沒有住所,想我在海底公子當得無憂無慮,哪還有這倒黴運氣。”
    孟澈溪看了登陽一眼,“公子,可住過屋頂?”登陽站起來,他是海底來的小妖怪,哪裏住過屋頂啊。他走近了些拉著登陽就飛上了半空,看到一處稍高一些的屋頂就往那邊飛去。
    看著夜間的除州城,雖然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但是也不曾全黑,總還有幾處是亮著燈火的。
    登陽坐在屋頂上還有些不安分,兩隻手拖著腮幫子道,“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般,若是有妖祟,我們替他們除了就是了。”孟澈溪看著正焦躁的登陽,手一伸,指尖就有了一顆糖果。他把糖果遞過去,“喏,吃糖。”
    登陽看著這顆糖果瞬間忘記了煩惱。
    “孟公子,我確實喜歡吃糖。”說完他就把孟澈溪手中的糖果拿了過來,放進嘴裏可勁嚼了起來。
    看著天空中的月亮,一層雲飄過,今天還是初十,月亮還不圓。
    夜漸漸深了,除州城中的每家燈火都熄滅了。
    孟澈溪在屋頂上打著坐,而登陽困得打起了瞌睡,但是頭稍微一低,就醒了。他看著高高的屋頂到地麵,若是一不留神掉下去,臉可要摔慘了。但也不好直接躺在屋頂上,瓦片隔著後脊梁疼。
    孟澈溪睜開眼看了看還睡不了覺的登陽,嘴角微微上揚道,“登陽。”
    登陽看過去,滿臉說不出的委屈。
    孟澈溪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吧。”
    他滿臉驚喜並且笑著咧著嘴,“有勞公子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說著便慢慢挪近了些,將頭靠在孟澈溪肩膀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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