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のメロディー 第十八章 逃不開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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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井美紗的演奏會是很成功的,大家都很享受,當然在月森蓮的心裏,如果母親最後不玩花招,他會更享受的。原本大家都以為母親和父親的合奏是壓軸大戲,到場的媒體也拍的不亦樂乎,誰知道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母親忽然做了頑皮的提議。月森蓮冷著一張臉走在校園裏,盡可能的去忽略周圍同學的眼光。他看到很多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麼,他要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好。
“蓮!”加地從後麵衝上來,用力地拍了一下月森的肩膀,“早啊!”
月森沉著一張臉轉了過來,金色眼眸裏不愉快的寒光讓加地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可加地的嘴還是順著大腦之前下達的指令吐出了他原本要說的話:“演奏很棒……你和土浦的……”在月森蓮越來越陰沉的表情注目下,加地葵終於閉上了嘴。
其實濱井美紗收個徒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徒弟是星奏學院的學生也不是什麼很出人意料的事情,但,這個徒弟是土浦,是普通科的,最關鍵的是——他是在學校裏跟月森蓮關係非常惡劣的一員。可是大家聽聽,濱井美紗是怎麼介紹她的愛徒土浦梁太郎的?!——梁是我今後重點栽培的對象,亦是我們家蓮的親密好友,相信大家都會很期待他們的成長。所以……所以讓我們來聽一下他們的演奏吧。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月森蓮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沒想過母親會有在公眾突然發表他和土浦的關係的那一天,所以他什麼都沒和母親說過,學校裏故意裝出來的惡劣關係也好,私下經常一起玩什麼的都好,不要對著媒體全盤托出啊!想到昨天晚上母親的浪漫戀人聖誕之夜演奏會的壓軸最後變成了他和土浦合奏的……愛的禮讚……他頭好痛啊。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即使會讓母親失望他也不願意跟土浦在這樣的情況下合奏了。看看今天的新聞頭版是什麼?!那個記者選的是什麼角度啊!那是濱井美紗的戀人專場好不好?!不要搞的像是他和土浦的出道紀念一樣啊!更何況……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副標題,這樣的構圖,這樣的……
感覺到身邊明顯的騷動,月森蓮從自己幾近失控的腦內暴走裏回到現實,土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呃……方便借一步說話麼?”土浦看了會天空,最終還是把視線調回了月森蓮身上。
月森蓮瞟了一下周圍都等著看戲的同學,垂下了視線,他能說不麼?他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土浦吵架——雖然他們以前在學校裏的確經常不分場合的吵架,但那也是要視吵架的內容而定的,至少月森蓮現在心裏很清楚,等一會他和土浦會發生的爭執絕對不是可以讓那麼多人一起聽的。
加地和其他同學目送著月森蓮跟土浦一起走向練習室,他覺得他真的要盡快回一次爺爺那邊了。
“這件事情錯不在我,不要對我做出這樣的表情。”土浦帶上練習室的門,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美紗阿姨會突然發表這件事情。”
“我知道。”月森蓮煩躁的掀開鋼琴蓋,漫無目的地按著鍵,一下又一下。
“蓮。”土浦繞到他身後,輕輕環抱住他,握住了那隻亂按著琴鍵的手,“這也許是個機會。”
“機會?”
“恩,”土浦偷親了一下月森的脖子,繼續道,“我們平時吵架也總是在說音樂的事情,大家看到的就是我們吵架,但也有人因此覺得我們關係好不是麼?”
土浦的話讓人想起了陽光燦爛的加地葵。月森蓮抿了下唇,眉頭擰的更緊了。
土浦看到月森這樣為難的樣子,覺得很是可愛,側頭蹭了蹭他的臉頰,“別擔心,除了加地不會有人真的跑來問什麼的。”看到月森把沒好氣的眼光投向自己後,土浦笑著讓月森麵對著自己,“流言隻是流言,我們還是我們。和平時一樣就好了。”
月森蓮挑起眉給了他一個‘你確定你真的要和平時一樣’的表情,感覺到土浦的手遊移到身後蓋上了鋼琴的琴蓋。
“恩……稍微變的不一樣一點也是好的。”土浦低頭吻上月森的唇,月森蓮並沒有拒絕,讓他吻的更深。看來濱井美紗的大公告也不全是壞事,雖然他們不希望被人暴光這樣的關係,但今後自己可以在眾人麵前更多一點的接近蓮,這真的不是什麼糟糕的事。土浦低笑起來,至於流言什麼的,先不管了吧……
加地緊了緊領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是這一身正式奢華的衣著,像是一種無法掙脫的枷鎖一樣把他層層圈住,他原本隻是想回來甩開這些無形的鏈條的不是麼?可現在為什麼他覺得這些鎖鏈纏的更緊了,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樣大型的聚會,在每年的年末進行著,各大財團企業的當家、繼承人、政要名人……被邀請參加這場PARTY的全是可以在談笑間撼動一方的人物。加地葵的眼裏出現了幻影,他看到透明的天使出現在他的身旁,為他戴上了一張冰冷的麵具,然後他就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戴著加地物產一脈單傳的寶貝孫子的假麵走了出去。
加地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不遠處的柚木正端著酒杯和幾位財團的千金說笑著。柚木仿佛感應到加地的視線一樣向他投來了一瞥,卻也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很快的就移開了視線。
加地迅速地在人群裏找到了和柚木的那位精幹的祖母站在一起正同司法部長談話的柚木家長男,而後又尋出了另一邊和某醫藥大型企業的董事笑著寒暄的柚木家次男。三男的任務就是不失柚木家身份的同時盡量的不惹人注目麼?加地討厭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對柚木梓馬真的喜歡不起來,他想他要幹點什麼事情打破這樣一種沉悶的格局。
“柚木前輩。”加地笑著向柚木走去,看著柚木做出一副有點意外的表情很快又笑起來的回應自己,他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真是有夠會裝的!不過在現場的,又有哪個不是裝的?加地象征性地衝著柚木身邊的幾位千金小姐笑了笑,又轉向柚木,“能在這裏遇到你真好啊,前輩。”
柚木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眼裏卻沒什麼溫度地看著加地,臉上在笑,眼裏卻分明直率地表露著他的警告:離我遠點。
不過加地是不打算讓柚木順心的,他東扯西扯的說著學校裏發生的一些好笑的事情,說到興頭上時還隨手搭了一下柚木的肩膀,雖然他過一會又借著什麼其他的動作很快的停止和柚木的肢體接觸,但幾位千金們的嬌笑顯然早就已經吸引了有心人士的目光。柚木的祖母皺著眉望向這一邊,加地的祖父也盯著看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率先登場的是加地的父親,帶過來的是共事的議員同僚,在向人介紹加地葵的時候,加地很自然的把柚木給捎上了。柚木家的三男,一如既往的優雅得體,溫和的讓人覺察不出其人的心思,也不在場麵上掀什麼風波,在這一晚之前,他隻是被女孩子們所熟知。
“葵,”加地的祖父走了過來,很親熱的摟住寶貝孫子的肩頭,滿眼盡是讚許地打量著柚木梓馬,孫子看起來很喜歡他,這孩子和自家孫子也是新認識的好朋友麼?
“爺爺。”加地很快讀懂祖父走過來的意思,他也有樣學樣的拉過柚木梓馬,“這是學校的前輩,在星奏受到前輩的很多關照,現在是我的好朋友咧。”
加地葵的宣告又似有若無的撞進有心人的耳朵裏。等到這出熱鬧的戲散場的時候,柚木垂著視線等著祖母的訓誡。不過看來今晚的風頭並沒有超過祖母劃線的範圍,柚木等來的是祖母和兄長若有所思的目光以及你可以繼續保持下去的暗示。被擺了一道啊。柚木快要離開的時候轉身看了加地葵一眼,你還能笑多久呢?你想玩是麼?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