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のメロディー 第十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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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和月森不歡而散,土浦已經有一星期沒有跟月森說過話了,在學校裏很偶然的遇到的話也是月森會很快的避開他,他也沒有追上去的理由,隻能看著月森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在別人看來他們兩個不過是普通的互看不順眼而已,可是土浦開始害怕了,這是冷戰?還是……分手?當土浦第N+1次看到加地葵跟在月森蓮身後往練習室移動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沒辦法繼續看下去了……
月森蓮看著那個又一次不請自來出現在他預約的練習室的加地葵,他隻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他很後悔自己一開始對加地采取了無視的舉動,他沒有趕加地走導致加地很自然的認為他默許了一起練習的事情;等到他開口希望加地離開的時候,加地卻已經會露出一臉為難也受傷的樣子對他說:“我真的拉的很糟糕麼?我會繼續努力的。”之類的話。麵對一個在音樂上變得那麼認真也奮發的人,月森蓮實在沒辦法冷下臉轟他出去。
中提琴的曲子很多是與小提琴合的,雖然隻有短短的一星期,但加地葵的進步是顯著的。月森蓮還記得第一天加地拉的那支曲子,連熟練的程度都不能讓他滿意,可是現在不止是熟練度的問題,在曲子的理解和細微的技巧上加地也有了變化。用加地葵的話來說,是月森教會他的。
加地葵知道這是自己從開始學中提琴起至今最為奮發的一周,每天回家五個小時,在學校的時間也幾乎都在和月森蓮一起說音樂的事情,受著月森不經意的指導。加地葵覺得自己真的很累,但是也非常的開心,他想自己真的是很喜歡月森蓮的音樂,也樂於同月森蓮一起分享音樂;而且比起最初那個冷若冰霜的月森,現在的月森明顯柔和多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月森蓮收起自己的小提琴。加地葵的努力他感受得到,但過度的努力也會對樂器和自己本身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音樂的事情總是要循序漸進慢慢來的。
“那一起回去吧。”加地很順手的撈過月森的小提琴和書包,做出一副要出發的樣子。看到月森有點不高興的皺起眉,加地輕鬆地笑道,“蓮陪我練的那麼辛苦,我就幫你提東西做回報了!”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回報。”月森蓮伸手到加地葵麵前,然後加地把小提琴盒子交到了他手裏。月森繼續伸著手,加地卻又笑起來,“書包還是我拿吧。”說著就不再看向月森,自顧自的往練習室外走去。
“……”月森蓮很想說那是我的書包你走那麼快幹什麼,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反正今天帶了字典也有點重,加地高興拎著就讓他拎吧。
兩人走到樓下的時候,撞上了正往裏衝的土浦。
“喲!土浦!”先出聲打招呼的是加地,他一手提著兩個書包,一手拎著中提琴,卻是一副很快樂的表情。
土浦一眼就看到了月森的書包,上麵還掛著小提琴的金屬掛件,那是他買的。
“喲。”土浦懶懶得應了加地一聲,眼光全落在月森蓮身上。
加地覺得有些奇怪,在月森和土浦之間來回望著。
“練的真是勤奮啊。”土浦一張嘴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在說什麼?他為什麼要說出那麼酸的句子?!他隻是想好好的和蓮打個招呼而已。
聽到土浦那明顯語氣不善的招呼,月森蓮抬頭斜了他一眼,金色的眸子像冰寒利劍一樣透著絕對零度。
看著月森蓮沒有搭理土浦的意思,加地很快的接上話道,“土浦現在才要開始練習麼?鋼琴。”
“不,我……”土浦感謝加地轉換了話題,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往下說。他難道要直說他想找月森蓮兩個人單獨談談麼?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月森全然沒有要在學校和土浦談話的意思,丟下話就往前走去。
“啊,蓮,你的書包。”加地看著月森一走,猛地想起手裏的書包,歉意地衝土浦笑道,“抱歉,我們先走了,明天見啊!”說著就大步追了上去。
“我們……?”在聽到加地的這隨口一句的瞬間,土浦認為他今天必須正麵月森蓮,好好的和他討論一下他們之間的事情。
月森蓮的性子雖然淡泊卻並不熱衷於刁難人,所以土浦很順利的走進了他家的門,這棟房子靜的就好象根本沒有生物存在一樣。土浦在月森的房間找到了正在聽CD的屋主。
月森蓮淡淡地瞟了土浦一眼很快又移開了的視線,也並沒有摘下耳機,顯然是不想和他交流。
看著以一種放鬆也優雅的姿勢半躺在床上的月森蓮,土浦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氣不起來。他們在冷戰,他們之間很有危機,但月森現在卻如此悠閑的樣子,土浦覺得自己應該要表現的憤怒一些,他應該發發脾氣狂暴一下,可是他從剛才就注意到了,月森腿上鋪展開的那份曲譜是倒著放的……
“一星期有七天,很長。”土浦緩緩走向月森蓮。月森的視線仍然落在譜子上,沒有搭理他的跡象。
“第一天我很生氣,氣我自己說出的話,也氣你的話。”土浦挨著月森蓮坐下,“第二天我還在生氣,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我花了一天的時間賭氣。”
土浦往後挪了挪,也靠在床頭,轉過半個身體觀察月森的反映,“第三天我仍然生氣,氣你完全沒有搭理我的跡象,也氣我自己沒有開口喊你的勇氣。”月森的頭垂的很低,柔軟的藍發遮住了他的臉,幾乎看不到他的表情。
“第四天我發覺已經到周末了,不在學校我看不到你,連你的小提琴也聽不到了。”土浦的聲音很輕,像是哄著嬰兒入睡似的在月森耳邊低喃,“第五天、第六天,我很想你……”然後他隻覺得脖頸有些微癢,月森輕輕地歪了歪身體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
土浦笑了,伸手圈住月森蓮的身體,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