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のメロディー 第四章 細蜜の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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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浦和月森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被喻為古典音樂界的未來之星,小提琴王子的月森蓮自然是人人稱頌的天才,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曾經土浦也是被冠以鋼琴界的未來之星的稱號的,在他放棄之前。
對於土浦的放棄,月森蓮有很明確的表示過看輕的情緒。想起他們剛重逢那會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跟現在在學校裏製造的表象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兩位裝起來也是駕輕就熟。事實上,自從升上高中的那年暑假兩人確定了關係後,彼此之間擁有的也就是包容和互相理解多過爭強好勝。月森蓮是個不服熟的性格,土浦也不像他看起來那樣的好說話。不過他們珍惜彼此,所以他們互相理解。但這樣一份讓兩人小心守護的愛情,始終也沒有見光的勇氣。如果說音樂界和娛樂圈一樣有所謂的明星,有可以製造的話題;那緋聞或許可以托起一顆娛樂圈的新星,卻絕對可以毀掉音樂界的一個人才。古典音樂界更是有著嚴苛的規則,隻有優雅、明快、開朗、溫柔這些美妙的詞才更能契合這個世界。雖然有些事情圈裏都心裏有數,但聽眾不知道,就像是某個國際知明的指揮家嗜好女色,每到一處總要流連當地的酒吧夜店,然而在舞台上,在公眾前,他仍是那個嚴謹瀟灑,賦有王者氣概的指揮家。
月森蓮還沒能達到那種傲視群雄的境界,土浦梁太郎更是離那一天差距甚遠。他們很年輕,有著彼此的夢想,有著對未來的憧憬,這一份在萌芽中的愛情讓他們想要好好守護,卻不願意拿他跟未來做賭注。所以他們隱瞞。
高一一整年,月森蓮和土浦梁太郎在學校裏都沒有交集,不會有人把他們聯想到一起。然而升上高二的時候,意外出現了,學校的精靈之鍾敲響了,普通科的日野香穗子登上了音樂比賽的舞台,土浦也隨之而來。月森和土浦在學校裏有了正麵的談話,有了不得不交談的立場。
對於參加音樂比賽的土浦,月森的情緒是很複雜的,他既高興於土浦願意重新彈鋼琴的事情,卻又覺得他對鋼琴仍是那麼半吊子的狀態。土浦縱然是有天賦的,那麼多年沒有練習的他在如今的月森蓮眼裏,仍是沒有資格參與這場帶有傳奇色彩也具有深遠意義的音樂比賽的。更何況……事實上月森始終覺得土浦參加比賽的事情和日野脫不了幹係。他真的不是在嫉妒,他隻是覺得不是為了音樂而參賽的土浦很可惡,真的是這樣,月森蓮很多次的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土浦收拾完蘋果的殘渣,走進了廚房。有的事情他覺得很難跟月森相處,盡管他們彼此喜歡,但月森對於音樂對於小提琴近乎於偏執的態度讓他很難應對,就好比這次的音樂比賽。他承認,起先真的是因為覺得日野一個人在台上孤零零的很可憐,他騎士精神瞬間爆發於是跳上了舞台。但當校方決定他做為新的名額一起參加比賽的時候,他是真的有覺得高興的,一種久違的躍動在心底滋生。他不能否認自己是喜歡音樂的,也不可能放得下鋼琴。不過現在的他,對於鋼琴對於音樂,還有著微妙的感覺。一想起蓮那家夥每天都拿那種你沒完全考慮清楚就別給我碰的表情瞪他,他就覺得頭痛。那家夥難道不知道世界有些事情是要先接受了慢慢做的過程中才會越來越無法自拔的麼?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
想要叫月森蓮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土浦才發現這個口口聲聲說要練琴的家夥竟然趴在琴房的桌子上睡著了。音響裏輕聲傳出的是《露絲蘭與魯蜜拉序曲》,鋪散在桌上的譜子也是……
“要用這個參加比賽麼?”土浦有些吃驚的拿起譜子,那上麵滿是月森仔細的標注,小提琴還有……“鋼琴啊。”土浦笑了笑,這種高難度的曲子,不盡早的開始練的話,很難配合好吧,月森是打算和他一起演奏的麼?
“……什麼時候進來的?”伏在桌上的月森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看到土浦拿著樂譜的時候,又習慣性的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在選曲的方麵他有點任性了,這曲子對技巧有很高的要求,現在的土浦未必能夠勝任,當然他也還沒有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要跟土浦一起合奏。
“你應該更早一些時候給我,我可以有更多時間練習。”土浦笑著用譜子敲了下月森的頭,“下去吃飯了。”
月森很想說我還沒決定和你一起演奏,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沉默了一會後隻是低聲道:“既然決定了,就不要拿隨便的態度練習。”
“是。是。”土浦嘴裏連連稱是,他才不會拿隨便的態度呢,不過這樣的話不能說,難得的兩人時間浪費在吵架上就太沒意義了,“你的標注,謝謝了。”土浦說著,忽然俯下身在月森的耳畔印下一個輕吻,“你特意為我做這些,真是讓人高興。”
紅霞刹時浮上月森的臉頰,連那白皙的脖子也渡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月森什麼也沒說,徑自走了出去,他餓了,他要吃晚飯,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看著明顯害羞了的月森蓮,土浦覺得心中一陣柔軟,這個不老實的家夥其實真的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