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半世繁華落盡處 第十五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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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的輿論,稱頌易琳琳擁有慈悲和包容之心,可憐虞亦被一個瘋子纏住,差點埋沒光明前途的人,比比皆是,而我卻成為這場帶著偽善麵具的記者會唯一的失敗者,並且還帶著可笑的光芒。
從走出悅華酒店之後,我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好心,好心的讓自己從無陰霾的半空中,重重的摔在滿是泥土的地上。我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自私一點點,自私的不去多管閑事,哪怕虞亦失去了所有,在這個世界裏的高貴頭銜和榮耀,而我卻是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而沒有顧慮。因為失去了一切的他,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會嫌棄他的一無是處,因為我喜歡的隻是他那樣一個人,而不是他的頭銜和榮耀。
尖利的鳴笛聲,依然不停的敲著自己的耳朵。
車窗外匆匆而過的的斑馬路上,兩個斑白了頭發的老人,相互攙扶著,等著路旁的綠燈亮起後提著從超市裏沒的菜,回家為兒女們準備晚飯。淡淡的神情中有點點溫馨流露,在兩人之間。世間最浪漫的事,怕便是如他們那樣,一起慢慢變老,而自己和虞亦又該是怎樣的未來,我現在無從得知,不管是以前,還是如今三個人的事情,被鬧的紛紛揚揚的現在。
微歎口氣,心中一片黯然,隻把人的心神都牽扯的疲倦。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將自己關在醫院。那些前一刻好好與你說話,後一刻便鬧的雞飛狗跳,亦或是拿把刀子把你的肚子當砧板一刀一刀捅下去,看著鮮血從洞裏湧出,嘴裏還可以天真的嚷嚷著‘好玩‘的人,這一類人被人們統稱為神經病。
我不知道那些個道貌岸然的醫生,是不是會在車子停下後,將我推到那樣一群人麵前,然後告訴他們要好好照顧新來的病患,大家應該團結友愛、互相幫助。
車子還未被駛進康寧醫院的停車場,緊急刹車聲直把人狠狠的向前甩去。當自己還在茫然著車子是不是撞上什麼時,便有人將車門從外麵著急地打開,直到熟悉的聲音躍入耳中,所有的委屈,好似片刻便坍塌開來,傷心的眼淚散落在整片空氣了,讓氣息不得安寧。
“沫兮,別哭我們回家。”虞亦探進身子,輕聲細語地輕哄著,並將自己拉進他懷裏。
淚水交雜著鼻涕,這一刻的自己像大海中漂浮的人,緊緊的抱住唯一的浮木,掙紮著起身要鑽出車子,卻被身旁的護士緊緊的扯著手臂,難以動彈的我抬起頭,不知所措的斜睨著那些個不懂分寸的人。
“放手,如果不想這一車子的人,後半輩子都在監獄裏度過的話,那麼你可以繼續現在的動作。”虞易平淡的聲音中反複,隻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那眼底的犀利和冷寒,是自己認識他怎麼多年所沒見過的,但我卻明白他正處於暴怒狀態中。
那些抓著我雙臂的護士們,在得到醫生的點頭示意後,乖巧的收回了手。
得到自由的我片刻都不想待下去,因跳下車的動作太過猛烈,踉蹌地直撲進虞易懷裏。而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能見到那曾經一度注重形象的人,今日裏將襯衫的扣子顛倒了,而他卻仍不自知地用他那柔軟的指腹,一點一點抹去我眼底的淚痕。暖暖的笑意,從嘴角直竄進眼底,心中滿是感動。
救護車司機見自己下了車,一散排氣口的熱氣,絕塵而去,隻留下眼光下深深對視的兩個人,似把靈魂送進眼底的幾萬裏,窺視各自的心意。
“你怎麼可以將精神病患者放了出來,破壞了社會治安這麼辦?”忽然自己想要在兩人之間曖昧氛圍裏加點祚料,便眨了眨眼,開口打趣道。
即使如今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神經病患者,那有如何。太陽還是會燦爛的照射著大地,四季也不會因此停止了轉動,而我還是他的辰沫兮。
“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將頭蒙在我的勁窩了,呢喃著他的心。
“傻瓜,扣子都扣錯了。”摸了摸他淩亂的發,責備他說。
“嗬嗬。。。也隻要你能讓風流倜儻的我這麼狼狽。”自戀的人都有他自戀的資本,從很早以前我便知道這個道理了。正如他所說,是我讓他一次又一次變的狼狽。
“我會還你一個英俊瀟灑的,你放心。”從他懷裏退開,轉過身子朝與醫院相反的方向走去。雖然沒有牽著手,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身後慢慢走。
“怎麼還?”身後的人,激動的問。
“我要我們在一起。”風將發向後吹去,夾帶著我給的信息,去安慰那曾經被自己傷害過的孤寂。是的,我要我們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世界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