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切浮華複清明 第三十章 許洺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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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沫兮,那個憂鬱的女人,曾經和虞亦表哥那麼相愛。忽然有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他們不再相愛了,那是怎樣的震驚,照片裏那相互依附的兩個,如此登對。
腳步上樓的聲音使我不得不放下手中捏著的照片,將它夾回原位,那原來倜儻的人,如今為了悼念逝去的愛情,將自己打扮成頹廢模樣,一臉的胡子渣渣,愛情既然可以讓人瘋狂至此,我那麼好奇的想要知道。
第一次真正見到沫兮,我是以交警的身份出現的,而不是她曾今愛人的表弟。那搖曳下來的車窗,所露出的精致臉龐,是自己隻此一生唯一一次看到的毫無損傷。許是當時自己的眼光灼熱,我竟是從她臉上看出猜測和狐疑,暗笑她真是不太會掩飾心情人,竟是一眼便可讓人把她看穿。
等到綠燈亮起,那延長而去的尾氣,還再肆意的冒著輕煙,這一刻站在原地觀望的自己,突然對那個女人生起了好奇,不是表哥前女友的身份,而隻是她辰沫兮本尊。
我一直暫住在姨父那,中國沒有我的房子,因為我的國籍是韓國的,跟著自己殘忍的父親。
一連好幾天姨父都沒有回來,而一向冷靜的姨也盈盈透著不安,我知道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直到一身酒氣的表哥被姨父攙扶著回來,而他早以爛醉如泥的辨不著方向了,嘴裏卻還是堅持喚著“沫兮”二字。後來才知道那美麗的女人除了車禍了,甚至還有生命危險。再過上幾天便聞得她離世了,這一件與自己沾染不了邊際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暗暗心傷起來了。
離那件事幾日便是冬至,母親的忌日,我提著行李回到那個在自己身上流淌著一半血液的國家。
去明洞原本隻是想要看看半年沒有回來的地方,現如今是個什麼樣子,特別是怡閑居,那家母親唯一留給自己的回憶,卻是不想遇到一搶劫事件,本著自己是一警員,便義無反顧的去追擊歹徒。那歹徒見事情不妙,便在胡同拐角出不遠丟下贓物逃之夭夭了。
撿起包包,轉身回來時的路去尋找失主,那人許是追的急了身上的物件已有些淩亂,倒貼的牆角喘著粗氣,原本掩麵的的圍巾,已遮不住那條醜陋的疤痕,在原本精致的臉上。直到她尋聲抬起頭來,才看清竟然是辰沫兮,這件詭異的事情讓我愣在哪兒,她不是離開人世了嗎?卻是不想她卻以為自己的神情,是對於她那毀去的容顏所發出來的訊號,慌亂的扯著圍巾,將臉從新蓋上。
那樣受傷的表情,讓我知道她許是誤會了什麼,連忙來口道歉,卻在半途被打退了回來。看著她從自己手裏抽回包包欲走,理性告訴自己要將她挽留。即使她記不得自己曾經在她的記憶中出現過,扮演著路人,那麼自己也要用許洺彥的身份將她留下,而不是以虞亦表弟的。
在怡閑居,我用了一個愚蠢的方法即手機沒電,來獲得她的號碼,在她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其藏掖。
從她進醫院做手術到出院,我一直堅持著每天去陪她,而不至於讓她一個人獨享孤單,我以為那樣的努力會在她心裏留下些什麼,可後來才知道她最愛的還是虞亦。
那天我告訴他,自己成長的環境,在一個暴力傾向的家庭裏忍受暴力。這件事引起了她的好奇,她問自己後來呢,我苦笑著回答沒有後來了。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起自己的過去,那樣殘忍的刀割著的生活,暗無天日,就連自己的母親都被生生扼殺掉生命,那麼那還有什麼結局呢!
冬至那天,蕭瑟的寒風吹的人心裏拔涼。那天的記憶深不見底,隻因父親的那句“我們是同一種人”,他是在告誡自己我的愛情會是和他一樣的結局,那個自己已經很多年不喚父親的人,怎麼能用那麼淡定的語言說在那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回去的路上,沫兮什麼都沒有問,隻是那樣安靜的在自己身旁。我忽然惶恐,會不會這一刻在自己身邊且那樣美麗的人兒,轉眼間便和母親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生命太過脆弱,如何經得起命運的折騰。所以當送完她回去,我便逃走離開,我害怕承受自己給自己的傷害,而這樣的傷害可能是用最愛之人的生命建築起來的堡壘,那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