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切浮華複清明 第二十七章 辰母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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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虞柏年,那是我們家搬進鳳凰山莊的第一天,那年我十七,而他十九。
他是家裏司機老虞的兒子,所以便時常玩在一起。而忙碌的父母卻也不在意,在他們眼裏隻要不搗蛋,也就隨自己去了。
年華難免青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竟開始嫉妒那些他幫忙補習的傭工的孩子,便裝起了大智如愚。每當他皺著眉頭說自己笨,卻是一陣甜蜜,沒來由的會看著他低下頭為自己點評的側臉發愣,心頭似有張鼓不停的在叩擊,卻不知道愛情這回事正在慢慢萌芽。
和虞柏年相戀是在我們相識一年後,他用暑假打工的全部積蓄,為自己買了隻紫色蝴蝶胸針為其訂情。我們暗度陳倉進行著我們的愛戀,沒讓家裏人找到一絲把柄。
記得那年學校去山裏露營,春節的深山老林異常寒冷,營地裏紮起了一個個似小蒙古包的帳篷,一堆堆異常明顯。
那天晚上趁著大家陷入疲憊的夢境後,獨自鑽到他的帳篷裏,夜蟲正一處處叫囂著纏綿,而我在那晚將自己給了他。
許是年少的我們觸犯了禁忌,兩個未來月事的自己,也並非無知的女孩,盈盈覺得蹊蹺。當驗孕棒的指示出來,我一陣恍惚,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隨遇而安怎麼寫,但也知道該不動身色,直到自己嘔吐,直到再也瞞不住虞柏年,才告知他實情。以為他會恐慌,卻是不然他竟是開心的抱起自己在原地轉圈。
隨著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父母也終是知道了我們的不軌。我試著和他們溝通,卻是遭到
反效果,直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被逼死在醫院,直到連累著老虞被爸爸開除。
年少時候的反叛心裏,最終讓我們走上不歸路。我們私奔了,用身上僅有的2千現金去泰國。
五年時間裏,不知道是不是流產的原因,還是別的,自己倒也沒在懷孕。
在泰國的日子雖然貧苦隻靠打些小工來維持生計,卻不曾埋怨對方什麼。
直到有一天,自己下工回到我們那破舊的愛巢,卻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桌椅瓶罐間,卷縮的人影那麼熟悉,顫抖著身子,神情恍惚的看著自己說你回來了。淚一下子便湧出體外,那樣哈欠連連的樣子,吸毒者典型的異樣,我開始後悔不該來這個地方,這個毒品泛濫的國度。
毒品讓虞柏年開始慢慢的怨恨自己的出現,開始打罵自己,我自知是自己讓他變成這樣,也未曾怨言半句,隻是不停的去找地兒賺錢,來緩解他毒癮的痛楚。
可是老天偏偏愛開玩笑,我又懷孕了。生活的拘謹讓我不敢出聲告知於他,我不敢保證現在的虞柏年還會開心的告訴自己,他要成為父親了。
懷孕的半個月後,他在泰國憑空消失了。而後父親的人找到自己,告知他回國舉行婚禮去了,我不敢相信他會叫這樣叫自己丟在曼穀,直到自己親眼見到西裝筆挺的他扶著婚紗曳地的新娘幸福的笑,而那新娘旁邊拉著的三歲孩子,和他那麼相像。
我諷刺的笑,沒有給他們任何祝福,離開這不適合自己的華麗,這一次沒有哭。
害怕自己的孩子又一次被扼殺,我瞞著許多人到一個偏僻的村莊去收拾我的內傷。直到我的孩子早產,直到自己狠心的讓自己的兒子奪走別人女兒的幸福,而後帶她回家。
父母再見到自己,沒有說些什麼,許是受夠了自己的離家,不想在繼續下去,便也沒逼自己如何如何。
我養的女兒沫兮,二十五年後我在她身上看見當年的自己。
愛,那麼幸苦!
再不忍心那樣隱瞞下去,我對她說對不起,我對她說你不是我的女兒。因為我想要她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不要再走自己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