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切浮華複清明  第二十三章 琴聲未茗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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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國的第一天便去了未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個地方是屬於自己的。點了杯藍色逆流,用眼角掃了一遍這個在自己最難過的時,一直安慰自己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改變,琉璃燈、白色的鋼琴、吧台、高腳椅、楠,還有藍色逆流的味道,原來改變的始終隻是我自己。
    仰起頭,讓杯底剩下的藍色逆流盡數倒入口中,冰冷的液體滑過食道,讓人不禁打個寒戰,輕輕合上眼,半爬在吧台,靜聽莫紮特的小夜曲。
    有多久沒有這樣經由音樂的洗禮,好似已經忘記自己也是一位音樂製作人。等到掙開緊閉的眼,台上彈奏的人致謝下台來了,那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孩,似曾相似的感覺。
    楠說明天晚上是她最後一晚在這裏演奏,她本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不知道何故要來未茗,隻是知道她訂婚了,所以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他的未婚夫對她很好,每天都會來接她。楠雖然是笑著說這些的,可是那不盡然的地便從嘴裏吐出一聲小小的歎息後,便低下頭擦拭著手上的玻璃杯,然後將其擺正。
    楠為我引見未茗的老板,並提議我在這彈琴。那老板也是爽快的人,知道我和楠認識,便也樂見其成的讓我成為未茗的一員。
    彈琴並不是為了要養活自己,而是那是為了離以前的自己更近一些,那個在音樂世界裏暢想漫遊的記憶。
    十點鍾,這座繁華而迷離的城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而我卻要離場了。
    才踏出未茗,便見那個女孩站在昏黃路燈下,等帶著什麼?
    許是同是音樂人的緣故,平常也不見得自己就會更個陌生人打招呼,這會兒卻是含笑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你好!”這句難能可貴的話,從自己嘴裏而出,也讓自己吃驚不少。
    “你好!”許是自己與她不相識的原因,她的嗓音有些怯意,看著自己的眼神滿是疑惑。
    “我是以後替你班的人。”我指了指自己,淡笑著說。
    聽得這樣的話,明顯那人也不再拘謹,而是熱絡的拉起自己的手,低頭研究了起來。
    “真是雙上天恩賜的手,用這樣的手彈琴很美。”擺弄完自己的手,她抬頭說,眼中亮閃閃的光芒,在黑夜裏異常明亮。
    “謝謝!”我抽回被握著的手,總覺得被一個還未算是認識的人這樣拉著,還真有些不習慣。
    “我會經常來捧場的哦!”隻見她狡黠一下,便接起剛響起的鈴聲,讓我一愣的是那鈴聲竟是那首《回旋曲》。
    我暗自苦笑,怎地到哪裏,都斷不了和他的牽連。
    “你公司臨時有事啊!好。。。那你忙。。。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打車回去。好的,拜拜!”這一通電話下來,自己雖不是接的人,大概也聽了個究竟。
    見我思忖著什麼,她將臉向一探。
    “你要回去嗎?要不要一起?”她問,倒是不在意被她那動作下一跳的我。
    我後退一步,拉開嘴角,笑著搖頭。
    “不用了,我剛回國,住前麵的悅華。”我說。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見。”隻見她砸吧砸吧濃密而純黑的睫毛,說完便要轉身。
    不知道為何,自己竟是對她那個鈴聲在意的很,脫口而出便問起為什麼。
    “你那鈴聲?”我凝視著她的眼睛問。
    對我的冒然,她倒也不在意,隻是揚了揚手中的電話。
    “它對我男朋友很重要。”回完自己的話,她便離開了,隻餘自己在悵然的燈光下暗自回味。
    這樣的女人,怎樣的男人由此幸,得到了她的愛,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人啊!
    可是人生得一人心,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的際遇,那個男人何其有幸,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是同一個。
    回到酒店,將自己狠狠的甩在床上。並見得自己很累,隻是突然間很喜歡這樣的溫存,沒心沒肺的蓋上被子,將自己的整個人包裹的緊緊的。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回國一個多月來,並沒有去找過桑檸,倒是和楠聊的很是投機,這樣便想把整個靈魂都寄托給音樂、給未茗,隻是想降低自己腦海裏思念的頻率。
    直到虞亦和那個女孩一同出現在未茗,才發現正在琴鍵上跳躍的旋律,也是會顫抖的。
    在駐唱歌手換下自己時,突然便覺得通往吧台的這幾步路,竟是異常難行,隻是因為他們坐在那裏。
    等到還有兩步之遙的距離,那個女孩朝自己走來,在自己麵前頓住。
    “你彈的很棒。”她歪著頭,眨了眨眼說。
    “謝謝。”我扯了扯嘴角說。
    “我叫易琳琳,我們又見麵了”
    “辰沫,很高興見到你。”雖是對著她說的,可是自己的眼眸卻不曾放過站在她身後虞亦的一舉一動,在自己辰沫說到兩個字時,那冰冷的表情明顯僵硬,看著自己的眼神卻讓人看不清楚。
    發覺到我的視線,易琳琳轉過頭,將虞亦拉到身旁,挽著他的手,將頭抵在他手臂上,甜甜的笑。
    “虞亦,我的未婚夫。”易琳琳說。
    “你好,辰小姐。”冷冷的聲音,沒有曾經那熟悉的溫柔,讓人聽不出任何感情。
    “你好。”朝他點了點頭,曾經站在他身旁,婉著他的人,現在卻隻能低下頭泛起一絲苦笑,來掩飾自己的失落。
    大家了無邊際的聊了一會兒,我便借口自己還有事要忙,必須先離開,逃也似的離開吧台,像員工休息室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楠便來了,站在我麵前,長長的影子,擋住了刺眼的光線。我問楠為什麼憂傷會像藤蔓,不停的纏繞蔓延,楠說因為它找不到適合停留的地帶。低下頭,用劉海遮住自己的眼睛,不然那些淡淡的憂傷就要流離在著繁華的地帶。這樣一個休閑的地方,是不適合這樣的感情存在的。
    意識裏,我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也跟那些第一次嚐試愛情,而失戀的單純小女生一樣,隻會用哭泣悲傷來抗議命運的不公。可是我卻也忘了即使抗議,那也已經是徒勞,因為在虞亦眼裏,辰沫兮已經在幾個月前的那場車禍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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