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還記得，那日自己將禮物遞給母親是她的異樣，朦朧的淚爬滿眼眶，卻是抑製著它的下流。
    解開盒子，暴露在空氣中的蝴蝶胸針燦爛如星，那鑲在蝶翼上水鑽，如含苞待放的露水，透徹心扉。
    那時的母親緊緊的握著那個東西，那樣珍視的動作，好似在自己的流年裏，被經營了許多年，而還如原先的那般念念不忘。
    母親的不尋常，我並沒有過多的盤問，一直相信若是她想要告訴自己她的過去時，我會毫無怨言的成為她最忠實的聽眾，而不願害怕自己的感情在空氣裏斷裂成傷。
    兒時的記憶或許模糊，但如今那腦海裏跳動的那個畫麵，在自己腦海裏慢慢成型。那時我喚他叔叔，隻是年代已久的記憶，如今被翻開，才知道那時覺得虞柏年有點眼熟，原這個這樣的過程，無關虞亦的原因。
    “媽。”看著在花園搖椅上獨坐的母親，我輕喚著。
    這已經是第幾日的魂不守舍，我不懂。那眼裏的黯然，那麼神傷。衣服上的那枚胸針，從那日自己拿回來，便是沒見她拿下了過了。
    “沫兮，這二十幾年來，會不會因為沒有父親，而影響你的生活。”母親的話，毫無預警的飄入耳際，從來不曾想過，有那麼一天她會和自己談論這樣的話題。
    “不會。”我答，不是敷衍，而是事實便是如此，自己從來不曾因為缺少父親而難過。
    或許我潛意識裏便是那麼冷血，感情的負荷太過沉重。
    “可是，有那麼一段時間，在你的童年，看著那些說沫兮是沒有父親疼的小孩時，那麼心酸。”那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久遠到自己的忘記了，曾經還哭的那麼慘厲，而她卻還記得那般清晰。
    “。。。”我的沉默，不是因為讚同她的話，而是不知道，這樣的過去，我該用什麼去形容。
    我會好奇，但也不會毫無顧忌的去開口問她，是些個什麼理由。
    “對不起。”她說，那句被風蓋過的漫語，依然清晰，可是那說著這個話的人，卻是已經逃離。
    秋風席卷的落葉，一層一層的覆蓋，偶爾可見清晨的露水，沾染與泛黃的楓葉上。
    我不明白，母親今天突然間如此這般，到底是為什麼。
    如若自己的母親和虞亦的父親，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有些許關聯，那麼我出現在這個漠然的世界裏，是不是便不是個意外。
    如果現實真的是那樣濕淋淋的流淌的詭異，那麼這樣的我該怎麼去呼籲我的生活，亦或是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