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國之行  金邊機場(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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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前往金邊的飛機上,手裏抱著《lonelyplanet》,正閉目養神。旁邊的美國老太太熱心腸的告訴我,柬埔寨那邊,盡管動亂已經結束,但那裏踩上地雷的幾率比做彌撒時走神的幾率小不了多少。此外,那邊的治安很不好,像我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應該多注意。我淡淡的應承著,心裏頗有些不當回事。跟大多數人的想法一樣:隻要跟著人群走,這種倒黴事應該就不會降到我的頭上。然而,當我到達柬埔寨後,我才意識到,這隻是我的一個美好的幻想罷了。
    來到柬埔寨,已經是四月份了。剛過了旅遊旺季的柬埔寨,還有些意猶未盡。大路上的白種人隨處可見。那些以旅遊為生的小販更是如粘著蜜的蜜蜂般一擁而上,不由分說拉我上他們的“嘟嘟車”。我自然是不去的,掙紮中卻被人一把拉了過來。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子站在我麵前,伸手護住了我。那些司機見狀,仿佛怕了似的,瞬間便散開了來。
    “小姐你好。”他有禮貌的伸出了手,用著流利的英語對我打招呼。可惜,我沒有伸手,隻是懶懶的向他道了聲謝。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臨走時,我聽那個人在大聲的喊著什麼,大意就是我也是旅行者,不介意可以一起拚車雲雲。我搖了搖頭,他是旅行者關我什麼事,我也沒有與人拚車的習慣,盡管我囊中並不富裕。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搜尋,我按著《lonelyplanet》的指引,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家庭旅館。店主是個華人,隻能講簡單的華語,英文說的還好。在與店主殺價後,我住進了單人間,6美元一晚上,含早餐,有洗澡水供應,條件還好。
    於是,在旅館人員的帶領下,我來到了我的房間。本以為那是一個小單間,頂多套個浴室就是了。不想那推開那房間門,一陣素雅的花香席麵而來。隻見一個大大的房間,裏麵擺放著中式的臥榻與櫃子,雕滿花紋的紅木桌子上,擺著洗好了的水果。房間除了有浴室配套外,還附加了一個不小的陽台,陽台上擺放著養好的盆栽,花兒開放的正是時候,而我入門時聞到的花香,便是來源於此吧。除去那臥榻,房間裏還有一個雙人木床,巨大的幔帳隨風飄起,看上去如夢似幻。我突然間很慶幸,第一次覺得自己花錢花的那麼值。
    在簡單的梳洗後,我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出了門。太陽即將落山,殘陽照在了斑駁的牆壁上,讓我有種隔世的感覺。就是在這陽光中,柬埔寨人過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生活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小姐,要坐車嗎?”一個“嘟嘟車”司機上來與我搭訕:“小姐您還沒吃飯吧,我搭你去的地方保準你滿意。”
    我繼續往前走著,沒理他。不料他駕著“嘟嘟車”追了過來,邊開車邊與我聊天:“小姐是今天下飛機的吧。我今天在機場看到你了,還好你沒跟那個人走。”
    我“哦”了一聲,隨口問道:“那個黑瘦男人嗎?他是什麼人?”
    那個司機警惕的看向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什麼人沒見過。可就是那些人惹不起。要是落到那些人的手裏,一個好好的姑娘過不了多久就會人不人鬼不鬼。”
    “他們是黑道的?”我仍漫不經心。
    司機搖了搖頭:“他們是人販子,專門拐獨行的女性旅行者去賣的。你今天見到的這個人販子是本地人,他們還有個白種的人販子,他今天剛釣上一個白種女客,便喜滋滋的跟她去了。”
    我愕然,想不到,這裏竟也有這麼恐怖的行業。以前就聽說,在歐洲,尤其是在法國、意大利等國,那裏有專門的人販子集團,拐單身的女性遊客去賣,一旦這些女遊客身陷魔爪,想脫身就非常難了。為了控製這些女性,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會給她們注射毒品,或者施以暴力,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那些女客的家人,如果不能在48小時內救出她們,那就永遠見不到她們了。
    我繼續向前走著,心中默默的為那個被盯上的女子祈禱,但願她能逃過一劫。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前麵一片燈火霓虹。那個司機見我沒有上車的意思,便去招呼其他的遊客了。我樂的逍遙一會兒。
    在逛了一陣子夜市後,我的肚子抗議了,於是我來到了一個外表素雅的咖啡館,點了杯咖啡與西餐來吃。那咖啡館內開始人並不是很多,後來人越來越多,裏麵各色人都有,柬埔寨的人不用說了,還有一些從泰國混過來的姑娘,與老外們勾肩搭背嬉笑著,有些人甚至公開親吻起來。原以為一個清淨的地方,竟在瞬間變得這麼烏煙瘴氣,還好那西餐一會兒就吃完了,我急忙離開了這個地方,記著下次再也不來了。
    金邊,也算是個飽受戰火的城市,剛從法國殖民者的手上解放沒多久,就碰到了柬埔寨內亂。這個城市,那時成了人間煉獄,每天都有人被殺害,很多人的屍首至今也沒有找到。當局勢穩定時,這個王都,已變成了充斥著妓女與犯罪的城市了,想必,剛才看到的便是在內戰中遺留的景色吧。
    路邊不知何時擺起了小攤,我隨便買了幾個果子,邊走邊吃。不想低頭的刹那竟撞到了一個迎麵而來的人的身上。我的頭“嗡嗡”的痛了起來,是誰那麼討厭。我忿忿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儒雅的東方人的臉,正俯視著看向我。眼裏一片驚奇。
    “對不起,小姐。”他用流利的英語向我打了招呼,我淡淡說了句:“沒關係。”用中文說的。
    他愣了愣,隨即用中文問道:“你會說中文?”
    “我的外公是華人。”我簡單的說道。
    “你好,我叫安迪,小姐怎麼稱呼呢?”他彬彬有禮的問道。
    “我叫普麗莎。”
    “很高興認識你,普麗莎。”他伸出手來,微笑著對我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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