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塵埃落定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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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這次我返回S大之後,程宇斐就隔三差五的往我寢室打電話煲粥。開始時聊的時間不長,多數是他在講我在聽,過了幾天之後他說的時間越來越長,不說寢室裏其他的室友不滿,連我都有些煩躁起來。
這個周六丹辰因為係學生會的事沒回家,晚飯我們三人在校外吃了簡單的燒烤,剛走到寢室樓梯口就聽見我們屋裏電話鈴聲大響,打開門小韓衝上去接起話筒,“喂,你好……哦,在,你稍等~”我踢掉腳上的鞋子,趿拉過拖鞋,小韓的聲音就傳過來“小穆,你電話!”
“哦。”我應一聲,走到小韓身邊拿起話筒舉到耳邊“你好!”“小穆,你回來了……”又是程宇斐,聽他口氣自然是之前就有打過,隻不過寢室裏沒人所以當然沒通。
我拿著電話移回自己的書桌旁,單手撐著桌麵坐到了桌子上,腳搭上板凳踩穩,才認真的聽起電話內容來“小穆你在聽嗎?”程宇斐在電話對麵嚷嚷著,“聽著呢聽著呢,剛才找地兒坐呢……沒事,你繼續。”我不鹹不淡的回了他。
“小穆,我從初二就喜歡上了你,一直到今天,算算也有七年了,你就一點兒也沒有被我打動麽?”我抽了抽鼻子沒吭聲,電線另一頭的程宇斐似乎也沒想著我會回答他,自顧自的又接著往下說“頭兩年,我告白被你拒絕沒有灰心,我想你大概還不懂感情,所以我在等,等你明白我心意的一天……可是還不到三年,你就跟認識了一年的秦碩談了你第一次戀愛,你知道我受到的打擊有多大麽?你知道那種感覺嗎?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守護著的寶貝,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感情要的是一種感覺,程宇斐,我和秦碩不過是懵懂的初戀而已。”我知道他說的都對,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想要反駁幾句。“好,我曉得,可是即便你跟秦碩分了手,還不是轉身又跟了藍熙……自始至終,你從來也沒把我對你的感情放在心上過,啊?你怎麼能這樣糟蹋我的心?”語聲中夾雜著小小的哽咽,我背脊僵硬直挺挺的坐在桌子上當塑像……
“我說過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的小穆,你不記得嗎?”話筒裏傳來自嘲的笑聲“也是,你從來不曾把我說過的話放在心上……七年了,就是根鐵棒也早磨成針了,石頭也水滴穿了,可你對我卻還是冷淡冷漠,避我不及,我就那麽入不得你眼麽?”
聽著他半感慨半傾訴的語調,我眼睛蒙上了一片霧氣“程宇斐,我不是故意冷淡你,隻是我對你真的不來電,非要強迫自己和你在一起,對你不是不公平麽?”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麽小穆?我一看見你,手腳都不敢亂放,生怕你覺得我輕浮不可靠。每次和你獨處我都要下很大的勁才能克製住自己想要擁抱住你的舉動,可是……早知道我還不如硬來呢……”“程宇斐,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和我說這些……找個愛你的人在一起吧!”我伸手抹掉就要溢出眼眶的淚水,維持平靜的語氣對他講。
“小穆,你……”對麵一聲爆喝,接著傳來一聲悶響‘砰’,似乎是拳頭砸到硬物上的動靜,我急喊“程宇斐,你怎麼了?”
“嗬,你還會關心我麽?”程宇斐頓了頓,疲憊開口“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小穆,我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會努力忘掉你,忘掉我曾那樣全心全意的愛過…你!”“好,願你幸福!再見!”不等他回話我慢慢的掛上了聽筒。
我在桌上坐了很久,就那樣靜靜的坐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思考,空白……
我和程宇斐,從來也沒有真正的涉足過愛情的領域,斷續糾纏了這麽些年,這次他終是下了狠心,讓我在他的世界裏‘消失’,我不知道到底該怎樣為這場不是愛情的‘愛情’定義或者結論。
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對他沒感覺,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日子一天天累積我們一天天長大成熟,說完全對他沒有動心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後來的拒絕,我有點分不清究竟是在堅持最初的看法呢,還是已經習慣了‘拒絕’他?無論怎樣,這次是最後的一次!
夜裏,想起他對我細心嗬護的過往,有淚,一點點滲入枕邊,無聲無息,半個夜
四月下旬的一天,是個周五,喬飛約我晚上和他一起去跟他幾個哥們聚聚。
這幾個周末丹辰基本都沒有回家,因為係裏正在緊趕慢趕的排練節目,丹辰既是學生會的成員又身兼演員,自然要奮戰在‘第一線’。
臨出門的時候我隨口問了一句“丹辰你們晚上還有會麽?”丹辰搖搖頭“今晚沒什麽安排。”我心念一動,折回寢室拿起電話撥了喬飛寢室的號碼。雖說離得很近,可是跑到他們寢室去說也不大好,還是電話裏講方便……“喂?”是喬飛接的,剛好“喬飛,我是金穆。”……
“我跟你說件事:我想帶個朋友和你一起去,方便不?”……“好,一會兒見。”撂下電話我一把抓住丹辰肩頭“丹辰,收拾收拾,跟我和喬飛一起去玩。”丹辰睜大眼睛,不解的望著我,然後笑笑“不好吧,要是我也去喬飛該埋怨這燈泡太亮……”
我垮下臉,用可憐兮兮的聲音對他說“是哥們就陪我去,你知道的,我對喬飛沒什麽感覺。可是同班同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家現在明麵上說是做朋友,所以也不好推脫,你就當做好事陪同也不行啊?”丹辰思索了數秒鍾,點頭,我摟住他脖頸歡呼“就知道丹辰夠意思,夠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