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戀,摯愛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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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初晴,又是一年新的起始。元旦左鄰右舍還靜悄悄的沒什麽動靜呢,我已經坐在了雙層公交上,因為這天藍熙一個朋友的生日。
其實我連這人名字都不知道,藍熙好像也隻知道個小名或者是個渾名,嚴格說來這人是緱鵬的朋友的朋友,他們也算是常聚在一起玩,所以早約好元旦沒事的都來湊熱鬧。男生的相處之道很簡單,真的,有時候隻是玩的對脾氣也就能算是‘哥們’。
不到十點的商業街還略顯冷清,車進總站之前我已經看到馬路對麵那熟悉的身影,一步步走近,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一家藍熙他們常光顧的遊戲廳,我見到了耳熟能詳的劉礫,一個瘦高個,長相還算清秀,五官柔和,說實話我有點難以置信明明劉礫比緱鵬高不少可為什麼那個瘦瘦的緱鵬卻是……咳咳,這句話就不說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幾句話就給我和劉礫作完了相互介紹,藍熙他們二話不說在機子前對上了手,我四下看看,心想頭一回也不能太輕浮了於是就沒貿貿然的加入戰局,撿了張靠著火爐的空座(那家廳裏沒有暖氣燒得煤爐子)邊暖手邊瞧他們……
沒一會兒就有人在我旁邊落座了,抬眼看,是劉礫,我沒說話微笑笑。我知道他遲早要和我說點什麽,雖說男生不會那麽矯情,不過事關親朋,大概總該要再了解了解,況且就算衝著緱鵬的關係,我也應該試著和這劉礫好好相處……
“還習慣吧?”正當我自個天馬行空的聯想時劉礫開了口,我稍稍愣了幾秒“挺好的。”說完這句話我和他又陷入了靜默中……那邊幾人聯手熱火朝天的敲著鍵盤按著遊戲手柄,我眼睛盯著煤炭中的火苗問身旁的人“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吧?”
劉礫淡淡開口“我們認識的早,大概初中在一起的。”我心裏算算,都快六年了,自小的感情應該很好,不由得有些羨慕“兩小無猜啊。”“嗬嗬,有時候也吵架甚至打架,不過總歸會和好……”
有點詫異他居然會和我說這些,畢竟這算是很熟的朋友才能知道的‘內部消息’啊,難道……這麽快他就當我是‘自己人’了……見我疑惑的樣子,劉礫輕笑“其實本來我是不想理你的,因為我是看著明暉戀愛又失戀的……”我張了張口還是沒說話,他繼續往下說“可是緱鵬告訴我,藍熙這次是認真的,以前他和明暉在一起很大的成分是友情或者說是親情……既然如此,作為朋友,我希望藍熙能幸福!”我看著他的眼睛,一片澄明,我笑著點頭“謝謝!”
放下心裏的忐忑,我熱心的加入采買大軍。因為‘壽星’說要吃火鍋,所以我們從遊戲廳撤退後就殺向了商業街的大菜場,新鮮的大白菜油麥菜生菜茼蒿豆苗血塊各種豆製品挑的不亦樂乎,然後又齊齊衝進超市拿切好片的豬肉羊肉牛肉還有鵪鶉蛋……一切購買就緒,我們每人拎著兩個大袋子興衝衝的到了那朋友的家裏。
小小的三間平房,帶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這地方就在商業街一旁的商品房後麵,大概平時隻注意路邊富麗堂皇的高層建築了,我從來不知道在這最繁華的城區還有如此的平房存在,收斂好一閃而過的驚訝,我跟在藍熙身後邁進一間相當於是客廳的正屋裏。
雖說設施比不上配套齊全的樓房,不過屋裏擺放的倒也整整齊齊,桌椅也幹淨的不像是一個男孩子的房間。來的路上藍熙私下和我講過這朋友的事,他職高畢業後自己在這裏租了屋子,打算憑自己的能力闖一番天地……我挺佩服這人的,因為那時我們還都沒有什麼能力負擔自己,男孩子天生的熱血讓我們對‘獨立’充滿了憧憬和向往……
不得不說這個朋友的生活能力不錯,幾個炒菜還有火鍋料都是他來弄的,我們幾個充其量也就打打下手,菜色味道很棒,一群大男孩吃的熱火朝天。鬧到下午大家都累了,主人安排我在相鄰的小臥室休息,想來因為我是新加入的所以氣氛還是稍有點拘謹,於是我笑著道謝然後安靜的進了小臥室。
一張大床,鋪著淺墨青的床單,一張不大的舊書桌上擺著幾本書,心細的朋友早在我進來之前就打開了電暖器,小屋裏飄著特有的暖氣味,從書桌旁的小書架上隨意抽了本書,輕靠在床頭翻著……
眼皮漸漸沉重,我合上書蓋著我的羽絨服側身躺在床外側小憩……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的感覺到有人進來,隨後輕輕的跨上床躺在我對麵,勉強撐起眼皮看了看,是藍熙,不多想放任自己漸入熟睡,他的額頭抵著我的,腳也和我的相對,手搭在我的腰間,聞得到他清淡的味道,環繞周身的全是他溫熱的氣息,好暖和……
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藍熙可愛的睡相,長長地睫毛在下眼瞼投下隱隱的影,均勻的鼻息拂過臉龐,亦真亦假如夢似幻,心裏忽然生出‘就這樣一直下去’的想法,相依相偎的嗬護寧靜的生活……似乎感覺到我的清醒,藍熙眼睫輕顫,深藍張開,然後他微微起身伏在我上方,我的臉不由的紅了,他忽而露出微笑,俯身在我耳邊緩緩開口“我愛你!”
這樣曖昧溫暖的時刻,我閉上了眼睛,喃喃的脫口而出“我也愛你!”藍熙緩緩將腦袋貼在我胸前,聽著我的心跳,我感受著他頸動脈的搏動,一下一下,那般清晰地敲擊著耳膜……良久,隔壁傳來說笑聲,有人在牆上拍了幾下,藍熙抬頭喊“就來。”說完話他使勁摟了我一下,我微笑著說“元旦快樂!”他也笑著回我“元旦快樂!”
分別時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壽星’眼裏飛揚著不用言語的快樂。和大家道別後,藍熙送我去公車站。在距離總站幾步路的人行道旁,他拉住我,在書包裏掏出一個粉色的東東遞向我,我低頭一看,無語黑線,是一袋‘水晶之戀’,還是那陣子電視上天天狂播的一款樣,見我半天不說話,藍熙小聲開口“怎麽啦小穆?”
看他一臉無辜小樣我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媽的當我是女生麽!”藍熙眉毛跳了跳,還是笑了起來“誰說隻有女生才能收果凍啊?這隻是零食好不?我隻是想送給我的親親戀人罷了……”我不耐煩打斷他“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歡。”“行行,下次不送了。”
假期的末班車人不多,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向藍熙揮手……剛才,也許我有些過分了,隻不過一袋果凍而已,隻是那會兒我不巧想起了程宇斐在最初送我零食的事情,沒經過大腦嘴巴自動就選擇了不接受……我是快樂的,不知道程宇斐現在怎麼樣了?我和他,這次是真的一直沒有聯絡,我刻意的屏蔽了關於他的一切,把他擋在我的世界之外……隻是,偶爾,不經意的,會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