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戀,摯愛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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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皓的小男友,邵顏,是他們三班有名的小白臉,五官細致,修長白淨,剛入校就看上了遲老大,屢屢出招誘惑脅迫裝可憐,花樣百出,明皓終受不住他的窮追猛打,同意接受了。
隨著明皓戀愛,我和他以及沈然的‘黃金三角’搭檔也逐漸瓦解了。我和沈然,一直以來就是因為明皓的關係而聚在一起的,三人並排走路,必定是明皓居中,沈然和我一左一右。眼下雖然同班,但我們平時各自有自己的新圈子,像是我就和黃寧白櫟孫喆秦碩他們嬉鬧玩耍……
明皓業餘休閑的時間基本都用來和邵顏度過了,我突然特別的不適應,甚至開始的時候看見邵顏就不高興,他一典型的小白臉憑什麼霸著遲老大,不過埋怨歸埋怨,我還是乖乖的不去打攪他兩人。
同樣不適應的還有沈然,我倆怏怏然的咀嚼孤單……沒多久,沈然也交了男友,是我們班小有才氣的尹群。他們倆都戀愛了,剩下我形單影隻好不可憐。
好在還有白櫟黃寧這班好哥們,白櫟給我帶他媽媽做的小點心,黃寧給我講他國中鬧的糗事,秦碩也常邀請我們陪他去‘CS’……我和這幾個新的朋友,一天比一天更加相互了解,也越來越知心以及,依賴。
本學期的重頭戲,就是‘徒步耐力’的考察。這是一中的保留節目,組織高一生的一項社會實踐活動:確定一個地點,然後從學校出發,步行至目的地,自備被褥……
注意看,‘步行’乃是這個考察的重點要求,經曆過的學哥學姐都會麵露怖色大喊辛苦,不過稍後又會鼓勵我們這些新蘿卜頭,回來學校的時候很風光,他們都會在校門口迎接……
因為可以在班級範圍內自由組隊,所以沒的說我和羅亞沈然三個老朋友自是一起,黃寧白櫟孫喆徐陵和我一個宿舍,也和羅亞沈然對脾氣因此也歸了我隊,最後加上一個苦苦哀求的秦碩,本組八人率先組隊完成。
討論安排好每個人負責的物品和事項,我們各自回家準備。夜裏躺在床上我忽然睡不著,雖然學長們說很辛苦很累,我卻有點小小的興奮,沒有經曆過的事情總會隱隱刺激我的好奇心。
迎著和煦的風,在高高飄揚的隊旗帶領之下,我們雄赳赳氣昂昂的踏上了行程,此次路程全長41公裏,目的地是一處縣城的學校。
終點是出發前才公布的,大家紛紛抱怨不公平,上一屆師兄師姐們據說是去了一處風景極好的名勝之地,不過抱怨很快就被一聲長長的集合哨聲打斷,大家精神集中整裝待發,秦碩小聲嘀咕“咱們這是軍訓後遺症啊”,小路老師嚴厲的瞪了秦碩一眼,噤聲,出發。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精神抖擻興致高昂,排在後麵的班級還屢屢超到前麵去走。慢慢的大家腳步就不快了,中午休息的哨聲及時響起,我們紛紛在路邊原地就坐,極沒形象的拿出自帶的幹糧邊歇腳邊吃……
午休後的路程開始變得難走,一些同學已經在上午的跋涉中磨出了水泡。起初我和黃寧是跟著孫喆一起走的,後來走著走著我才發現我們小隊的成員一個也不在身邊了……
第一天的計劃是我們走完大半的路程,在一個小小的鄉下學校借宿一晚。
大隊人馬已經是稀稀拉拉的零星分布了,在一塊岩石旁,我看見同班的祁天坐在地上,“你怎麼了?”我走到他身邊問。
“腳上的水泡磨破了,痛,休息一會兒再走。”他看看我回答。
“你們組人呢?”我也一屁股坐下,反正已經掉隊了,索性再休息一會兒好了。
“走散了。你怎麼也掉了,不去搶前三了?”有人陪分散了腳痛的注意力,祁天也開始和我說話。
“我不在意這個,不過要是我到得太晚了估計我們組的成績會不好,咱們抓緊吧。”我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並且伸手準備拉他,祁天揮揮手“不用,你快去吧,我隨後到。”
我拍拍屁股上的土說了‘拜拜’繼續向前,走出沒幾步我回頭一看,祁天同學正一跛一跛的咬牙前行,於是我走回他身邊“哥們你就別呈了,已經都晚了,一起走吧,還有個照應。”
他眼裏的水汽氤氳了幾下,開口“好,謝謝。”……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沒想到黃寧和秦碩在大門口等我,兩個家夥望眼欲穿的看著遠處,竟沒發現我和祁天已經到了他們麵前,我伸出手晃晃“回神嘍回神嘍。”
黃寧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走哪兒去了,大家擔心死了。”秦碩一臉‘等你好好解釋’的小樣,我扶著黃寧的肩頭轉移疲憊的重量“累死了餓死了,能讓我先歇歇嗎?我腳也起泡了還好沒破,你們看祁天腳破的都沒法走路了……”
雖然我到達的比較晚,好在沒有太影響小組分數,沈然在隨行校醫那兒挑泡回來後就倒在課桌拚成的‘床’上,我靠坐在一邊休息,孫喆和白櫟羅亞他們去端回了我們的晚飯,看著那盆大雜燴我頓時沒了胃口“這麽累容易上火應該弄點清淡的啊,學校,唉,有白粥就好了。”牢騷是牢騷,還是不能餓著肚子睡覺,我也稍稍吃了一些飯。
吃飽飯也緩過勁兒了,孫喆抓人洗鍋的時候才發現秦碩黃寧不見了,正嚷嚷的時候兩人回來了,一人手上捧著一個大飯盒,“快來快來,我們帶回白粥來了。”秦碩一進門就高聲喊著,黃寧則麻利的給我盛到了飯盒裏,我忽然就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很感動,就著昏暗的燈光,我把幾滴鹹鹹的東西和溫熱的白粥一起咽進肚裏,埋進心裏……
白天的路程固然難捱,晚上的睡眠也無法保證。由於課桌有限,我們隻能側著身子打通腿睡,舉個例子,我和黃寧頭朝南,但我倆之間還隔著秦碩的腳這樣子。擠得無法翻身不說,還有打呼嚕超大聲的磨牙及其嚇人的說夢話絮絮叨叨的……不過這些和第二晚上的相比就都算好了,因為我們還遇到了老鼠。
本來第二天隻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到達了最終目的地,大家歡呼雀躍因為下午可以自由休息,結果沒想到我們幾個居然和老鼠短兵相接。
那晚我們和一班合睡一間教室,都是打的地鋪,兩班各占一麵。夜裏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身邊的黃寧一下一下晃我的胳膊,我沒睜眼輕聲問“咋了?要去廁所……”
黃寧靠到我耳邊“別貼著牆根睡,秦碩摸到老鼠了。”
‘老鼠!’我一下坐了起來,別笑,我們幾個男生不怕凶猛威武,就是有點介意老鼠……
我越過黃寧壓低聲音問米羅“秦碩你咋樣?”
“噓,還在我枕頭邊呢……”
我又推了推睡我另一邊的沈然“往過道躺躺。”……
也許是寂寂的黑夜太過安靜,我們極力輕小的說話聲還是打攪了別人的夢。在秦碩剛剛輕呼“好像離開了”之後,對麵一班傳出一個不滿的怨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隨著這一聲叫出,又響起了幾個附和聲“就是大晚上的還說啥呀……”“自已不睡不要影響別人!”
“如果是你和老鼠一起睡覺,還能如此小聲麽?”我的話音一落,教室裏立馬恢複了靜默。一隻手摸索著伸到我手邊,緊緊地握了幾下,是秦碩,我也回握了一下,他伸回手,我們默默在黑暗中繼續睡眠。
返程的時候大部隊沒多久就散了,稀稀拉拉的隊伍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落了好長的距離,因為不少同學或輕或重的腳上帶著傷。我一直堅持沒去校醫那兒挑破水泡,因為沈然說破了走路更痛……
我們幾個偷偷搭了一段路的順風車,因為實在是太累了,黃寧這家夥居然和一個別班的老友直接搭著車回家去了,拽……
到達午休地點,小路老師瞪著不大的眼睛來來回回掃視我們的臉“你們有誰半路搭車了?”
我們幾個低著頭做出無限懺悔的表情“都搭了。”
“你們!”小路老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忿忿“你們小組別想爭優秀了。”扔下這句話小路老師轉身離開,我們伸胳膊抻腿紛紛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