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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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
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聞言,侍者驚至怔忪。看來今日是難逃一死了,連聲音也已顫抖變形:“是,是如此。”
然而等了許久,卻不見帝王下令。反而來自帝王的壓迫感,卻一下子消失。
侍者惶惑的抬頭,卻看見帝王已離了龍座,往殿外走去。
“皇、皇上?”
侍者惶惑不已,如今少帝的喜怒無常人盡皆知。雖然心下猶自害怕,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緊追幾步跟上。
恰在此時,前方帝王忽側眼看了這膽小的內侍一眼。逆光之下唇角上揚的弧度,模糊的不近真實:“罷了,朕今日饒你一命。至少你的答案,朕並不討厭。”
剛剛,帝王是笑了麼?
侍者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竟是如此--------
令人凍結的,冷酷笑意啊。曾幾何時,這個年輕帝王亦是個,溫文儒雅的少年人呀。
侍者從呆愣中回神,卻見帝王已出了齊泰殿,忙大著膽子緊步跟上。
直至,出了皇城。侍者愈加惶惑,皇帝這到底是要去哪兒?還有這一身便衣是······
直到最後,帝王在城郊一處清冷的宅邸前停下。
···這是?
不算精工雕砌,卻異常別致的小苑。
分明已達深秋,卻隱見小苑內草香青蔥。淺淡的與這深秋違和的青色,為這荒郊小苑多了分異樣的遺世之感。
碧玉青蔥掩映處,一襲白衣隱約浮現。苑中小樓之上獨酌的白衣公子,看不清麵容隻隱見身姿頎長。
奇異酒香四溢,竟連小苑外也能聞得。縈在鼻端心底,極濃卻也,極醇。
白衣蹁躚之時,隱見一隻瘦削的腕骨憑欄煮酒。風姿綽約,堪稱絕代。繾綣若飛之間,竟似要振翅而去。
•;•;•;振翅而去?
宇文飾非被心底突然冒出的念頭,怔地微微一愣。蹙了眉心,本就沉鬱的麵色愈加地凝峻。
內侍低眉垂首,小心翼翼的跟在帝王身後。猛一抬頭望見了那白衣公子的絕代風華,竟一時忘了言語。正猶豫著是否要繼續跟著,恰好帝王的命令傳來:
“你便在樓下候著吧。”
年輕帝王麵上神色遊移不定,看得侍者亦是心驚肉跳。聞言內侍如獲特赦,忙道:“是。”
然視線,卻依依不舍的。最後望了眼,那重樓之上的白衣繾綣,蹁躚若飛。
聽說,自那白衣公子從鳳陵回來後,入過宮一次外。此後朝堂之上,便就再不見那抹純白的身影了。
···如今,竟又是怎麼了麼?
帝王的樣子,看來是來發難的。然而那白衣公子卻似無知無覺一般,兀自將酒溫熱遞與昔日友人。
多日不見,竟又見清瘦。襯著一襲寬鬆白衣,竟是愈加的出塵。削瘦苒弱之後,便是日益蒼白的麵頰。愈加顯得眼底那滴朱砂,淒豔欲滴。
你憑欄煮酒,可是為誰?
帝王沉鬱的眉眼裏,隱隱痛心。
“皇上,今日是為何而來?”白衣公子飲酒入喉,蒼白麵頰上漸起一絲紅潤。
明明酒香四溢,宇文飾非卻覺難以入口。想要責備的話,在肚裏漚爛,卻最後拿友人沒辦法:“若非魅上告與朕,朕竟不知你已搬到了這裏。樓上風大,想喝酒為何不下樓去喝?當真要病死嗎?!病死的話,朕可不會給你收屍的!”
聞言,白衣公子若孩子一般做詫異狀:“不會吧?我堂堂大湘國庫竟然如此空虛麼?連皇上給曲某收屍的錢,也出不起了?”
蒼白的眉目,驚訝一般的瞪圓。連帶著眼底的嫵媚淚痣,竟是如此生動。
被這一句話噎得不知作何回答的宇文飾非,結果隻能苦笑。
是誰說的?公子聆水善解人意,為人若水溫潤無波的呀。
他宇文飾非要以他堂堂大湘皇帝的名義,對外爆料:其實,公子的內心是很惡劣的!!!
【遠在鳳陵的鳳陵狐狸不屑道:這本王早知道了,還用你說?!】
即使是多年的友人,宇文飾非卻也極少見到這樣的曲聆水呀。果然,這世上沒有什麼時永遠不變的吧。那麼•;•;•;人心呢?
也可以,無條件地相信麼?
宇文飾非沒好氣道:“哼,朕的錢再多。也不會給自找死路的人收屍!”
曲聆水卻不以為意:“皇上日理萬機,大駕光臨寒舍。難道,隻為了討論皇上喜歡幫什麼樣的人收屍?”
聞言,年輕帝王忽將麵色一沉:“你明知,朕為何而來。”
白衣公子低眉飲酒,麵色若常。
“為何不接受朕的封賜?須知封侯入相,可是天下人皆可望而不可及的。你要什麼,盡管開口。朕,自會滿足。”
曲聆水看了眼麵露忟色的帝王,微歎:“你知道我不會入仕。”
早在當年,崇明便千方百計以各種留住他。其中,當然不乏高官厚祿。可------
“你知我並不看重這些。”
聞言,宇文飾非像是泄了口氣一般,轉而軟了口氣:“就算是為了朕,也不肯麼?聆水曾說過,會與朕一起打這天下。聆水可是全忘了?”
白衣公子眉心若蹙:“我從不曾忘。”
語氣確定的一如當日他說:一直,我便站在你這邊。
不錯,自小他便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可是,又有什麼是絕對不變的呢?若是有那麼一日,我望你莫要恨我。
---------這樣的念想,果然太奢侈了麼?
你的心裏,果然還是有怨的吧?像是勾起了極遠的回憶,年輕的帝王似失了魄一般喃喃道:“你心裏,果然怨朕麼?”
白衣公子將友人的失魂看在眼裏,隻淺淡地低了眉目:“不,我不怨你。”
聞言,宇文飾非自嘲一笑:“那,便是恨了?這麼多年,你竟隱地如此之深,真是難為你了。”
曲聆水深深望了他一眼,似要在他的臉上探尋到什麼。隻是那本是文雅麵容上的難言情愫,讓人看的真切,卻太難言明。
“我不恨你。”觸及友人的目光,曲聆水複又道:“但我也曾說過,莫要讓我後悔才好。”
“雲逐曖,朕不會放他回去。”然而帝王卻忽然答非所問。
白衣公子眉目清寡,不置可否。
“此外,北越新王登基。朕正想著派誰前去慶賀,豈料北越王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曲聆水繼續飲杯中酒液,靜等下文。
公子聆水的耐性···可是相當驚人的。
【鳳陵狐狸再次冒泡爆料:沒錯!本王可以作證!!上次本王和小聆一起~~~~~十三:(捂嘴拖走)嚴禁劇透!!!】
“北越王心中的合適人選,是你。”提及此事,宇文飾非直覺頭疼:“不過,朕不會派你去。···現下裏真是亂極,你居然還拒了封賞。”
說到後來,他歎了口氣:“也罷,這樣正好有理由拒絕北越的要求。朝廷,不會派個平民出使他國。”
清貴公子垂了眼睫飲著醇液,一派萬事皆休之狀。
•;•;•;北越王,不會安什麼好心。
對於白衣公子的淡然處之實在了然,宇文飾非忽道:
“不想知道是誰麼?是你的,故人呢。”
聞言,清雋公子竟微微一僵。如水的溫潤瞳眸掠向友人。
“不錯,是他。”像是知曉曲聆水心中所想,帝王勾唇而笑,音調裏帶著奇異的神色:
【當年,你父親手下的···
···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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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好懷念鳳陵狐狸在的日子呀。
鳳(鳳眼一挑):十三,為何本王基本成了路人甲?小八作皇帝後,竟然出場那麼多次?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十三(心虛):額···這個嘛。(突然驚倒)難道你後來奪江山是為這出?!(腹誹:幹嘛這麼拚命,又沒出場費···大聲嚷嚷)公子,不好了~~~~~原來鳳陵狐狸是嫉妒小八的出場次數,才奪江山滴~~~~~~~
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