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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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惑星現,破軍異位。這是------
天下必亂的征兆!
那一夜,雲逐曖便是如此說的。
少年公子初聞,眉目不驚。心下不安,卻隱隱更勝從前。就不知這一場大亂,又要奪取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啊。
一襲白衣繾綣獨酌於小樓之上,眉目冷若清輝。光華流轉時,隱見神思漂遊。素縞蜿蜒間,襯得身形削瘦而頎長。頰如冷玉,玉人似的卻於眉宇間隱見有戾氣縈繞。
已是,十月入秋的清冷天氣。
一陣秋風瑟瑟地掃著黃葉而過。
清貴公子不自覺的指尖發力,捏緊了青白瓷杯。
“公子,下樓去吧?這樓上太涼了,您的身子•;•;•;”從身後傳來的話語關切分明,卻帶著類似恭謹一般的距離感。
曲聆水像是早已知曉一般:“界錯?”
他現在,本該在鳳陵的。
“是。”界錯垂首斂目。長亂的發絲掩去了愈見猙獰的傷疤的同時,亦阻擋了外界所有探究意味的目光。本就辨不出年紀的麵容上,是何表情讓人看不分明。
不知是否這深秋擾人思緒,白衣公子一時感觸:“界錯跟著我,多少年了?”
界錯抬頭的目光微微一愕,隨即道:“自三歲起,至今已經十三年了。”
聞得回答,曲聆水心下微歎。
已經,十三年了。
原來界錯,也才十六歲呀。
畢竟隻是十五六的少年。
即使骨骼較常人粗獷,卻也能看出少年人未發育完全的身量。
清雋的少年公子眸光複雜,像是責備又像是無奈。即使,這纖弱的少年人,也不過比對方大上四歲。
“你不該擅自回來。”曲聆水說的不容反駁。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決然而強硬,才是這個少年公子關心人時特有的標誌。
十五六歲的少年,不過也隻是個孩子而已。
對你來說,那裏也許才是能給你立命安生的地方。即使鳳流殤已經識破,他也必不會為難與你。
麵對責備,界錯本能的無條件接受。不做過多的辯解,複又低眉順眼:“是,界錯知錯了。”
曲聆水淡道:“你先退下罷。”
“是。”
連命令,也從未懷疑。
隻要是,麵前這淡寞的少年公子所下達的。
然而,臨到樓角拐角。
界錯卻忽然回過頭來,像是個做錯事了的孩子般喚道:“公子。”
“?”曲聆水轉頭看他。
那雙亮的嚇人的招子,此時正炯炯的望著那如水般淡靜的少年人。
“公子,鳳陵固然安全,卻不是界錯想要停留的地方。”辨不出年齡的麵容,一向因為安靜而讓人更覺深沉。然而此時,卻像個平凡的別扭少年一般不安地扭捏起來。最後,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出像是告白一樣的話語:
“但是,如果公子讓界錯再做一次選擇,界錯還會選擇回到公子身邊。”
然後,像所有懷春少年的初戀告白。渴望知曉答案卻又害怕被拒絕,少年一般地慌不擇路地轉身下樓。
【十三:恩恩···少年情懷總是春吖~界小錯(青筋狀):你放···P!我那是崇拜我家公子你懂不?!在F女眼中難道隻有YY麼。。。十三(得意):麼錯~~~~】
是,落荒而逃呀。
乒乒乓乓!!!!!
果不其然從樓下,傳來一連串的巨響。顯然是有呆傻的笨小孩而摔倒了。
白衣公子水波不興,隻繼續去飲杯中殘液。然而唇角卻難得含了絲溫暖的笑意。
還隻,是個孩子啊。
曲聆水靜止不動時,當真是會讓人想起那亙古不變的神邸。
仿佛便是守望了這片土地那麼多年,從滄海望到了桑田。最後靜澱成無法打碎的靜寞。
這份靜寞與清冷。
緋衣武將看在眼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正在猶豫之時,卻聽到那白衣公子尾音上挑,略帶調侃的語氣:
“將軍,既然來了。不妨,上樓來與曲某飲上幾杯吧。”
話音未落,小院的林葉茂密處果傳來衣料希倏地聲響。
緋衣武將略顯狼狽的探出頭來,埋怨:“早知道我在這兒,幹嘛不早點叫我出來。害我在底下憋悶了這久。”
曲聆水很無奈,卻也很誠實:“是貴人們都太無聊了。每次來曲某這小樓,定要躲在這樹叢子裏等上一番,看了個夠才上來。曲某隻不過是,適時地配合諸位罷了。”
呃,其實•;•;•;
公子的嘴巴,是很毒的吧?
這一刻,某人心中如是想。
緋衣武將依然往日裏的那身暗紅官袍,冷豔絕麗的容顏襯托之下異常妖豔。此時卻因為發絲間沾了些許樹屑,加上許是被那少年公子說的微紅了臉頰。因而顯得,異樣別致的俏皮狼狽。
魅上緋其實並不愛酒。
身為軍人,始終覺得酒這種東西,是消磨人的意誌的元凶。所以,魅上緋一直不解,這個清雋無瑕的公子為何如此嗜酒。
可也許是,曲聆水的酒不同。
酒香實在誘人,縈在鼻端心間,可叫人沉溺到那股醇香中去。魅上緋淺飲了一口,頓感:“好酒。”
入口綿而香醇,卻不上頭。
這普天下,若問最好的最好的酒。恐怕,便是要出自曲聆水之手吧。
曲聆水忽淡笑:再試試這種吧?
【十三:其實我咋看,都覺得是不懷好意。。。。曲(繼續淡笑):十三啊,你也要試試?十三:呃!不、不要了···】
魅上緋依言飲了一口,頓覺辛辣嗆人,淚水漣漣:“咳咳咳!!!公子莫非在與我開玩笑,這般嗆人的酒有誰能飲的下?”
然而卻像是早預料到一般,清雋公子用微不可聞的聲音低低歎息:“果然啊•;•;•;”
刀戀這般怪異的酒,也當隻有鳳陵的那隻狐狸才喝的下了。
還記得,當時的少年王侯飲下刀戀。煞有介事的說好酒,最後還為之取名‘刀戀’。
‘刀戀’者-------
即,刀鋒之上染血的絕戀。
苦了痛了,隻有自己才知曉。
旁人看在眼裏的,是這衝撞得,滿身浸透的血!
可,這樣世俗的枷鎖,若層層密布的桎哠。
當真便是你一言‘不在乎’,便能衝撞的開麼?
白衣公子溫潤而笑,眉宇間卻是揮散不去的幽柔。
魅上緋不是鳳陵王爺,軍人的天性使他不像某隻鳳陵狐狸一般善於討人喜歡。
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堂堂魅上將軍,隻得胡亂的扯些近日來朝堂上之事:“歌朝使節回朝後,歌朝新王便派人來要人了。”
“新王?”曲聆水詫異挑眉。
就在這段他離京的短暫時日裏,歌朝竟又易主了?
“恩。”答案是肯定的。
見那白衣公子難得提起興致,魅上緋頗感意外。
往常這位眉目清雋的白衣公子不管聞得多震驚的消息,都隻麵色寡淡眉目不興。然後在眾人亂了分寸之時,方才挺身而出。
一直以來,是作為一個亙古之神一般,不可逾越的存在。
“歌朝王長子雲歌遷登基。不久之前,便派了使節來向皇上討要歌朝三王子。”魅上緋微微一頓,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忽看著白衣公子:“聖上,恐怕不會答應。”
白衣公子搖搖頭,不置可否。
“我在宮中巡視也有看見,他和宮女們玩得不亦樂乎。也許是樂不思蜀了。”說到後來,緋衣武將竟有些憤憤然:“我看他也巴不得不用回去了,留在這裏吃白飯當閑人的日子他好像過得不錯。”
白衣清雋的公子靜寞的聽著,舉止有度,偶爾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記憶裏,這緋衣的絕麗武將也不曾如此關心過誰。
更遑論,足足用了如此大的篇幅來描述某人的惡行。
就在緋衣武將暫停下來,喝口酒緩解喉部幹澀時。
曲聆水忽然說:“謝謝你照顧他。”
聞言,魅上緋先是一愕然後幹咳一聲,別扭地別過頭去:“我才沒有,誰要管他死活?。•;•;•;那個,他不是你的師兄麼?在這裏,他的處境會很危險。不送回國,沒關係?”
然而,許久卻未得到回應。
魅上緋疑惑的回頭望去,卻看到那眉目清雋之人,不知何時已憑欄而立。
身形削瘦,盡透靜寞而冷情的意味。
忽然便聽到那清冷若融入月魄的嗓音問自己:
“魅上將軍···今年,會下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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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恩恩!!!!!
從今天開始,十三要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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