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二 淚魂之曲:有時候,哭也是哭不出來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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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煦微皺眉,道:“我知道了,王朝大哥,請你先回稟包大人,就說哥一會就去。”偷偷對藍晴使了個眼色,後者明白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王朝感激地道:“那就有勞展少俠了。”
    “無妨。”展煦不失禮貌但冷淡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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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後,醉月樓,二樓凝夜閣。
    “五哥,你也無需氣了。人算不如天算。”展煦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勸道。
    白玉堂聞言冷笑:“不氣?阿煦,我倒不知道你也會說這種話。”俊美的臉冷硬得幾乎讓人以為可以刮下一層霜來。
    展煦麵色不改,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有晴兒在,我擔心什麼?”
    “你!……”白玉堂本就被貓兒才沒休息多久就要查案弄得心火鬱結,這會兒展煦又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火氣更旺了,拍案而起正想大吼,卻見展煦轉頭衝雅間門口說道:“終於結束了嗎?情況如何?”
    白玉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門口站著的不正是展昭和藍晴麼?
    藍晴沒回答他的問題,卻對白玉堂道:“五哥你跟煦哥較什麼勁?他那死脾性連昭哥都改變不了分毫,你惱他可沒什麼感覺哦。”
    “晴兒。”展煦一句平平淡淡的呼喚卻讓藍晴縮了腦袋,不過,她大小姐要是就這閉嘴了也不是藍晴了,當下就躲到展昭身後,做著鬼臉,不服氣地道:“本來就是,怎麼,你還不讓人說了?”
    “阿煦,晴兒,別鬧了。”展昭無奈地充當這從小到大的調停人。
    “是。”大哥開口了,兩人默契地應道。
    “貓兒。”白玉堂開口了,頗有些不滿地瞪了剛還在鬥嘴的兩隻,沒見到貓兒還沒坐下嗎?虧你們還是貓兒的私人醫生呢。
    藍晴會意,拉了展昭坐到白玉堂身邊,主動倒了茶,討好地笑著敬了。
    白玉堂也不客氣,接了過來,卻直接遞給了展昭,心情好了些,笑眯眯地問道:“貓兒,情況怎麼樣?”
    展昭抿了口茶,道:“城西的案子,是員外郎胡海胡大人死亡,晴兒先一步去了案發現場,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線索,跟李大人的案子有些關聯,已經決定兩案並查了。”
    “關聯?”問話一出,白玉堂卻見展家兄妹對視了一眼,神情不知怎的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展昭道:“晴兒,你是宮主,你決定吧。”
    藍晴看了看白玉堂,歎了口氣道:“五哥也不是外人,說出來也無妨。五哥,你知道我是大理八大苗寨統領之一曦燁宮的主人吧?”
    白玉堂挑眉,點了點頭。
    “剛才在胡海家,我察覺到了‘夢斷’的氣味。‘夢斷’是曦燁宮獨門毒藥。”藍晴有些鬱卒地道。
    “哦?”白玉堂的眉挑得更高了,笑容中加了些玩味。
    “夢斷?”展煦皺起眉,“不是在十年前就被娘禁止製造了嗎?你沒聞錯?”
    藍晴雙手掩麵,聲音鬱悶哀怨:“就是沒聞錯我才鬱悶呐……”趴在桌上,頭埋在雙臂間,發出一陣嗚咽聲,可憐得很。
    “別裝樣了,哥,你說。”展煦看都不用看就道。
    藍晴抬頭,不高興他戳穿她,做了個鬼臉。展昭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然後對白玉堂道:“夢斷雖然被叫做毒藥,但中夢斷者就像李大人死後血液呈現半凝固的鮮紅色,卻不會找出中毒痕跡。因為夢斷的配製根本用不著毒藥。”
    “這倒有趣。”
    藍晴道:“醫學中有一種情況叫配伍禁忌,有些藥是不能和一些藥搭配使用的,弄不好會要人命的,夢斷就是根據配伍禁忌研製的。當年娘覺得此藥太狠,隻研製了一次就下令封存藥方,不再使用,若不是我十年前參與了夢斷的實驗,今天也不可能知道。”
    展煦一拍額頭,歎息道:“光想著毒藥了,我怎麼忘了這個?”
    展昭接著說道:“既然晴兒察覺到夢斷,就說明是曦燁宮內部的人幹的。曦燁宮藥方從不外傳的。”
    “我還道你們怎麼吞吞吐吐的,合著在這兒等著你白爺啊?”白玉堂暗罵了一聲“死貓”,了解展昭至深的他挑起一絲詭邪的笑道,“說吧,有什麼要你白爺做的?”
    展昭露出了個抱歉的笑,卻是藍晴開了口:“據胡海的家丁說,胡海死前最後見到的人是朱槿閣的花魁琴馥。那醉生夢死的地方……五哥不是常客嗎?”說這話時,她的笑容堪稱狡黠。
    白玉堂一口茶噎到了。連忙抓住展昭解釋道:“貓兒,你別聽她瞎說啊!我不是……”
    展昭好笑地看著那耗子慌張的樣子,溫言道:“玉堂,我信你。請你去不過是因為要你照顧著點晴兒。”
    “咦?”
    “此案尚未明朗,不好打草驚蛇,我去自然不明智,所以要請你去。晴兒是宮主,宮內的人她都記得,包括離開曦燁宮的人,所以讓她去認一下。”展昭道,“玉堂,你看著點晴兒,別讓她衝動行事。”
    那邊有人不滿了:“昭哥!”
    “……好吧。”白玉堂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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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門,朱槿閣二樓,沁蓮閣。
    “嗬~真無怪白兄你流連於此,愚弟今個是見到了真章。”說此話的是一個藍衣少年,不似對麵人那如開在劍鋒上的桃花的犀利俊美,他的相貌相當清雅秀美,隻是略有些大的狹長雙眸狡黠地流轉著些邪氣的光芒,笑容也有些惡作劇的意味。
    他對麵的白衣人的笑容有些抽搐,又不好發作,隻有道:“秦兄,你不說話會噎死你嗎?”銳利的狹長鳳眸中頗有些氣惱。
    藍衣少年笑得更歡了:“會。”
    死丫頭!白玉堂暗火罵道,難怪貓兒會千方百計地叮囑他要看著點她,現在可想而知,如果他不在,這丫頭豈不是鬧得天下大亂?正想反擊,有人進來了。
    “請五爺和秦公子原諒奴家來遲了。”進來的正是這朱槿閣的花魁——琴馥。化名“秦嵐”的藍晴仔細打量她,即使同是女子,她也不得不說琴馥是一個很少見的絕色女子,眉如秋羽,明眸皓齒,冰肌玉膚,唇似櫻檀,一身湘繡豔花的火紅羅裙襯得她更添了幾分豔麗。
    為什麼會覺得似曾相識呢……?正在思索間,聽得白玉堂說道:“無妨無妨,等待像琴馥姑娘這樣的紅顏,秦兄和我可心甘情願啊~”刻意拖長的音,戲謔的眼神看得藍晴想打他。這麼睚眥必較,真不知昭哥怎麼忍受的了!?無法,隻好應道:“是啊,秦某還是第一次見到姑娘這般美麗的人,真是三生有幸。”
    卻見琴馥怔怔地望著他,美目間似乎有些隱隱的水光,但看不真切。藍晴不由疑惑道:“姑娘?”
    琴馥猛地回神,有些羞澀地道:“啊……請公子原諒。隻因公子此話奴家以前曾聽一位故人說過,事過境遷,奴家有些感觸罷了。”
    “是嗎……”
    白玉堂看藍晴神色,若有所思,心裏就有些計較,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這一訪花去了幾個時辰,白玉堂並沒有發覺琴馥有什麼異象,心裏有點埋怨,他還想監督那不知照顧自己的貓兒呐。走出朱雀門,奇怪於一向活潑的藍晴的沉默,半分認真半分開玩笑地道:“晴兒,如果你是男子,就你剛才的話,就能搶了你白爺風流天下的名號。”
    出乎他意料,藍晴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駁,隻是繼續向前走,秀美柔媚的臉上竟有些鬱鬱。
    白玉堂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卻聽得藍晴的聲音響起,清脆的聲音幾近歎息:“五哥,今天我終於明白了昭哥以前說過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
    “有時候哀傷到了極點,人真的,哭也是哭不出來的……”藍晴抬眼看著湛藍無雲的天,閉上眼,喃喃地吐出了一口氣。
    怎麼從來沒覺得這太陽有這麼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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