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曼徹斯特。
    “該死的醜女人，給老子滾遠點！進酒吧也要先照照你的尊容！滾！”
    曼徹斯特下著傾盆大雨，打濕了女人整個身子，原本單薄的衣衫更加通明，而臉上醜陋的疤痕也更加明顯。
    “我隻想進去躲雨。”女人簡介的話鏗鏘有力。
    “要進去，可以。看你的身材出來賣應該還可以，把你的臉蒙起來，陪我先爽上一回，老子再考慮！”
    精瘦的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腰，將她反過來背部和臀部貼住自己的身體。
    那知道女人抬起左腳順勢一踹，反手將他從肩上摔下，冰冷的高跟鞋停在男人的臉上。盡管男人大喊救命和要求饒恕，但是女人並沒有理睬，仍然狠心的一腳踩了下去，男人的臉上頓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這下，你也和我一樣了。既然你可以進去，我想我也可以！”
    女人大步邁向酒吧門口，用頭巾蒙住半邊臉部，憤恨的眼神好像要燃燒一切。
    “站住！”
    雄渾的男性吼聲，有一種奇妙的穿透力，讓門口的女人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你應該去一個更適合你的地方躲雨。”
    “適合？這世上還有什麼地方能讓我看不見自己！”
    “有，如果你願意放棄你的一切跟隨我，服從我！”
    女人發出銳利的眼光，企圖穿透眼前這個男人的心，但是，她失敗了。“我本來就一無所有，但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正如你說的，既然你一無所有，跟我去看看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如果你選擇留下，從此以後你再不是屬於自己！”
    “可以！”
    無歡從沒有過這樣的衝動，因為在路邊遇到的醜陋女人而停留。即使是地下城收人，他也不是親自過問，頂多最後一關的去留掌握在他的眼中罷了。眼前的女人，沒有天使的麵孔，空洞的眼神、精準的身手，就算是臉上的傷疤，都深深吸引了他。這種感覺，不同於看見宋憐依的平靜，而是在心中洶湧澎湃。
    “你叫什麼名字？”
    “錢可可。”
    跟著無歡，錢可可走進了透明的城市，地下城。
    “蘇，帶她去三層住下來，然後領她熟悉這裏的一切。”無歡走向另一個通道，把可可留給了蘇。
    “是！”
    蘇，是無歡起居的總管，全身性燒傷，幾乎找不到一處鮮活的皮膚。地下城裏，沒有人會去遮掩，因為大家都是一樣。
    “你很幸運。”
    “是嗎？”
    “地下層有一共有四層。每上一層都必須經過千百次的任務和錘煉，也就是把自己折磨的完全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而你，一進來就住到三層。三層隻有三個人。我，淚，還有你。第四層是主人單獨的。”
    “我該感謝嗎？”
    蘇停了下來，看著可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而來，但是你的冷漠和果決確實吸引了主人。我希望，你能活著出去。”
    “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絕不是為了你，如果主人有事，我不會讓你的軀殼這麼好看。”
    蘇盯著這張所謂好看的臉，相對於全身沒有好肉的她，這是當然的。
    “還不知道誰能活下來，以後的事，我沒有打算。”
    可可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什麼也沒有。是的。除了水晶還是水晶。很好，這樣清淨的機會也是難得。
    同樣的臉，卻擁有全然不一樣的神情，讓人心痛的感覺。在大雨中被衝刷的感覺還很強烈，但怎麼也強烈不過無歡的眼神，還有那一句話：如果你願意放棄你的一切跟隨我，服從我！
    差一點就被降服了吧！難道你忘了此行的目的和任務嗎？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隻因為是同一張臉罷了。才不過見了一次麵幾句話就能夠對自己造成這樣的震撼嗎？我絕不相信。
    房頂的機關突然變化，可可縱身跳開，危機意識絲毫沒有減弱。水晶梯從透明天花板直伸地麵，蜿蜒盤旋，對於少女來說，這是一種夢幻。
    無歡從樓上走下，寬鬆的浴袍裹著他健碩的身體，發梢還殘留水跡。“沒告訴你吧，每個房間都有逃生的通道，不過，隻有我知道。”
    “看來我晚上要特別小心，在房間也不能隨便穿衣服了。”
    “不，你不用在意，”無歡走到可可身前，撩開包裹的頭紗，露出留有數條難看刀疤的左臉，“我說過，你留在這裏就必須服從我。”
    “你需要一個醜陋的女人嗎？何必呢？”
    “如果我需要呢？”
    “我想我不適合留在這裏，我選擇離開。”
    可可推開無歡，圍好頭巾，向門口走去。
    “站住！”
    再一次，可可像被攝魂一般停在了原地，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抗拒不了這個聲音。無歡從後麵抱住可可，情況同先前一樣，一樣的觸碰，一樣的曖昧，但是女人的心卻有了不同的選擇。
    “留下來。否則，我想我會殺了你然後把你燒成灰燼！”
    可可在猶豫，但是她依然掙紮了一下。
    “我真想立刻殺了你，可是我更想要你。”
    可可轉身，看著這張想了多少年的臉，她伸手觸摸，卻給了無歡機會，也放棄了自己放抗的機會。
    無歡抱起可可，走向浴室。“把你洗幹淨太慢了。我想，直接在裏麵進行好了。”
    透明的水晶浴缸將她的肌膚襯得通亮，她將臉偏向左邊，卻被無歡拉了回來。
    “我就是要看你的眼神，不準回避我！”
    水聲不停的打擊在水晶之上，奏出美妙的樂曲。而對於發散在浴缸中美麗的紅色，讓無歡雀躍，於是更肆無忌憚的索取，直到可可在歡愛中失去力氣，沉睡。
    “你完完全全是我的。從今以後。”
    不明白自己的放縱。對於無歡也好，對於可可也罷。
    可可突然睜開眼睛，“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無歡笑笑剛要說話，卻被可可刺入心裏。“我不相信，從不相信。”說完，重新閉上雙眼。
    無歡由喜到怒，轉變急快。立刻從浴缸中清醒站了起來，披上浴袍沿著蜿蜒的水晶梯回到四層。浴室的水還在不停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