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信號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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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泉覺得和凰衍在一起時間就會過得很快,凰衍手持茶盞麵上帶著淺淺的笑,並非絕世的容顏但卻越看越舒適。他周身的氣質是暗淡的,不顯眼的,但卻存在著深沉的吸力。仿佛一被他盯住,就會立馬淪陷一般。
    隻是,十幾年了,他一直隱藏鋒芒,如若不是自己去王望鳳閣的那一回。他將一直沉默到他死去。
    聰明的人如果沒有期望,沒有想要珍惜的對象,很容易就可以埋沒自己,尤其是像凰衍這樣的。
    玄將軍是凰衍安插的信號。是在凰泉壽宴上發誓效忠於自己的人,此人中心正直說話自是說一不二。凰泉將大量的兵權暗調囤積在他手上,並非對他的相信,隻是對鳳凰的一種試探。一旦這個武將被譴出了王朝,那就代表著一場腥風血雨即將要到來了。
    說白了,鳳凰一直處於一種瘋狂的殘忍的狀態。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摸不透他的心思,就像他前一秒還對你醉人的笑著,下一秒就能讓你人頭落地。他寵愛過的人不少,但是寵愛過後那些人必死。空蕩的王沒有被寵著的王妃,隻有被送進來接受寵愛的小姐們。那些被送進王朝的小姐們個個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隻當是告別了陽間的生活。
    但是仍有人會不可遏製的愛上鳳凰,因為他偶爾的一個妖嬈的淺笑。
    鳳凰王周邊的地區從三年前開始淪陷,鳳凰夜夜笙歌,全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他笑著對自己的太子皇兒和新晉的四皇子說。
    “父王相信你們,一切都交給泉兒和殊兒去做。”
    因為這麼一句話,鳳凰王朝分成兩派,皇太子和四皇子。凰泉無心做太子,所以很多人害怕失勢全部跑去了凰殊那一邊。但是,凰泉雖無心做太子,但卻不能看著鳳朝覆滅。
    明爭暗鬥洶湧澎湃,凰殊麵上笑得和藹,但凰泉總能看出其中張揚的成分。怪也隻怪在凰泉心軟,總是將這些兄弟視如己初,表麵上雖冷淡但實際上卻是愛護的不得了。沒了凰靈在身邊保護,凰泉總算知道了這宮廷裏是多麼冷酷黑暗,比自己想象的要深沉很多倍。而這些將來都要由自己來麵對。
    直到夕陽西斜群霞落日的某一天,群霞殿的一株柳樹旁一個人的影子出現在那裏。坐在地上有些灰心的凰泉無意間望到嚇了一跳。柳樹下的那個人朝著凰泉走來,紅色的夜幕中他微微一笑,拉起凰泉對他說。
    “泉哥,以後我代替靈哥來保護你。”
    空蕩的群霞殿,執手的兩人。
    “泉哥,請你相信我,我隻是想要保護你。”
    凰泉仿佛聽見了柳絮飄飛的聲音。又仿佛看見了那一輪紅紅的落日中,一雙紫色的明眸朝自己輕薄的風情一笑,似是安心了。
    [泉哥,舉今日出發去烈國當使者,我想他應該沒什麼問題的,那邊的事都交給他處理你別再擔心了。]
    [安全麼。]
    凰泉皺眉,雖說烈國的繁榮程度遠遠不及鳳國,但是那的士兵非常凶悍,一個可以頂三個。他們蜿蜒盤踞在鳳國的外圍,雖說這幾年一直平靜,不思嫋國蠢蠢欲動,但如若他們聯手,周邊的小國難保不動搖。
    [別看舉兒平日隻知道玩,這麼十幾年他在望鳳閣學到的東西也不比殊少。]凰衍起身為凰泉滿上熱茶。[依照亂兒前幾日在街上哭鬧的情形來看,殊怕是安分不了多久了,到時候我們就行動。]
    [衍,這樣好麼,鳳凰是我們的父王,逼宮這樣的事…]
    [泉哥,那個時候我們不叫逼宮,而是叫做鎮、壓、叛、賊。]
    暖暖著晚霞裏,凰衍笑得清淡似水。
    待到凰衍走後,凰泉有些疲憊的靠在窗前凝望缺月。
    凰衍的話語總是淡淡的縈繞在耳邊,像是在說什麼不經意的小事一般。隻有聽清他說的內容之後才能知道他說的那一番話到底帶來的是什麼樣的後果,大膽,果決,狠辣。像是當年的沒有遇見浮瀲灩時的凰靈。隻是他們掩飾外表的麵具不同。身為皇子之首的凰靈隻能溫柔的掩蓋,而凰衍選擇將自己埋沒。
    然而,為什麼凰衍會在某一天忽然的想要保護自己呢。
    凰泉一直都想不明白,而且就是這樣堅定的相信這凰衍。
    沒有了這鳳凰,這江山誰來做?又有誰坐得穩?
    就這麼出神的望著,卻發現夜空忽然一亮,一朵非常非常燦亮的煙花蓋住了半邊天。招搖的落入凰泉眼底。心中某扇抽屜被打開,他覺得自己欠所未有的充滿力量。
    記得小小的時候,有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孩子帶著深沉的自信他說。
    “泉弟,這叫做信號花。”
    “切,這有什麼用,隻是為了漂亮而已啊。”
    “這是我專有的非常大的煙花,隻要在這鳳凰城開放全城的人都看得見。”凰靈有些自豪的說著。“你記住,此花隻有你靈哥哥一個人有。”
    浮鬆醒來了,算是被浮溪越救回一命。但是就他現在的狀況來看,即使醒來了也同沒醒沒什麼兩樣。東西照樣吃,也沒有什麼悲傷的表情。鳶淵的死直到現在他們沒一個人能接受,隻當是逃避現實,把那當作一個遙遠的夢境,隻有親眼看到才做數的。
    隻有浮鬆像是深切的體會到了一般,又或許是他已經將浮鳶淵離開的情景在腦海裏模擬過太多遍,但卻不料真正的事情發生了自己既然比死了更難受…心像是永遠的破了個洞,永遠都填不滿…
    浮鬆醒來的第二天就說不用照顧,要去找浮箬雨。但是浮靈零告訴他浮箬雨已經找到了,暫時不肯回去,他們不願意強行帶她走,隻能先把箬雨開導好。得到這個答案以後,浮鬆就不再說話了,好像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後把門關上。
    不問箬雨在哪裏找到的,什麼都不問…
    是夜。
    浮靈零沒有敲門就進了浮鬆的屋子。隻見黑洞洞的房子裏月光散落一地,浮鬆定定的坐在床上,鬼魅一般。
    [鬆師哥,你又裝鬼嚇人!]浮靈零為了避免尷尬這麼說了一句,浮鬆沒反應。浮靈零走過去坐在浮鬆的身邊,浮鬆沒有回頭看他。浮靈零傾身上前將浮鬆抱在懷裏,明顯感覺浮鬆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也沒有理睬浮靈零。[鬆師哥,你不是怕鬼麼。]
    [現在不怕了。]浮鬆用低低的聲音回答。隻是這一出身便不能保持神遊在外的態度,浮鳶淵那倔強霸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放心放心,鬆師哥放心。我若真的變成了孤魂野鬼,定會守在師哥門前,不會讓那些野鬼靠近師哥你半步。”
    隻記得他說話時,那雙眼睛特明亮特清澈,明明那時還在對自己說著…
    [為什麼會不怕了?]浮靈零似是安撫的摸了摸浮鬆的頭發。
    [他會守著…他會…]浮鬆驚然發覺自己說話帶著顫音,一句完整的也說不出來,自己伸手一摸已是滿臉淚水。
    [能哭出來就是好的。]
    浮靈零安慰似的抱著浮鬆躺在床上,任由他眼淚一直如泉湧一般打濕自己的衣服。
    月光清朗,涼風習習。
    鬆師哥,你卻不曾發現,你是如此的深愛著浮鳶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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