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蝴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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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美的宅院裏,陽光滿溢。正午的太陽似乎不是很熱,溫柔的照射著宅院裏的每個小屋子,小屋華美精致。縱眼望去,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豔花飛。
少年麵對著開著的窗戶,正在作畫。順滑的酒紅色長發隨意的披在身後,額前幾縷碎發被微風吹得微微飄起,白皙的臉龐上帶著寧靜的神情。蔚藍色眼眸專注的盯著眼前的畫麵,長長的羽睫不時地眨眨,似乎在認真思考問題。
[靈零。]就在這時,一雙白皙的手抱住了少年的腰,少年一回頭望見了一雙紫色的眼眸。那個紫眸青年在對著自己微笑,笑得灑脫怡然。
[蝶,都說了多少遍了,在宮裏的時候不許叫我靈零。]少年也不掙紮,就任由青年抱著,繼續作畫。[還有,下次從門口進來,不許再從奇怪的地方冒出來,不然就不準進來了。]
[好好好,來讓我看看我親愛的太子殿下在畫什麼?]浮蝶根本不以為然的拿起少年正在畫的畫仔細對著陽光仔細觀察起來。透過陽光的宣紙上麵墨跡還為幹透,畫中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墨發飛揚身段頃長,青年的眉毛斜斜的挑起,即傲氣又輕狂。青年的眼睛沒有上色,略顯空洞,但浮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人。[太子殿下真是偏心,總是畫瀲灩。]
[其實我每次畫瀲灩都有一種挫敗感,他的那雙眼睛無論怎麼畫都畫不出該有的神韻。]少年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認真地看著那幅畫。
[還畫了不少張呢,我這就拿去給瀲灩師哥看。]抱著少年腰間的手腕一鬆,那幅畫也被浮蝶拿走了。
[你給我回來!不許給瀲灩看!]少年臉一紅,急了,連忙撲上去搶畫,無奈青年躲閃速度太快,怎麼搶都搶不到。[浮蝶!]
[想要拿回去的話就幫我也畫一張~]浮蝶一手持畫一麵倚在床柱上看著靈零著急臉紅的樣子笑得很開心。
[好好,給你畫。]少年走過去,勾住浮蝶的脖頸將他的頭拉的低了些,腳尖一點,輕輕吻上了浮蝶的唇。[你這個不安分的妖精,什麼都少不了你。]
浮蝶手中的畫悄然落地,雙手把靈零抱得緊緊的,反過來吻著靈零的嘴唇和臉頰。
[別,別親了,再親下去太陽都下山了。]少年推開了浮蝶走回桌前,望著望周圍。[蝶,你站到那邊的橋上去。]
沉思了一會兒,少年又接著說。
[對了,把那把扇子拿著,遮住半邊臉。]
浮蝶輕靈一躍,越出窗外,躍到那小橋上一手持扇舉過頭頂,扇鋒斜斜的擋下來,擋住了明媚的陽光,也掩住了浮蝶的半邊臉。花間的蝴蝶似乎也受了影響,有一隻紫色的花景蝶飛到浮蝶身旁來回縈繞,浮蝶紫色的眼眸溫柔的望著靈零,嘴角露出一個自信妖嬈的微笑。
少年瞬間找到靈感,提筆畫了起來。
安安靜靜的午後,再也聽不見嬉笑的聲音。
隻有小橋流水,叮咚叮咚。
浮靈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頭疼的厲害,窗外的月光灑了一屋子的銀輝,幽藍的蝴蝶印記在額前閃閃發亮。
腦袋清醒無比,可是剛才的夢境卻什麼也不記得。
心中隱隱約約的覺得恐懼。
浮靈零從床上走下來,推開門走了出去,夜風有些暖暖的氣息。不自覺地就走到了浮鬆的門前。還未推門,就先聞到了浮鬆特有的氣息,心中忽然安定了許多。
想到浮鬆可能會被自己嚇倒尖叫的樣子,浮靈零就忍不住想笑。
其實浮靈零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可以毫不顧慮浮鬆是不是在熟睡,就貿然的來找他。總之自己害怕了,不安了,就想要去找他。就知道他能讓自己安定下來,就知道他不會拒絕自己。
浮靈零仔細想了想,覺得也想不出什麼結果。索性什麼都不想,推開了浮鬆的房門。
房裏是空的,浮鬆不在裏麵。
邀月閣三個大字仍舊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閃亮的就如同天上的明月一樣。可是邀月閣的主人卻不似月光這般閃亮,黯淡的就像地上的灰塵。
浮鳶淵半跪在地上扶著床,嘴唇蒼白神情脆弱,他雙手緊緊絞著床單,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盈盈發亮的月光下,唯一算得上鮮明的就是他黑得發亮的頭發,和從嘴角蜿蜒流出的血跡。
[鳶淵…很痛嗎…]浮鬆站在離浮鳶淵五步之遙的地方神色慌張,見浮鳶淵伏在床上大口喘氣才小聲的呼喚了一下。浮鳶淵把頭靠在床沿上,淩亂的黑色長發把他整張臉蓋的嚴嚴實實的,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滾出去。]似是半天的時間,浮鳶淵艱難的從嘴裏吐出三個字。
[你現在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走。]看見浮鳶淵這個樣子,浮鬆自然是打死也不會走的,相反。他朝浮鳶淵走進了一步。
[那本書,是你看的?]聽見浮鬆走向自己的腳步,浮鳶淵問了一聲,雖然明明已經知道了結果。聽見浮鳶淵這麼問,浮鬆也忽然愣在原地,不知怎麼回答。
[是我看的。]好久以後浮鬆才回答,月光下,浮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
[所以,你自己死了也沒關係?]浮鳶淵的聲音頓時變得很冷漠,冷倒浮鬆也聽不出這句話原本該有的語調。[所以,隨便被一個人上也沒關係?你男人的自尊都到哪去了?]
[隻要是鳶淵就沒關係。]浮鬆站在原地,聲音小的大概隻有自己能聽見。[隻要能讓你活著怎麼樣都好…自尊什麼的,都沒關係…]
[換作是浮靈零呢?]浮鳶淵接著問。[換作是他要死了,你是不是也一樣?]
[我…]浮鬆腦袋瞬時間空了,不知該如何思考。[我隻是想讓你們都快樂的生活著,這樣而已。]
[所以你以為我也和你一樣隨便,是個人都能上?]浮鳶淵似乎是笑了笑,聲音埋在床間的被子裏已然聽不清晰。良久浮鬆沒有說話,浮鳶淵猛地抬起頭大聲吼出來,心中撕心裂肺的疼痛,血液大片大片的往外湧。[老子告訴你!老子不稀罕跟你上床!老子死了也和你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不要給老子帶黑帽子!你滾!你現在就滾!要多遠滾多遠!!]
浮鳶淵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剪水雙眸裏溢滿淚水,流的滿臉都是。他發絲淩亂貼在額頭上,臉頰消瘦,雙眸裏除了絕望沒有任何情緒,嘴角的血跡在月光下格外刺目。他吼了什麼浮鬆全都沒聽進腦袋裏,隻知道看見浮鳶淵現在的這個樣子,心髒就跟裂了一樣。什麼都沒說上前就把浮鳶淵緊緊抱在懷裏。
浮鳶淵也發了瘋,拚命推開浮鬆,無奈身體極差,根本推不開。他抬起頭張口就朝浮鬆的肩膀咬去,浮鬆也沒閃開,一咬一個準。浮鳶淵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在咬,咬下去沒多久鮮血就湧了出來,染得浮鬆的半邊白衣都紅了。
浮鬆動也不動的咬緊嘴唇抱著浮鳶淵,一隻手抱得緊緊的另一隻手拍著浮鳶淵的背,輕聲說道。
[鳶淵,沒事的,不要怕,有師哥在。]
浮靈零左轉右轉轉了老半天,把整個明鏡居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浮鬆的身影,連最後一點困意也給折磨光了。他拖著下巴望著天空中巨大的明月望了半天,把大月亮看成了大包子。眼皮向下一掃,發現有個黑影從明鏡湖旁邊的樹林裏一閃而過,藍色的大眼睛頓時閃閃發光,手撐著前麵的木欄翻了出去。
那個黑影行進的速度很快,在深夜的林間輕盈翻轉。但浮靈零的速度更快,沒兩下就跟在了那個黑影的身後。從高度觀察,這個黑衣人因該是個女人。從身形觀察,這個黑衣人因該是個極美麗的女人。
這麼想著想著,浮靈零發現自己麵前已經漸漸出現了一個幽雅別致的宅院。這個宅院他是來過的,就是之前被那個暴力師姐追殺,自己準備拿來做幽居的地方——蝴蝶苑。
方才自己跟蹤的那個女人便是,那個暴力的小師姐——浮綠。
忽然,浮靈零意識到自己觸雷了,連忙躲在樹上藏了起來。
浮靈零藏匿的大樹很高,從上麵可以望見苑內的整個概況。蝴蝶苑還是之前的樣子,因為之際之前的徹底打掃沒有落下多少灰塵。苑內的玉階石台在月光下散發著溫潤如玉的色澤。
浮綠翻牆進去了,可是在進去的瞬間就呆住了。
因為在這個時辰,本不該有第二人出現的蝴蝶苑裏,傲然站著一個俊朗的身影。
四個字拖口而出。
[瀲灩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