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第二十章 星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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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不緊張。”小俊口是心非的搪塞著,想來就是,這個男人突然這一身出現,他的確有點震撼。
平時的他總是穿著時尚休閑的T恤,想不到換作正規的西裝也特別有韻味,又或者可以說成更成熟穩重了。
拉德無奈一笑,他了解小俊就愛這樣。按住男生的頭,他朝觀眾席上指去輕聲道:“看……”
什麼啊,小俊透過眼鏡搜索著拉德的目標。是?凜楓!?還有書木爺爺?甚至還有詩如,小奇,他們怎麼全聚在觀眾席上了。
難道是為自己來加油的?看著他們又是揮手,又是對自己露出鼓勵的微笑,當然除了凜楓,小俊仿佛擁有了一種叫家的味道。
原來還有這麼溫暖的事情,就算離真正的幸福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此時此刻,小俊真的感到開心。
“別緊張,大家都相信你,都支持你。”回過頭,小俊又看見拉德柔和的笑容,他不會忘記這個最重要的人,這才是他幸福的中心,給他最大的鼓舞。他狠狠的點了下頭,現在他什麼都不怕了。
台下觀眾席
“真搞不懂,那個娘娘腔就算了,拉德也要參合著這種無聊的活動,在家呆著多好。”凜楓不滿的抱怨道,要不是他們家的計劃進入了最後階段,他和爺爺也不會像跟屁蟲一樣,跟著拉德到處跑。生怕一時沒有拉德的靈力的遮掩,他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
可話又說回來,誰又相信凜楓這種沒有任何根據的話,誰知道他心裏是不是高興得和小孩子吃了糖一樣。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無聊的活動你來幹什麼,這裏可不歡迎淫賊。”詩如冷哼一聲,她沒有忘記,這個流氓忍者曾經可是奪走了她的初吻。
凜楓是說這聲音怎麼這麼熟,側過身一看,眼裏印入了熟悉的麵龐。這有譜沒譜,這不是那女飛賊嗎?還主動挑釁了起來,凜楓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你這個女飛賊都跑進來了,這學校的治安還真是讓人驚歎呀。”
“彼此彼此,以自己醜陋齷齪的外表來勾引清純無辜的學生妹隻有你才想得出,你死了這條心吧,人家拉德還在呢。”詩如也不肯退步。
“你說什麼!”凜楓受不了,唰的一聲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滿臉憤怒的瞪著詩如。
這一下所有男生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這邊,因為爭吵對象不是其他,那是殷天奕的女兒。在學校誰見她不是恭恭敬敬,想不到現在一個陌生男人竟然俯視加咆哮她,還真是出乎意料。
“啊啊,乖孫子怎麼又吵起來啦,在人家學校收斂一點嘛,況且對方還是個女孩子。”書木甩了甩頭發,強行把凜楓按了下來。
“嘁,不就是小賊婆一個……”凜楓本來還打算繼續說,不過書木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指著舞台上叫道:“停!來了,來了!”
那時,大部分燈光效果都被取消了,偌大的舞台隻剩下伶仃的璀璨,就連原本喧鬧的台下也因為這種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黑暗中,小俊的雙腿有點顫抖,真的能唱好嗎?自己口中所唱出的聲音在別人耳中是不是一樣,還是隻是他一廂情願?他有點膽怯了,心髒就像個兔子般猛烈的竄動,聲音卡在喉嚨中發不出。
正當小俊不知所措的時候,黑色鋼琴後的拉德起身了。他紳士般的彎下腰,掛著淡淡的笑容。“各位晚上好,請欣賞二年級四班的節目,鋼琴演唱曲——Lydia”
話畢,他從容的坐了回去。世界安靜了下來,仿佛隻為傾聽這一刻。頓時,白皙修長的手指遊走在琴鍵上,帶著憂鬱淡淡惆悵的旋律飄揚而出。
看著那雙在黑暗中依然閃亮的眸子,以及不減的笑容,小俊明白了。他深吸了口氣,下一秒他配合出那美妙的鋼琴曲,唱出那些練習了無數次的音與詞。
Lydia
迷離的眼眶
為何流浪
心碎的海洋
受了傷
連微笑都彷徨
Gypsin女郎
為誰而唱
你會看見霧
看見雲
看見太陽
紀念和大地
重複著悲傷
他走了帶不走
你的天堂
風幹後會留下
彩虹淚光
他走了你可以
把夢留下
總會有個地方
等待愛飛翔
不知是否錯覺,在心曠神怡的鋼琴曲下,小俊沉醉了。不是沉醉在此刻的幸福中,而是醉在了記憶的碎片裏,那些在還沒有遇見拉德之前的心情漸漸浮現了出來。
孤單,彷徨,脆弱是小俊最不願意看到的,他有著個男人的身體,卻有個女人的心理。他其實好想像正常女生一樣去享受人生,孤單的時候有個人會對你露出笑容,彷徨的時候有人會給你指引方向,脆弱的時候有個人會給你肩膀。
即使這些都不存在,然而也得要求自己走向前方,不然就無法相遇,可誰也不知道幸福的彼岸有多遠。寧願是條船,如果你是大海,在混沌之海中,他也怕盡頭全是絕望與悲傷。
沒有男人不會在乎你男性的軀體,就算你的內在是位女生,是美麗的存在,但你的皮囊對於他們皆是醜陋。轉個彎,終點和盡頭又在哪裏?
不屬於四季之中,不活在白天與黑夜之裏,不存在天空與大地之內,歸途在哪個方向?
散不開的霧,停不了的雨,撥不開的雲,而幸福就隱藏在那背後。
台下一片安靜,誰也沒想到平時那個柔弱的眼鏡男在這一刻居然發出了這麼深情的音質,隻有小奇懂,他應該是在用靈魂發出聲音。
那不是一般的人能表達出來的,深沉的痛楚,或許隻有這一刻才能傳達出來,小奇輕歎一口氣,小俊你真傻……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讓自己這麼痛苦?
拉德垂著頭,劉海遮住他的前額,修長的手指準確的按動著每個鍵位,他寬大的肩膀隨之擺動著。這樣的他與黑暗中放開心靈歌唱的小俊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台下的掌聲如雷般響了起來。
小俊睜開眼睛,他第一時間回過頭朝後麵望去。果然,拉德不變的笑容還在那裏,這就夠了,滿足了。他忍耐著絲絲痛楚卻依然綻放的笑容,想必拉德也能感同身受。
台下觀眾席
“好樣的!”詩如和小奇擊掌而道,這次演出的效果真的比預想得還好,這樣就不枉費她們精心算計了,不過這好像不是能夠說出來的秘密。
“嘁……”凜楓不屑的瞟了眼旁邊的兩個女生。
舞台上
在與拉德一起行禮後,準備走下舞台的這時,突然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下麵還要替各位帶來一首星之所在,雖然是日語,但也請各位支持。”
什麼?小俊差點叫出來。
沒聽錯吧?拉德他說什麼……星之所在?那個,那個歌不是說暫時放一邊了嗎?他怎麼擅自做出這種決定……等等!他根本沒有準備!
更意外的事情來了,拉德徑直拉住他的手。他?到底要幹什麼……從手另一端傳來的溫度讓小俊臉漲得通紅。他隻能任由對方拉住自己,坐在他身邊……為什麼要在這裏唱,還是他身邊?
“加油!”然而他根本不給小俊任何思考的機會,直接趕鴨子上架了,那樣近距離感受他的笑容,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雖然過程有點倉促,隻不過兩人四目相視的瞬間,默契已經達成,結果呼之欲出。
頓時,明快的旋律再次把所有聲音覆蓋了,小俊紅著脖子,終於唱出了生疏的日語。
如果Lydia帶給小俊的是那些記憶碎片,而星之所在帶給他的則是現在,是當下的時光。
就算拉德跟他沒有實質關係,就算他也不知道拉德喜歡他與否,就算他沒有想過下一刻兩人的未來。但是小俊覺得這一刻,這一秒,這一瞬間他的微笑他都能真正的感受到。
這不是虛假的存在,而是真正活在他的記憶裏,人的一輩子能遇到這樣一份幸福又有何悲傷。而且他不會放棄他對愛情的信仰,那就是如果你真正的遇到了一個值得你付出的人,那就下定你的決心,對他的絕對與包容。
無論堅強還是軟弱,無論真實還是謊言,就是如此喜歡你。愛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也不是大家所說的那麼廉價。因為在愛情這座迷宮中,總會有人受到傷害,從而迷失了對愛情的信仰,忘記了愛情的初衷。
於是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將自己的軟弱歸結到愛情本身的錯誤上,所以他們將不是愛情的感情誤認為是愛情。
但小俊不那樣想,他心中一直有份執著,追尋的力量。而現在,他遇到了,他遇到這個人了。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去愛他,那就足夠了。
盡管大家聽不懂日語,但是星之所在悠揚明快的意境折服了在場的每個人,而音樂的真正靈魂就在這裏。把那份意境與思想傳達給每個人的心裏,這不考慮音樂的質量,而是用什麼在歌唱。
小奇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小俊,加油,我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