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情無關次數 隻關乎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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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無關次數,隻關乎風月。
“最終還是和涼秋錯過了…”坐在京廣中心的樓頂,難過的說,手裏的啤酒隻剩下一個底兒,稀稀拉拉的滴落在大腿上,混在腿上的傷痕上,看著讓人心疼。
沒有人會再是我的等候,沒有人…
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交過男朋友,我叫付顏,28歲的人生裏麵少之又少的回憶都是酸楚和無奈,不是因為我長得難看,不是因為我身材不好。直到上班了,我還是一個人遊走於城市的夜色霓虹下。
身邊不如我的女孩子都陸陸續續有了男朋友,參加了無數次的朋友的婚禮,甚至不信邪的做了三次伴娘。都說伴娘不能做第三次,否則再難出嫁…
都以為我要求高,所以不給對方機會,不是沒人要,我也的確不想給別人機會。我不清楚被我拒絕的男人會怎樣的嘲弄我或者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我真的無所謂,因為無論他們怎麼罵我,都是因為我不想給對方占到我便宜的機會吧。
是啊,因為我還是一個處女,28歲的老處女…。。
直到涼秋的出現,我才知道什麼,愛情無關乎次數,隻關乎風月。
隻是或許他出現的早了,或者晚了,亦或者恰到好處的在那條街的拐角處,微笑的說,好巧…原來你也在這裏。
那年我25歲,我在夏天和誌南分手了,我一直以為深愛的人。他的出現讓我滿是陰暗仇恨的世界出現了溫暖和柔情,我想過和他結婚,嫁給他。可是直到我將所有的事情講出來,他沉默良久,愣了半天。最後告訴我無論是不是處女,我在精神上都已經是個妓女了。我從後麵抱住他,苦苦哀求,這是我第一次求別人,得到的是嫌惡的眼神……。
我哭泣的站在雨中,看著街道上穿梭的車流,我想過死去…。。最後我醒悟了…我沒有輕生,但是我的愛情已經被路過的車碾壓的魂飛魄散了。我的愛情如同一件放在髒衣簍的破睡袍一樣被我遺棄了。
我認識一個很年輕有為的男人,方城他喜歡古典字畫,因為在收藏公司上班我們自然而然的認識並開始交往了,我想過和他上床,可惜最後我發現,我做不到,不過這讓我清楚的知道,我以為自己是個妓女,原來我不是。
我被人欺負過,七歲那一年,在一個秋天的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那個人是高我一年級的痞子。我被他揪到無人的小巷裏按倒,我拚命的掙紮。他的手拚命的捂著我的嘴,我用力的蹬腿,他的另一隻手肆無忌憚的遊走在我的身上,最終我用力的踹向他的褲襠。玩了命的跑,我不清楚方向,不清楚哪裏可以通向家。
後來我開始沉默寡言,我不敢和家裏人說,我怕被揍。我很想報複那個傷害我的人,我在學校利用各種機會收集他的資料,他的住址。我恨他,我想用盡所有的心力去懲罰他,他醜惡的嘴臉一直印刻在我的腦海裏,我不敢忘。午夜的時候我反複熟記他的一切,反複記著那個痛,我怕我會忘記,我過早體味到了仇恨的滋味。所以我沒有去瞧不起過想不開的人,沒有足夠的傷害,哪裏會有極端的報複呢?
終於我體味到了報複的樂趣,處心積慮的破壞了讓我心靈變得汙糟不堪的男人的家庭,看著他的妻子像瘋狗般征討她支離破碎的家庭時,我抬頭看了看天,用手拂去臉上的露珠。我告訴自己這些還不夠,我要讓他永遠沉浸在我編織的噩夢裏,可惜我沒有這樣做,我無法去把我身上的痛苦轉嫁到一個孩子身上,那個孩子有天真的笑臉,我恨男人,但是仇恨沒有泯滅所剩不多的良知。
時間轉回到我的25歲,和誌南分手後,我回到了之前的生活,遊走於各種各樣男人的生活了,繼續著我玩弄感情的遊戲。我堅持扮作淑女,也許,我就是個淑女。
我認識了漫漫,一個真正的淑女,她喜歡吃彩色的水果軟糖,把上麵的白色的雪花糖粒添幹淨再把糖一整顆的吞下去。用力嚼,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你。我羨慕她清清爽爽的生活,如果我沒有那場噩夢也許我和她是一樣的吧?每當那個時候我都會去偷偷的想。
她有個很陽光的男朋友,田澤,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兩隻快樂的小鼴鼠,嘰嘰喳喳。有一次我們三個一起去酒吧,我喝多了。漫漫就讓田澤送我回家,我在樓道裏掏了半天鑰匙,也沒掏出來。田澤無奈的把我的包拿過去幫我找,我站不穩便順勢的把手環上他的脖頸。他停頓了兩秒鍾,和我凝視,我眯著眼看他。最後傻傻的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從他手裏取過鑰匙轉身開了門,把他關在了門外。
我清楚,如果我不那樣做會發生什麼。我不想這樣做,盡管我想勾引田澤,然後把他拋棄,用力的踩在腳底下,但是我無權去傷害漫漫,那個會笑著看我,把我當做朋友的女孩子。我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並不能做。
而第一次做伴娘就是給漫漫和田澤。
和涼秋認識也是在婚禮上,涼秋是田澤的好哥們,據說從英國回來的正牌紳士,很榮幸我和他搭檔了,他是伴郎。
婚禮之後我又喝多了,涼秋很自然的擔當送我回家的任務,我躺在床上哭哭笑笑,吐了一地,最後在抽泣中昏昏沉沉入睡。
醒來時候已經是下午,我看著床邊的落地窗,用力揉著頭,屋裏飄著淡淡的百合味道,我尋著花香望去,涼秋歪躺在沙發上,屋裏收拾的很幹淨,茶幾上插著幾隻粉色的香水百合。我光著腳走過去,站在那裏看著他,欣賞著陽光折射花瓶反射在他臉上的光。
停留幾秒在我走進浴室去衝涼,他是一個好男人,我不對好男人下手,所以他失去了和我遊戲的資格。
傍晚,涼秋做了清淡的粥之後就離開了,我孤獨的坐在桌子邊獨自抽著煙,看著那碗白色的粥,上麵零星的撒了點紅色的山楂粒和香葉碎,他是被我的冷漠轟走的。我的堅持讓我清楚的知道錯過了怎樣的男人。
之後的日子裏我再沒有見過涼秋,直到有天從漫漫那裏收到了他的生日請柬,我穿了身月牙白色的雪紡紗裙出席。
生日會在他位於市郊的Townhouse,我看著他優雅的舉止和幽默的言談,禮貌恰到好處的讓人舒服。可是他越是這樣優秀我越是覺得我們好像離得很遠很遠。他感覺我的注視,轉頭看向我,溫暖的笑著,舉了舉手裏的氣泡酒對我詩意,我也回應的點了點頭。那天我沒有像慣例的喝很多酒,我第一次不希望讓一個男人覺得我很風塵。
愛情無關次數,隻關乎風月。我一直以為我的愛情早就在雨夜消散了,剩下的隻有冷漠,和對我遊戲的絕對把控,直到有天我在那條街的拐角遇到他。
我很驚奇的看他,笑了笑,他也禮貌的笑了笑,我們一起去看了人藝的話劇,一起去品味了許久忘記的畫展。我仿佛回到了該走的軌跡,我成了一個每天都會等候短信的小女人,會在周末等待他的邀約,會在他生病時候奮不顧身的跑到郊區看他,就算路途遙遠,亦心甘情願。
長期的生活沒規律讓我以為我的蒼白隻是沒睡好,沒吃好,所以我病倒了,在流感來臨,我成了第一撥的臥倒人群,涼秋來看我,給我煮了第一次做的清粥,那一次我抵禦誘惑,拒絕了,這一次我在他的注視下,幸福的吃著,我讚揚他的手藝,他眼神閃爍後笑笑的擦去我唇角殘留的粥汁。
後來他慢慢說起了粥的來曆,原來他有過一個摯愛的女人,在英國交往了兩年,後來女人和別的男人結婚了。一個英國人,是個爵士後裔,或許每個女人都拒絕不了真正的王子誘惑吧,令人眩暈的王子麵。涼秋堅持著愛情隻有一次,這讓我清楚的知道,我們的曖昧隻是曖昧,或者在他心裏我都不算曖昧,隻是他憐惜照顧的孤單女人而已。
我增加了去他家找他的次數,他也會經常來看我,伴隨著聖誕節鍾聲的敲響,我們一起坐在落地窗邊迎接新年。那天我噴了新買的逐夢翎雀,我希望我的夢真的可以被追逐到,在他起身給我拿咖啡的時候我用力拉了他的手,之後我們情不自禁的擁抱在一起,我對自己說,是時候出手了。我真的想結束心靈的漂泊,想把自己的全部給他,我慶幸自己一直都是處女,沒有越過雷池。我感謝自己的判斷,沒有用身體做過武器。
他和我相擁在床上,我給他講了我的故事,他加大抱住我的力度,輕輕吻了我的頭發。然後親吻了我,我努力的回應,我第一次感覺到了用心底流出的暖意,和溫柔。忽然他停下,問我是不是處女,我點頭,垂眼,等他說話,他起身,坐在床邊,他說他還是相信愛情隻有一次,所以他不想做不負責任的事情,我從後麵摟著他,說我願意等待,等他相信愛情的第二次開花。
可惜我低估了我的感情,他還是拒絕了我,我收拾東西奔出他的家門,站在門口,我數了100下,他沒有追出來,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可恥和無知。被狗咬一次是笨,第二次就是愚蠢了。男人隻有一種,就是太監,生理上的和精神上的,很顯然我遇到了第二種。
我在路邊翻開電話本找到了方城的電話,一個小時後我躺在了旅館的床上,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涼秋,我不理,瘋狂的和方城調著情,那晚一直到黎明,我接到了八次涼秋的電話和無數短信,每當電話想起我就會和方城做一次愛。我告訴自己第九次我回掛掉,可惜沒有…初經人事的我癱軟的躺在床上,空蕩蕩的屋裏,我望著窗外,溫暖的陽光,同樣的陽光現在隻讓我厭惡。我看著床上的血跡,原來根本沒有什麼拯救,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杜撰罷了,有的隻是我在懸崖便掙紮,而涼秋又推了一把。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原諒我”“為什麼還沒有回家?又去喝酒了嗎,我很擔心你”“我收回那些混賬話”……。我冷眼看著,最後全部刪除,出門那一刻,我已經注定錯過了涼秋。
換了新號碼,換了新住址,換了新工作,我們不會再見麵,原來那麼小的城市,如果沒有了緣分我們也不會再見麵,漫漫沒有追問我,隻是告訴我她懷孕了,希望我好好的,不要讓她跟著擔心。之後,我減少了和她來往的次數,我怕聽到涼秋的隻字片語。
十個月後,漫漫來家裏看我,帶著孩子和田澤,田澤看著我,眼中閃著憂慮和驚訝,我問他怎麼了,是醜了嗎?他點點頭,惹來了漫漫的一記暴栗。和朋友在一起是分外的輕鬆,如果他們不表現出那麼擔心我就更輕鬆了。
我去看了那個摧毀我最初幸福男人的孩子,那個孩子和那一年的我一般大,上了女子學校。因為他爸爸曾經是個混蛋,所以懂得怎樣更好的保護自己孩子不要重蹈覆轍,我冷眼坐在車裏看著。天真的笑臉,可人的容顏,如果沒有那些往事,我也許也會那樣笑,和漫漫一樣嫁人,有自己的孩子,有體貼的丈夫,不是像現在這樣,遊走於陌生的懷抱。
再一次病倒了,這一次我正視了自己的身體,不是抵抗力差,是得了酒精綜合症,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好像是塞著破敗靈魂的木偶。
我在漫漫懷裏躲著哭,哭了很久很久,漫漫說想見便去見,不要想那麼多。
一年之後再來涼秋家,總有物是人非的感覺。我坐在車裏,看著庭院的玫瑰牆,田澤和涼秋一前一後走出來,漫漫攙扶著我下車,我把瘦若柴骨的手藏在衣兜裏。表情安然的看著他,他依舊暖暖的笑,笑的生疏,笑的難看。
他說了很多讓我注意身體的話,客套著,掩藏著。最後陷入了一片尷尬,終於,他問我為什麼會逃走,我問他為什麼沒有追上來,我們陷入了沒有答案的止聲。
最後,我鼓足勇氣,說我問你三個問題,他欣然應允,第一個,有了愛人了嗎?他說兩個月前結婚了。我默不作聲,停下,吸了口氣。第二個,如果那天我接了電話,他會說什麼,他沉默了一會,說會告訴我,他要和我在一起。第三個,愛情究竟是關乎次數的嗎?他說他承認,不是的,他愛我,比任何都愛。
我釋然的笑了,笑的燦爛,笑的溫柔…。
再次做在樓頂,我仰望天空,陽光柔柔灑下來,我笑著,肆無忌憚的笑著……我和你還是錯過了,付顏…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