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凱，你就像道傷疤，一直留在心上，僅管早已結出血痂，卻仍舊昭示著，這顆心曾經受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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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兩點，我從回憶裏漸漸清醒過來，像是做了一個悠遠綿長的夢。卻隻有我知道，這場夢曾經真實又殘忍的存在於我的生命之中。
    我開始大口大口的灌著可樂，這甜膩的味道猛烈地衝擊著喉嚨。眼睛澀澀的，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一句話。從包裏摸出一根ESSE，點著，夾在了手指間。
    沒抽，隻是靜靜的看著。
    淡淡的薄荷味圍繞在周身，我慢慢俯下身，安靜的坐在地板上。
    拿起手機，找到蕭漠的號碼。想了很久，最終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屏幕上的名字，還是沒有勇氣撥出去。
    關於蕭漠，有太多太多的歉疚隨著他對我默默地付出，一點一點累積，早就已經壓得我無法喘息。為什麼總在難過的時候才會想起他。想一想這幾年來，欠他的已經不少了。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我放不開曾經與簡凱的回憶，也放不下對蕭漠的歉疚，幸福究竟該何去何從？我不知道。
    煙霧彌漫了我的眼睛，這樣也好，沒人能夠看到我哭泣。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暖暖的被窩裏。身旁是蕭漠關切的眼神。
    “小可，你還好吧？怎麼抽了那麼多煙？”他不悅的斥責我，眼裏卻流盡了心疼。
    我起身看了看，地板已經煥然一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解釋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蕭漠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身體不好，以後還是少抽點。”
    猛然間，心好痛，眼角有淚水滲出。自從那天遇到簡凱以後，連眼淚都變得多了起來。
    蕭漠，如果你是簡凱，如果你是他，該有多好。
    我沒有回答，隻是一味的拉著他的手。“蕭漠，你別走，別離開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裏，好痛，真的好痛。”
    他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沉重。最終，蕭漠向我露出一個簡單的笑容，抱了抱我，“有我在，別擔心。”
    他規律的心跳充斥著我的耳膜。隱約中，我仿佛又看見了那夜璀璨的煙花，還有那個陪我看煙花的男孩。
    我沒有放開他，想讓時間肆意停止在一刻，放縱著自己的思維，隻為了那個模糊的記憶。
    良久，蕭漠白皙幹淨的麵龐在我眼前慢慢放大，呼吸也變得急促。他輕輕摟著我的肩，眼裏全是燃燒的欲望。我看見他溫潤的嘴唇向我靠近，所有的理智在瞬間迷離。
    突然，我大叫著，一把推開他，“你走開，你別碰我。”刹那間，仿佛連空氣都停滯了一般。
    像是是被人打了一記耳光，蕭漠眼裏的欲望早已經蕩然無存，嘴唇發白的站在我離我不遠的地方，像隻受傷的小獸。我看見他眼睛裏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眼神從心痛漸漸變成歉疚。而我早已泣不成聲。
    “漠，對不起。”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和著眼淚，被空曠的房間放大了許多，像把利劍一樣，陡然刺穿了蕭漠所有的溫柔，也刺傷了我自己。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再一次將我攬進懷裏，動作輕柔。
    耳邊是滿是他沉重的呼吸，他說：“對不起，該道歉的人是我。我會等你，一直等你，直到你愛上我為止。”
    這次，我沒有再推開蕭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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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不想讓蕭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或許我隻能盡力維持我們之間的距離，才會讓他不那麼痛苦。
    我一直都明白，自己總是任性的把蕭漠當作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卻一直逃避他給予的愛，從來不給他感情上的希望。我像個刺蝟一樣蜷在自己的軟甲裏，不讓別人靠近，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身邊的人。可是，又有誰真正知道，我的心也很痛，我也很難過？
    窗外，一望無垠的大海出奇的平靜。陽光暖暖的灑進我的房間，卻始終曬不幹我潮濕的心。
    其實，柳冉冉，你真的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