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茫然若失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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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圓的軌跡,從起點出發,最終又回到了所謂終點的起點。
十米之外的蓮華震驚不已。瞬間,舊的記憶震得蓮華的頭生疼生疼。
腦袋裏,不斷湧現出兩張交疊的麵孔……
蓮華痛苦的捂住頭,鑽心刻骨的疼痛撕裂著他的五髒六腑,腦中斷斷續續的片斷糾扯著他的神經,劇烈而刻骨。
蒼白的臉上,汗珠顆顆滑落。
一幕幕觸目驚心的畫麵不斷浮蕩,一張張英俊愉快的小臉,像陽光溫暖……
“傻小子,你以為你開心或難過我會不知道嗎?”
“等我有錢了,我就帶你環遊世界”
“你啊,明知道自己畏寒,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靠,你哥又搞獨裁統治啊?你該不會是農奴吧。”
“蓮華,今天……下午我不……去學……校接你了。”
“啊……我,沒什麼……啊……剛剛……被一隻狗……咬到了。”
“蓮華,你怎麼……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蓮華,你先別走,聽我說完”
“蓮華,聽我解釋!蓮華——小心!”
身邊的喧囂變成靜止,當索卡看見蓮華的時候,由錯愕轉向驚訝再到不安。索卡看見蓮華雪白的麵孔毫無血色,驀然,蓮華抬起頭,毫無預兆的向外跑去。
此時,外麵正是傾盆大雨。
被自己弄丟了3年的記憶,被他們隱瞞了三年的假象,此時,衝破所有的束縛和禁錮,打開了心扉,回憶起所有點滴。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景啊?
知道他和哥哥的秘密,看見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身影,聽見他們曖昧靡麗的呻吟,這無不刺激著一個破門而入的第三者。
怔忡,驚訝,震驚,悲痛,怨恨,鄙夷……
究竟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那個瞬間?
仿佛一片緋紅嬌豔的血色薔薇綻放後又迅速的枯萎壞死,又似明亮的世界刹那被黑暗侵襲,在夜中逐漸被夢魘吞蝕腐爛。當熟悉的畫麵激起遺失的記憶,找回了被人試圖抹去的一段空白,真想讓人想逃。
穆西。
向太陽一樣,那永不消失的光芒,溫暖全身。
蓮華淋著大雨穿過一條條馬路,在尋找些什麼。
綠燈。黃燈。紅燈。
站在馬路中央,任車輛從自己身邊開過,感覺當時穆西的心情。
是欣喜?這樣就不用麵對自己了吧……
是失望?直至最後的一刻,也沒有講出你想說的話。
穆西。穆西。
如果沒聽見那個電話鈴聲,也許會一直在學校等穆西來吧。
如果沒那麼早回家就不會看見穆西和大哥之間的秘密了吧。
如果不那麼衝動,他也就不會跟自己一起跑出去。
如果沒有跑那麼快,他就不會推開快被汽車撞上的我了。
那丟失的記憶赤裸裸的回來了。蓮華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酒後駕車,當場死亡。”滂沱的大雨,璟的聲音清晰的傳來,縈繞耳邊,揮之不去。虛假的謊言讓蓮華冰冷徹骨。
酒後駕車……
皇甫璟……你騙了我3年。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恢複,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騙我一輩子。
淋漓的大雨淅瀝的在地上打出點點花紋,雨水順著蓮華俊美蒼白的臉頰滑落,空洞的眼睛早已失去往日的神采,望著厚厚陰霾,喃喃的聲音想是在森林裏迷路的小孩。
蓮華站在馬路中央,一輛輛車從他身邊而過。
“穆西……我把這條命還給你好不好。”
緩緩的抬起雙臂,閉上了眼睛,宛如一隻張開雙翅的雛鳥,恐懼而無措。
“篤篤——篤篤”尖銳洪亮的喇叭聲在身邊響起,刹那間,一道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蓮華纖細的手腕,拉著蓮華向馬路對麵跑去。
“你瘋了嗎!”無比憤怒的咆哮震動著蓮華的耳膜。
蓮華睜開眼,看見索卡拉著自己不聽得奔跑……看著已經渾身濕透了的身影,感覺著手腕傳來的一陣陣刺痛的力度,蓮華眼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