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隻是當時 第74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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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回到了秦月山莊,這個四季如春,煙雲環繞,飄渺若仙境的地方。
我想自己可能一直都不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所以麵對那種難以抉擇的場麵,自己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因此我麵見了皇帝,請求離開皇宮,離開宛城。
皇帝似乎對我的決定並不意外,不經思考,遂同意了我的決定,而後我便又向皇帝請求,在我返回秦月山莊之前,不要把我離開的消息告訴陳明峻和陸文航,皇帝聽聞,一並同意,而隨我一起返回的,則是秦磊。
其實,在我離開之前,蕊欣還曾尋找過我,她曾言辭誠懇地請求我寬恕她的過往,而我,隻是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肩,有些無奈地感歎:“傻丫頭!”
蕊欣即便是韓子湛的人,但是卻與雅卿和尚伊不同,她乃心性至純之人,一直以來,並不曾做過於我有害之事,即使是遵從韓子湛的吩咐做過一些事情,然而其所行之事亦是在我允諾之內,所以,我怎會因此而責怪於她?
蕊欣見我對她一如既往,頃刻間便落下淚來,見狀,我的心逐漸柔軟成一團,遂以一種凝視幼妹的目光看向蕊欣:“直到現在,你還鍾情於皇上?”
蕊欣的眼中仍然泛著淚光:“是。”
“我之前反對你嫁給皇上,是因為怕你受到傷害,畢竟皇上不會隻有你一個女人,但是經過這些事情,我亦頓悟,如若你覺得幸福,那麼就遵從自己的心,和皇上在一起吧。”
後來,蕊欣果然嫁給了皇帝,而且還位及皇貴妃之位,手持鳳印,協管後宮,一直以來,皆寵遇不衰。
回到秦月山莊,我算是真正靜下心來,來梳理自己的情思,亦來思量自己今後的人生,而且我還有了更多的空閑來讀閱母親的平生手劄。
親眼瀏覽母親故事的感受,與陸文航的講述完全不同,因為我可以根據母親的言辭,來判斷她當時的處境,亦來感受她當時的心傷,而且,待看到手劄,我才發現,原來其內還有許多細節,是陸文航當時講述的時候不曾提到過的——
譬如,母親在手劄中,講了自己緣何會撿到韓澤的那幅畫的淵源,原來,韓澤在窮困無奈之時,偶爾還會賣畫為生,那幅畫便是被一位遊曆的富商所購置,不過,富商在其歸途中卻路遇劫匪,其所持之物皆被一搶而空,而韓澤的那幅畫,則因為路匪不懂畫,遂被隨意丟棄,而後又恰巧為母親所得,由此,便拉開了母親尋人之涯的序幕。
譬如,祺州的怡琴大會上,母親在彈琴之時出現的蝴蝶異象,原來竟與瑤琴錦瑟有關,錦瑟乃一製琴高手所製,其內暗藏玄機,就是當彈琴者彈奏之曲的音律與蝴蝶飛舞的頻率一致時,便會吸引蝴蝶飛來,而恰巧母親當時所選的曲子,便是這麼一首曲子,而且迄今為止,亦隻有彈奏那首曲子之時,才能吸引來蝴蝶,曲子的名字與瑤琴的名字相同,亦喚作“錦瑟”。
再譬如,為何母親會厭惡先帝沈顯常常在蘿旖宮前念叨的那闋詞,亦不讓我品學,那是因為沈顯與母親在一起時,常常會對母親提及此詞的意境,偶爾還會謄寫副本,讓母親跟著練習,所以後來,當母親恢複記憶後,每當回憶起與沈顯在一起的畫麵,總覺得氣憤難耐,故此,母親開始厭惡沈顯的一切,當然亦包含他喜歡的詩詞。
還譬如,母親所持的那枚甚是珍愛的百合花玉墜,原來竟是韓澤送給她的定情之物,怪不得當此玉墜被我匿藏起來後,母親在最後的人生裏才會那樣悲涼和沉寂。
最後譬如,母親對陳沅江的情感,其實,母親為陳沅江所救後,麵對著他自始至終的柔情,她亦不是無動於衷的,所以,在沈顯擁有她之前,她對陳沅江的情愫亦有所鬆動,這便體現在對孩子的起名上。
當時韓子湛還未出世,母親便在斟酌著孩子的姓名,於是她告訴陳沅江,若是男孩,則取名為“明峻”,當時陳沅江聽了,遂笑問:“那若是女孩,你會起什麼名字?”
母親仍然有些猶疑不定:“其實我比較喜歡‘羽裳’二字。”
聽聞,陳沅江遂持不同意見:“‘羽裳’二字太過飄渺,既然男孩叫‘明峻’,女孩便叫‘茗漪’,如何?”
其實,母親已經心動,不過當時麵對陳沅江的溫柔,故意存生了一絲慧黠:“我還是喜歡‘羽裳’其名。”
後來,經過了沈顯之事,母親便有了自慚形穢之感,覺得自己無能再與陳沅江相配,所以她麵對著陳沅江一如既往的深情厚意,遂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尤其是當她聽聞柳夫人所編造的那個與陳沅江有關的故事後,私心裏不禁又有了幾分埋怨和心結,所以,亦是基於此事,她才最終決定隱居於秦月山莊,並一直對他避而不見,甚至,在對我的取名上,她還棄用了陳沅江提議的“茗漪”其名,而是以“羽裳”為我取名。
不過,即便是再矛盾糾結的心理,亦敵不過歲月的流逝,所以,母親在病逝之前,心緒已徹底改觀,所以她讓我承襲了“茗漪”之名,並讓我到宛城去尋找陳沅江,然而對於自己的經曆,母親當時卻有諸多保留,亦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誤以為,陳沅江是為了權勢,才拋棄了懷有身孕的母親,之後又迎娶了倬瀾郡主。
而那廂,自母親隱居後,陳沅江便一直飽受煎熬,在長期的思念中,他開始猜測母親之所以不願意見他的緣由,從自己沒有一直等她娶妻,到處理詹昱之事,陳沅江為此尋找了種種的理由,而後便開始自責,所以,到了最後,他一直覺得,母親是因為氣怒他,是此才選擇不見他的。
故此,當我告知他,自己的名字喚作“陳茗漪”時,他才會那麼震動,因為一直以來,他皆用自己的觀念給自己判了刑,直到彼時突然發現,母親不見他的緣由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些,所以,他才不能置信。
除此之外,母親還在手劄上提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她和沈顯在一起的時候,曾發現沈顯的眼眸顏色有異,晚上所見會是瀲灩的冰藍色,但是白日所視,竟是墨黑色,曾經於此,她還詢問過沈顯緣由,沈顯回答亦不知其因,如若追究,那便是皇室血統所故,關於這點,我深以為然,因為我曾於白日和夜間審視過沈熙昊的眼眸顏色,好像亦是如此。
讀完了母親的手劄,我陷入了更多的沉思,靜下心來後,我突然發現,陳明峻和陸文航兩人,我竟然是想起陸文航的時候較多,以前與陸文航相處的細節,如浮光掠影般,開始不斷地腦際中出現,而且還越來越清晰——
之前,我一直以為陸文航對陳念娉亦是有好感的,隻不過因為我的出現,才擾亂了他的情思,其實不是,對陳念娉,除了兄妹之情,他一直未有其它情愫。
自從在陳明峻那裏見到了我的小像後,陸文航便一直牽掛在心,所以當他在湘願真正見到我本人的那刻,他心內的激動可想而知,故此,當我與陳念娉發生爭執之時,他惶恐我受到傷害,才故意以輕佻之言轉移掉陳念娉對我的注意力。
所以後來,當知曉我住在陳府的藏心閣後,他便日日盤算著如何才能接近我,不過,他思來想去,竟錯用了一種登徒子的方式,進而引起了我對他的厭煩之感。
當他知曉我厭惡他時,心情亦是分外痛苦的,並一直在想辦法來彌補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奈何我乃固執且認死理之人,既成的印象,便很難再改觀,因此,一直看不到他為我刻意所做的改變,所以,我與他之間,才會有那麼多的誤解和波折。
如今再想起這些,我頓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陸文航已經慢慢地走進了我的心中,自己一直以為的感動之情亦慢慢地在與他的相處之中,發生了改變,不過,我卻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且還因為陳明峻的求婚,心緒發生了動搖,想想這些,我旋即開始自責,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是自私的,在返回秦月山莊之前,竟然還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望著麵前的錦瑟,再複視一遍周遭的美麗景象,我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如今,再美的景象,亦隻不過是自己一個人來賞,我終究還是傷陸文航至深。
沉鬱了一番,我信手撥動琴弦來緩解心緒,照著母親留下的曲譜,彈奏起那首名為“錦瑟”的曲子——
彈奏之時,果然出現了異象,成群成群的蝴蝶飛舞而來,而後在我身邊環繞翩躚,但是,我還來不及驚訝,通過翩翩飛舞的蝴蝶,我看到了一個人,一襲白衣,踏著落英,向我緩緩走來。
見狀,我適時地停止了彈奏,不過蝴蝶仍然在我身邊圍繞飛舞,我怔怔地看著來人向我靠近,他的麵容和身影依稀如夢,然後我聽到他輕輕喚我:“裳兒!”
“……你來了!”良久,我才回應道。
“我來了。”
望著麵前陸文航清俊含笑的眉眼,一時間,我竟不知從如何言起,反倒是他,環顧著瑤琴周遭飛舞的蝴蝶,良久才感歎道:“我未來的妻子,果真是美麗絕世!”
聽到這裏,我方才醒悟道:“難道,蕊欣把解藥全都給你了?”
我的身上一直留有三顆解藥,是景浩廿三年,我離開秦月山莊之時,特意留下的,當時的打算,是到至宛城見到陳沅江後,再返回秦月山莊所用,當然,解藥是解瘴毒所用,而三顆解藥本是為了我、雅卿和秦磊三人所留的,不過到了宛城之後,事情繁複,我便沒有了機會再返回秦月山莊,因此,解藥亦就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不過,當我決定返回秦月山莊之時,遂找出了這三顆解藥,解藥中的其中兩顆,是我和秦磊所用,而最後一顆,我讓秦磊一分為二,在臨走之前,交給了蕊欣,讓她分別交給陳明峻和陸文航,並讓她轉述我的話給他們:“我不願傷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無法做出選擇,既然他們決定公平競爭,那麼我亦不願破壞他們的這個約定,所以通往秦月山莊的解藥,每個人亦隻有半顆。”
陸文航笑意盎然:“其實,你離開之後,明峻便後悔了,所以他把手中的那半顆解藥給了我,讓我過來找你,不過,我沒有要。”
我驚訝不已:“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裳兒,我想你還是厚待我的。”陸文航的眉眼暈染著無限的柔色:“我是醫者,所以,可以根據你給我的半顆解藥,分辨出其內的藥材成分,然後配置出整顆解藥,故而現在,雖然我還不能解除這瘴毒陣法,但是我卻能夠配置出解除瘴毒的解藥,而且要多少,我就能提供多少。”
我的心中升騰起道不清的情愫:“那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好娶我了?”
“是。”陸文航信誓旦旦。
“即便我年歲已大?”
“論及年歲,我比你還要虛長三歲,所以嚴格而論,還是我老。”
“即便我善妒成性?”
“夫妻貴在兩人相守,隻有我兩人相處,你何來的妒忌?再說,妻子嫉妒,才是在乎丈夫。”
“即便我身中蠱術,健康有損?”
“我乃醫者,可以傾盡一生,來為你調養身體。”
問到這裏,我突然有些再亦問不下去,醞釀了一番,我遂決定實話實言:“其實,有一事,我未曾告知於你。”
陸文航揚了揚眉:“哦?”
“其實,離開桐木堂之時,韓子湛曾留了一個字條給我。”
“是什麼字條?”
“是關於我身上所中蠱術的解法,其實,我身上的蠱術,已解。”
陸文航這才有了幾分驚訝之色:“……真的?”
“是真的。“我略略頷首道:“韓子湛將字條裹在錦帕之內給我,字條上麵寫道,‘蠱術之事,無需憂心,以血養蠱,則以血解蠱,與君長絕,便可如願’,當時我不解其意,不過當你言及我的脈象有所變化之時,我方才明白,原來韓子湛已經替我解了蠱。在桐木堂裏,他之所以吻我,隻是為了讓我服食他的血解蠱,雖然明白是以血解蠱,但是我卻一直不明白‘與君長絕’乃何意,不過,後來他決然自縊,我方才明然,原來如想解除此蠱,不僅要服食施蠱者的血,而且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施蠱者必須死去,如此,蠱術才能徹底解除。亦是想明白了這些,我方才知曉,緣何韓子湛一直都不曾替我解蠱,原來,消除我身上蠱術的代價,便是他的死亡。”
陸文航拍了拍我的肩,輕聲安慰我道:“……都過去了。”
“其實,我亦有一件事,不曾對你言講過。”片刻後,陸文航先主動開了口。
“何事?”
“關於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其實,我知曉你的生父是誰。”
我萬分驚訝:“連我生母都不能肯定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曉的?”
陸文航溫柔地望著我:“先帝病重之時,我曾診病於他,其間為了辨症,曾凍存過一些他的血液,後來,為你診病,我亦提取過你的血,所以,我曾拿著你們的血,找過善於分析血相之人。”
我的心房瞬即激越起來:“……結果呢?”
“血相分析的結果,你…並非先帝之女。”
知曉了這個結果,我突然又有些失落:“那這麼說,我亦是丁零人,我的生父竟亦是詹昱?”
陸文航點了點頭:“你的生父並不重要,我在乎的唯有你罷了。”
“你是何時知曉這個結果的?”
“你從丁零回來後不久便知道了。”
“那你為何一直不講?”
“其實,我仍然存了一些私心,所以才一直未講,我可以與明峻公平競爭,但是卻無法贏過皇上,故而才未講,畢竟皇上亦是喜歡你的,隻是在知曉你的身世後,顧慮到你們可能存在血緣上的牽絆,才決定不再納你入後宮,如此境況,我若是講了,那麼有可能,我將會永遠失去你。”
我不禁覺得好笑:“原來,你是最狡猾的。”
自此之後,陸文航便與我定居在秦月山莊,隻是秦磊,考慮到他的前途,我讓他去輔佐皇帝,畢竟男女有別,我不能一直將他留在身邊,再者,自陸文航去丁零前,將他推薦給皇帝所用後,皇帝便很是器重於他,知曉他不能言語,還特地尋找了能工巧匠製了可隨身攜帶的筆與紙給他,在皇帝身邊,他的前程大有可為。
果然,秦磊一到皇帝身邊,便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不僅一舉榮升他為自己的貼身侍衛,而且還另有恩賞,那就是考慮到他已到適婚之齡,甚至還將自己的貼身大宮女舒泓賜予他為妻。
因陸文航能夠製作可以解除瘴毒的解藥,所以我與陸文航並非是一直隱居於秦月山莊的,而是偶爾還會走出秦月山莊到天闕各地去遊覽賞景。
甚至,在我與陸文航成婚之前,還特地去拜訪了他的父母,那時候,陸燮已完全是一副閑散員外的模樣,見到我亦沒有過多的言辭,甚至,還與陸文航的母親一起為我們主了婚。
雖然我與陸文航完全脫離了權貴生活,但是,關於天闕的朝政及後宮訊息,每過一段時日,便會傳到我們這裏——
因為陳明峻消滅丁零,居功甚偉,遂被賜封為天闕史上唯一一位異姓王,極受皇帝重視,同時,在其受封之前,關於陳氏一族的一切,皆被洗雪,而且還把這一過程重新記錄入天闕史冊。
在陳明峻無限榮耀的同時,皇帝追封陳念娉為皇後,並立其子沈鉞為太子,而且皇帝此生,隻立了陳念娉一位皇後。
至於蕊欣,成為皇帝的嬪妃後,一直都頗受皇帝的寵愛和敬重,最終則位及皇貴妃之位,因為皇帝無有其他的皇後,所以蕊欣雖為皇貴妃,但是在後宮的地位卻位同副後,執掌鳳印,一直替皇帝打理著後宮的一切事務,隻不過其生終有不完美,多次生育,並無皇子,隻是公主。
而皇三子沈鑠,因受雅卿之事影響,沈熙昊一直對他頗有冷落,不過長大後的沈鑠卻是一位情思通透之人,知曉了自己的處境後,遂將自己的心思全部寄托於山水與詩詞歌賦,一直在自己的封地悠然地做著自己的閑散王爺。
再說一說靜柔公主,因韓子湛之事,她求得皇帝恩賞,可以自由擇婚,兩年後,她還真的遇到了一位心儀的駙馬,並與之結成連理,夫妻恩愛,相守白頭。
而自陸文航到了秦月山莊,這裏便不再是與世隔絕的禁地,甚至皇帝還曾到來此地,不過皇帝的到來不為其他,而是為了拜祭母親。
在母親的墳塋旁邊,還有另外兩座墳墓,一座是韓澤的衣冠塚,而另外一座墳墓,則是我的生母柳夫人之墓,將我的生母柳夫人葬進來,是我自己的意思,柳夫人一生,一直活在對我的思念之中,所以,如是將她就近葬在我生活之地,我想她必然會泉下有知,死而瞑目。
不過,還有一件事,則是我與陸文航之間的禁忌,那便是陳明峻,陳明峻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他卻一直不肯成婚,為此,我還曾經感歎他的固執不化,不成想陸文航聽畢,竟適時地回了一句:“有你在前,世上的其她女子哪裏還能看在眼裏?”
聞言,我的心中頗不是滋味,遂就不再回應什麼。
時光荏苒,轉眼便過去了三年,秦月山莊,風光明媚,我閑坐在窗前看書,探頭看看窗外,是一圃開放正盛的百合花叢,迎著微風搖曳,花香沁人心脾,百合花是陸文航所栽,為了這一圃花的盛放,他還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想到這裏,我不禁轉首看了看床前,陸文航正坐在床前,哄逗著繈褓中的嬰兒,嬰兒不過才三個月大,卻已生得玉雪可愛,聰明伶俐,其眉眼並不像我,而是肖似陸文航,這是我與陸文航成婚後的第一個孩子,雖是女兒,然而他卻珍視異常,甚至還為女兒起名為“陸慕裳”,當初聽聞這個名字,我還頗多嫌棄,然而他卻不以為意,堅持以此為女兒起名,而我因拗不過他,最後亦就不再堅持了。
風似乎有些大了,夾雜著徐徐的百合清香,我的心內卻是一片恬靜平和,夫妻相守,歲月靜好,隻是如此,亦甚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