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異世 若能不相思 第26章 沉冤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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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府西廂,亭台樓閣,繡樓林立,居住的是池家族中各色女眷。
她們被禁錮在那一方天地中,作為世家女子,接受嚴格訓練和教導,隻為能獲得更好的聯姻機會,為家族作出貢獻。
池婉兒作為池家內定的主母人選之一,更是人人巴結的對象。
此刻她緊緊撕扯著手中的絹帕,柳眉倒豎,美眸含怒,聽著丫鬟的回報。
管家好不識趣,居然安排不相幹的人住進大堂哥的主屋,不行,定要將他趕出去。
想到這裏,池婉兒起身喚來丫鬟氣勢洶洶地朝東院奔去。
鬱為在藥廬外仔細勘察後進到屋內,室內被隔成兩間,外間儲存各種藥草,內間整齊有序地擺放著製作工具,隱約感應到微弱靈力波動。
“這屋內所有物件都被靈力禁錮著?一直都是這樣嗎?”鬱為詫異地問池管家。
池管家噓唏不已,“就是因為靈力禁錮,所以更不可能是被偷盜出去的。”
“煙兒曾獨自來取藥,既然禁錮著,你是怎麼取到藥的呢?”鬱為疑惑地問著煙兒。
“那個常放藥物的地方,大哥曾教過我解除靈力禁錮的方法。”煙兒指著一處暗盒驕傲地說道。
這時房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複又平靜,藥廬內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身著淡粉衣裙,細腰束以雲帶,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翠玉簪,在略顯昏暗的內室發出淡淡光暈,映得那闖入的女子麵若芙蓉。
她滿臉怒色,卻在看到鬱為後,吃驚地張大嘴久久沒有合上。
“婉兒小姐,您又到藥廬來了。族長吩咐過沒有手令是不能到藥廬來的,希望小姐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呢。”池管家迎向那女子。
“池管家,一個外人都能住進大堂哥的一凡居,你這個下人倒是做得比我這個小姐更象主人。居然還帶到大堂哥的藥廬來。”池婉兒指著鬱為說道。
“婉兒小姐,請自重。為少爺是大少爺委托來查清當年事情始末之人,還請小姐不要忘記族規。”池管家冷聲道。
“你,你好樣的。”池婉兒氣得臉色蒼白,死勁一甩袖轉身離開。
“這藥廬平時都有什麼人能進來?”鬱為低聲問著煙兒。
“大哥心地善良,藥廬裏經常有西廂的夫人小姐譴丫鬟來討藥。不過她們都不能進內室來,平常除了族長,就隻有二少爺和幾位小姐能進來。”煙兒答道。
“那天有誰來過?”鬱為追問道。
“那天是每隔十天的洗膚日,西廂所有的小姐都譴丫鬟來取藥,不過應該沒有人進到內室。”煙兒蹙著眉,似乎又回到那個混亂的早晨。
鬱為漫步在東院長廊上,跟在木犀身後已經五天,居然沒有發現他有一絲異樣,木犀要麼沒有問題,要麼就是城府太深。
時間隔得太長,大家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也找不到什麼證據了。
池婉兒剛跨進東院,就看見長廊盡頭那抹讓她尋找多日的身影,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幾天來都找時間接近他,希望知道墨堂哥的消息,卻一直未能如願,今天總算讓她遇上了。
“你是墨堂哥請來調查的人嗎?”
鬱為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西廂的眾多女子中,這位嫌疑算是最大的。
“你何時見過墨堂哥,他現在怎麼樣了?毒解了嗎?”
看著鬱為但笑不語,仿佛洞悉一切的神態,池婉兒覺得詭異無比,緊張之下,盤梗心中多時的問題脫口而出。
“婉兒小姐何以得知允墨身中劇毒?據在下所知,允墨暈倒的原因並未告知外界。”鬱為雙手抱胸倚靠在欄杆上,狀似輕鬆,卻暗暗探察著附近的動靜。
池婉兒微微張著唇,不複往日的寧靜,露出一絲心慌意亂來,顫聲道:“我,我猜得!”
“允墨何得何能讓如此聰慧可人的妹妹惦念,可惜啊!”鬱為搖頭歎息道。
“你什麼意思?墨堂哥到底是?難道?”
池婉兒見鬱為欲言又止,已是心神俱亂,“不會的,墨堂哥深喑藥理,不會有事的。”
“你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嗎?無人能解。”鬱為好心提醒道。
“不可能,大哥說……”
池婉兒厲聲反駁著,忽然低頭噤聲,下唇死死咬住上唇,全身劇烈抖動著,像瑟瑟秋風中立於枝頭的一片枯葉。
良久,平靜的抬起頭來,梨花帶雨之下,愁眉輕蹙,麵容分外嬌媚,卻帶著一絲決然。
“我等了許久,十六年,以為可以結束了,卻又是十六個月的生死離別。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墨堂哥,希望他平安歸來,就算不是這一族之長,也無所求。今日多謝公子解惑,失禮之處望公子不要怪罪。”說完福身一拜,離開東院。
就在鬱為找池管家和煙兒詢問池婉兒的大哥時,西廂已經兵荒馬亂了。
池婉兒回到西廂的繡樓中,留下絕筆書信服毒自殺了。
“滿盤經營足,落子即為輸。癡苦十八載,俱負水東流。”
鬱為念著那絕筆書,回想前刻池婉兒流露出的決然,“卿本佳人,奈何投錯人家?也算是解脫了。”
愛沒有錯,錯的是以愛之名所行之事錯了。
“大哥,你還同情她,她手中握著的就是放藥的瓷瓶。為什麼不取回來留做證據?”煙兒不解。
“對我們來說那個瓷瓶是個證物,可對她來說,卻是最後唯一能捉住的東西了。再說池管家已經得知事情真相,有沒有了證物不重要了。”鬱為將絹布對折疊好收進手鐲。
“煙兒,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想不想恢複身份?”
“大哥到哪,我就跟著大哥到哪。我就是大哥的煙兒啊,還能有什麼身份,真是的。”煙兒一副你別想甩開我的表情,逗得鬱為一陣大笑。
“大少爺,老奴不知道大少爺有什麼奇遇,但是這個玉牒老奴是不能收下的。”
池管家盯著鬱為緩緩說道,“玉牒乃是族長賜予大少爺的身份象征,哪是一個下人就能收回的。大少爺不想住在家裏,老奴不強求,但是這玉牒是萬萬不能還回的。”
鬱為本打算將池允墨的玉牒歸還後就帶著煙兒和楚中、楚平、楚原離開池府,沒料到池管家來這出。
“這個我隻是幫你們大少爺暫時保管的,現在該歸還池府啊。”
“大少爺不要再瞞著老奴了,除了族長外,大少爺布下的禁錮是外人發現不了的,您一進藥廬就知道都禁錮了,隻能說明那是你感受到靈力波動。”
“還有這玉牒,墨字透亮如昔,說明大少爺的靈力仍在,外人謠傳大少爺靈力低下,卻不知大少爺從小就擁有一股未知的靈力,雖然無法自如使用,也不是輕易探察得到的。”
池管家看似渾濁的雙眼卻透露出些許狡黠,“再說族長早已經原諒了三少爺,不然哪會默許煙兒回到池家。之所以沒有認下三少爺,那是為了保護他呢!”
一句話說得煙兒淚如雨下,嗚咽不止。
奈不住煙兒的企求,鬱為隻得繼續在池府住下,順便開始組建孤兒院的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