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上~最後抉擇
    沙華驚訝地看著重拾燦爛笑容的樓澈啞然失聲。
    樓澈驚訝地看著那已不再是幼小的沙華，不確定地問道：“沙…華？”
    “澈…你沒事就好…”雙手掩口忍不住驚愕和安慰的沙華，低眉一看到那修長的蘭指。突然醒悟…她，要結束這一切，她已經不能回頭了。
    一甩紅袖，四周空間再次充滿紅色彼岸花。這一次，勾陳、滕蛇、琴瑚、鷹涯腳下立即出現一個法陣都被困在這法陣裏不能動彈。
    剩下沒有被困眾人立即充滿警惕。新一輪的決戰已經開始。沙華並沒有因為看到樓澈平安無事而收手。
    “澈，在那個曼珠沙華河邊的夜晚。你沒有背叛我是不是…”沙華聲音顫抖著。
    樓澈十分冷靜地正色道：“在你第一次往我身上注入怨恨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我清醒的時間估計不多了。我雖不知道你這是因為什麼私心。”樓澈那澄澈的眼睛直直對上沙華那充滿悲傷的雙眼。“但我隻知道你要傷害我重視的朋友，我不能不管。”
    “那個晚上你告訴我你會帶我去海底宮殿。那也是假的嗎…”沙華的聲音越來越顫抖。
    “……不是假的，但我想帶的沙華。不是現在這個隻知殺我重視的朋友的沙華。”樓澈句句刺心。
    沙華低頭苦笑：“是麼…但我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澈!我要結束這一切了，這裏，與你無關!”
    樓澈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法陣。樓澈二話不說立即甩咒解陣。重新踏在紅色彼岸花鋪滿的花地上。
    沙華痛苦叫喊：“澈!!!別逼我對你動手!”
    “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更不該，就這麼袖手旁觀。”樓澈堅定地提起青龍巨筆準備釋咒攻擊。
    一隻紫白分明的袖子擋在了樓澈麵前。
    “樓兄，這裏的確與你無關，這位沙華姑娘僅是想要紫某與眾魔的性命，紫某何不奉陪到底。”此時紫丞背對著樓澈，樓澈完全看不清紫丞的任何表情。“容仙姑娘，蘇袖姑娘，南宮二公子，請你們也不要插手紫某與這位姑娘的所有恩怨。”
    沙華麵無表情地看著紫丞提琴邁步向自己走來。
    “你能先把琴瑚他們放了不。”紫丞開口，“他們都是無辜的，紫某可代表眾人與你一決高下。在下身為魔界之主，絕不食言。”
    沙華冷笑：“你那兩個護主心切的‘看門狗’和那兩個多事的家夥。會放著你不管麼？”紅袖再甩，容仙、蘇袖、南宮毓、瓔珞腳下紛紛出現法陣，亦困在法陣之內不能動彈。樓澈在腳下出現法陣的瞬間再次躍起，放咒化解。
    在法陣內的滕蛇咬牙切齒：“可惡!這是什麼變態法陣!怎麼連動都動不了!”
    旁邊的勾陳意味深長地說：“那樓小子曾說這丫頭可是把刑天的力量都吸收了。這丫頭的實力還真不可少觀。”
    琴瑚嘴裏念念有詞嚐試解陣，隻見沙華冷笑：“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們是解不開這法陣的!隻有我死了，你們才有可能離開!!!哈哈哈哈哈!!!”
    落在一邊的樓澈突然醒悟：“沙華!難道你…!是要我們…殺了你？!”
    “樓澈，你以為你是誰啊!殺我？我看你也陪葬還差不多!”沙華表麵麵目猙獰，但內心卻是字字滴淚，句句滴血：澈，我希望你能恨我…一輩子不原諒我。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沙華掀起一層又一層花瓣劍刃分別向紫丞與樓澈處飛去，兩人紛紛跳起躲避。沙華手中捧起一朵鮮紅欲滴的紅色彼岸花輕輕親吻花瓣，然後雙手用力把花緊握直到滴出鮮紅的花液。紅色的花液一滴滴地滴在盤古之心那布滿紅色彼岸花的星空中，每一點繁星都染上了血紅的光輝。
    每一點繁星宛如擁有生命一般猙獰著那鮮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紫丞與樓澈，沙華大笑：“我那最可愛的仆人們!醒來吧!給你們最愛的主人我一份最滿意的禮物吧!”
    一道道黑影突然化為實體，繁星化為血紅的眼睛，把樓澈與紫丞重重包圍。
    樓澈與紫丞背對著背。樓澈感歎：“彈琴的，我們上一次像這麼並肩作戰是多久？是四年前那一次在金神之殿與刑天那一戰吧。”
    紫丞淺笑：“隻要樓兄不再是不久前那樣與紫某刀刃相向，我們，一直都是並肩作戰。”
    樓澈愉悅大笑，揮筆甩開正要攻擊自己的黑影：“彈琴的，你看清楚了。現在我可是你認識的樓澈大爺啊!”
    “知道了。”拋琴注氣擊開正要攻擊的黑影，紫丞笑道，“樓兄，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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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古在非常遙遠的星空注視著這一切。
    “原來，另一個我也可以這麼笑著的啊。”盤古看著逐漸透明的雙手，無可奈何地笑著：“樓澈啊樓澈，你還真狠心。竟然在第九口井那許下這麼狠的願望而且還把戰場移到這裏來消耗我的力量。”
    盤古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其實，樓澈你內在帝台的劣根還是沒變多少的吧。”
    抬眼看著遠方仍在打鬥的樓澈和紫丞。
    “真羨慕另一個我，能這麼愉快地笑著。能擁有這麼一群要好的朋友。帝台…為什麼你要留下如此不完整且隨時都可能消失的我…這樣的我…”一滴水珠劃過臉頰，“是什麼都擁有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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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還是源源不絕地湧出，沙華的手亦沾滿不知道是血還是花液的紅色液體。
    沙華體內那悶悶欲要爆發的不適告訴她，她要殺了紫丞，即使會深深傷害到樓澈。她把時間之輪毀了，也把自己的時間釋放了，要不，她所付出的一切將前功盡棄。
    抑壓著體內的變化，沙華決定親自出動。手中的紅色彼岸花成為沙華最有利的武器，抓起鮮紅的花瓣化為刀刃向紫丞襲去。即使剩下青綠的葉柄仍能化為鞭子狠狠地甩向紫丞!
    紫丞因體內還儲存著一定的仙氣，對於這種充滿魔氣的攻擊仍有一定的防禦。樓澈亦抽空揮筆幫紫丞抵擋了一定量的攻擊。
    紫丞心想，沙華的真身已被她自己毀了，暫時無法找到其他可以一擊致命的弱點。再繼續這麼把時間拖著也不是辦法。
    沙華的身影十分輕盈迅速，轉眼間，嫩綠的柄子已經對準紫丞的背後。
    在法陣中的眾人都紛紛驚叫高呼危險。
    千鈞一發，樓澈甩筆抵擋，沙華化為鞭子的綠柄纏繞在樓澈的青龍巨筆上，樓澈猛地一扯使沙華突然重心不足倒下，樓澈沿著鞭子一筆刺向沙華。
    沙華完全沒有想到樓澈會來攻擊自己。立即揮袖揚起花牆，但樓澈已先一步到達沙華十步之內，樓澈眼疾手快一筆再次刺向沙華。
    沙華側身躲避，但左肩仍是被青龍巨筆筆鋒刺傷。紫丞亦同時追加一擊，舉琴注氣，紫風毫不遲疑把沙華全身劃傷。
    體內的不適加上力量的大量流失，使沙華十分虛弱地雙手撐地不停喘息。黑影全部頓時消失，紅色彼岸花亦由遠處開始不斷消失。
    樓澈麵無表情地舉筆走向沙華。紫丞伸手阻止樓澈繼續前進。
    “這位姑娘，你能告訴紫某，為什麼一定要紫某死？”紫丞抬眼示意樓澈希望樓澈住手。
    沙華笑道：“哈，為什麼？真好笑。紫丞!你自己是誰幹過什麼事難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紫丞不解。
    “樓澈曾告訴我你就是盤古，盤古，帝台先生因你而死。我亦為帝台先生報仇而深入盤古之心數十年…不…數百年了吧。沒有想到在樓澈進入盤古之心之後我才知道我這一切都是白費的!你竟然已經成形還可以在外麵快樂逍遙!”沙華咬牙切齒地說。
    “沙華，我是帝台的轉生，帝台那時候的死亡，與盤古，完全無關。甚至可以說盤古會以實體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我那無恥不甘就此一輩子的私心。”樓澈額前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沒有人看清楚此時樓澈的表情。
    紫丞轉頭驚訝地看著樓澈，沙華難以置信地看著樓澈，眾人都寂靜地看著樓澈。
    “當初如果我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局麵，我一定會在天界就把你殺了。虛偽的老好人形象是帝台在天界的通行證，若果不是那一份虛偽的同情心，也不會變成這樣吧。”樓澈繞過紫丞阻止的手臂，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沙華麵前。
    “即使帝台是樓澈，樓澈不是帝台…”樓澈的眼裏充滿悲哀與愧疚。“但那因我前世是帝台所犯下的深重罪孽，也使我的心充滿對所有人的愧疚。”
    舉眼看著滿天繁星，樓澈的聲音寂靜空靈。“尤其是對於盤古和彈琴的都是非常不公平。”
    ……
    盤古看著此時悲哀萬分的樓澈。
    “樓澈，你真要這麼做嗎？你畢竟不是帝台，何必要這麼做…還是…帝台，這才是真正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