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再次出現
    回到家，媽媽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而已。
    一個月後，開學了。
    生活潦草的過，已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卻仍不能忘懷。
    小海和小寂，隻是我人生路上的匆匆過客麼？
    他們的故事，在我的夢中就此了結了麼？
    ——
    體育課上練習長跑。我摘掉了眼鏡，在跑道上慢悠悠的和新認識的朋友一起跑。眼前十
    分模糊。
    順順利利進入最後一個彎道。不遠處的樹叢後麵有人走過……
    “夜涔海，你站住！”我改變方向，衝著他跑過去。不顧身旁同學驚愕的目光。
    小海站在那兒看著我一點一點靠近他，不動。
    我氣喘籲籲的站在他麵前。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盯著他的眼。
    他暖暖的笑。“我來找你。”
    挑了挑眉，我轉身靠在牆上，繼續問：“找我做什麼？我可不是小寂。”
    “恩。”他輕聲道。“我知道的。”
    “那你還來找我幹嘛？”我越發覺得奇怪。
    “因為我喜歡你呀……”
    我很不耐煩的打斷他：“是想在我身上找小寂的影子吧！”
    他呆了一下，隨即轉到另一麵牆上靠著，我看不到他的臉。
    半晌，他的聲音才納納的傳過來：“也許是。”
    我的火氣一下衝上了頭頂，指著他吼：“王八蛋！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下課鈴鬧哄哄的響了其阿裏，校園裏更加嘈雜的聲音淹沒了世界，卻遮蓋不了他的那
    句：
    “對不起，我還忘不了小寂。”
    ——
    夜涔海的再次出現沒有打擾我的世界，從那次以後除了聽見同學議論他的長相，和偶爾
    的擦肩而過，我和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但我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每天都在默默的注
    視著我。
    ——
    A滿眼愛心道：“哎，最新消息哦！夜涔海不喜歡吃魚哦！什麼魚都是呢！”
    B：“阿咧？不會吧……魚我的最愛誒！”
    C做癡心狀：“不過為了夜王子，不吃魚算什麼！”
    眾花癡紛紛附和，狂點頭。
    哦？我挑眉，夜涔海不吃魚？
    A再次冒愛心：“唉唉！還有啦！小夜遊泳超棒的耶！身材也好棒……”說著露出了色
    色的表情……
    遭到眾人狂極鄙視！
    A不服氣的說：“你們看過後，肯定得噴鼻血！”
    B：“不信的啦……表誇張……”
    A：“哼哼～看來你們是不想知道下麵的消息咯！”
    “安拉安拉！偶們信！”繼續做點頭狀。
    A：“看在你們相信的份兒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夜涔海每天放學都會去
    池塘哦！”
    ——
    禁不住A說的話的誘惑，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還是慢慢向金魚池走過去。坐在離它不
    遠的秋千上悄悄等候。
    高二的放學鈴在寂靜中響起，我背對池子裝作看書，將自己掩藏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中。
    眼睛首先窺探到了目標，純白的單肩包，漫不經心的眼神，緊抿的嘴唇，不時回頭看身
    後緊跟的三五個女生，一切讓我這麼陌生，眼前的人放佛不是那個可愛的小海，我突然很想
    衝上去把他攔下來，但我隻是慢慢走出去，像個木偶站在教學樓的前麵。
    他發現了我，眼裏閃過一絲驚喜，連忙叫住我。
    “小寞，等下我！”他飛奔下了台階，蹦到我麵前。
    踮起腳，我越過他的肩，看他身後那顯然不滿及驚訝的女生。
    他又露出他的招牌微笑，我驀地感到暖暖的，不禁勾起嘴角。
    “找我嗎？”
    我輕輕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
    他的眼裏充滿了疑惑：“……你到底找不找我？”
    “原本不想找你，但現在想了。”
    小海又興奮起來：“那還是找我，對吧。”
    “好幾次我都想去找你，可是想到上次……我又不敢了，我總是惹你生氣，害你傷心，
    對不起哦……我也想過了，小寂已經死了，我雖然還是愛她，但應該將她放在心裏……然後
    重新麵對生活。是吧？”
    我低頭看腳尖。
    “小寞！”小海提高音量，不滿極了。
    “哼，你根本不在聽我說話嗎。”小海撅高唇，撇過頭。
    我懶洋洋地抬頭瞟他一眼。
    “你以為我是魚嘛，要聽你羅嗦，講廢話。”
    小海看著我滿臉黑線。
    “好同情可愛魚寶寶，要每天定時聽你煩。”
    “才不是呢！它們是很喜歡跟我聊天的！”小海舉手抗議。
    “你怎麼知道的啊？你聽的懂他們說話？”我隨口一說。
    不料小海反應激烈：“當然了！我自己本來就是一條……”
    好像意識到自己漏嘴了，又緊緊抿上漂亮的唇。不說話，快步向前走。
    我卻不肯放過他，追著他問要他把話說完，因為剛才如果我沒聽錯，他那個未發完的
    音，念做——yu——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