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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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想,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這麼痛苦了。這幾天莫白一直躺著沒下過床,張玉書隻當他是身體還沒好,也不擾他,隻讓下人好生伺候著。莫白的臉蒼白的嚇人,三天了,沒說過一句話,不吃不喝,就拿他那大眼睛看著床頂,死盯著看,白天晚上的看。一動不動,如果不拿手放在他鼻子底下,感覺他還有出氣,就真的很像死了,而且還死不瞑目。
莫白想清楚了一個事實,自己回不去了,過往的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點點滴滴都仿佛煙消雲散,沒了任何痕跡。而且無法找回來,自己連是怎麼到這裏的都不知道,就更沒有一絲機會回去。莫白想哭,卻沒有力氣,失去了一切莫白覺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樣,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他很害怕,害怕未來。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能生活麼?怎麼生活?一切失去後莫白覺的生活沒有意義他想過死,隻是莫白做不到,自己是爺爺辛辛苦苦拉巴大的,爺爺一定不會願意莫白就這樣隨意放棄自己的生命。不管遇到什麼,再艱難,莫白都打算活著,就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爺爺了,自己也不願意做出會讓爺爺傷心的事。想到爺爺,莫白又想哭了。怎麼這樣,自己變的這麼娘們兒了?擦擦眼淚,莫白決定要好好的活下來。
當第四天張玉書照往常一樣來看望莫白時,莫白坐在椅子上,微笑著向他點頭。張玉書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事了,要是他再消沉下去,估計自己就會把他扔出門外了。張玉書知道莫白身體上的問題早就好了,隻是那天醒來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跑出去就暈到在街邊,接著就是整整三天的不言不語不動。張玉書就知道,這個孩子絕對不平常,應該是碰到不尋常的事,才會對他打擊這麼大。張玉書也對莫白笑笑,自己找了椅子坐下,詢問著莫白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莫白微笑著點點頭:‘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就死到河裏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很誠懇的語氣表達著自己的謝意,‘隻是我現在一無所有,這恩可能要到以後才能報答了。’大大的眼睛瀅滿歉疚之情。張玉書隻是笑笑,對於莫白說要報答自己他沒有謙虛的推辭,他一向不是有好處不拿之人,但是對於莫白說自己一無所有以後才能報恩,張玉書也沒有疑問,現在他對另一件事情比較感興趣。也不顧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張玉書張口就問:‘公子是誰?是什麼地方的人?遇到了什麼事?’
莫白沒有料到青年這麼直接,他完全沒想好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實際上對於張玉書,莫白一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張玉書是已經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照年齡上莫白應該叫他一聲哥哥。可是他給莫白的感覺很壓抑,雖然他一直說話溫和有禮,態度也親切,臉上也時常掛著無害的笑容,而且長的俊美非常,人對漂亮的事物總是存有好感,可莫白就是對他有些抵觸。莫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頭肥豬,隨時估算著養肥可以賣多少錢。要是在以前莫白決對不想跟這種人扯上關係,但是現在他對莫白有恩,莫白要報答他,但是莫白又不想任他宰割,怎麼辦呢?
看著莫白一直看著他不答話,張玉書笑眯眯的出聲提醒他:‘莫公子不是這麼絕情吧?連身份都不想告訴在下麼?’莫白醒過神來,搖搖頭‘不是,我叫莫白,草曰大莫,白色的白。關於以前的事我記不得了,很感謝你救了我,恩,請問,您這裏需不需要人,打雜的工作我都可以做。我現在需要一份工作,您可以幫幫我麼?’雖然莫白真的很不想和這個看起來就精明過頭的張玉書扯上關係,但是在這裏他隻認識他一個,要想生活也隻能求他。
張玉書看者這個除了名字其他一概不想透露的孩子,他覺得這孩子不信任他。沒關係,自己並不需要這麼一個孩子的信任,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求自己給他工作,看他這麼單薄瘦弱,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要讓他做什麼工作啊。‘你還會其他的麼?識字麼?’莫白本能的答,‘會啊。’又突然想到這裏不是那個時代,不知道文字是不是一樣的,於是又搖了搖頭。張玉書啼笑皆非看著莫白,‘到底會不會?其他的呢?算術會麼?會打算盤麼?’莫白想算盤自己是會的,可是又不知道這裏的算盤會不會長成圓形的,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咬著下唇楚楚可憐的看著張玉書。張玉書看著一臉為難的莫白頓覺頭大,雖然莫白現在的表情真的十分可愛,可他隻覺得自己撿了個大累贅回來。
本來還想著莫白長的麵目俏麗,肌膚細白的應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公子,將他救回來將養好了再送回去,啟不是讓那家承了自己的恩情,那之後的好處自是不必說了。可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張玉書不僅在心中苦笑著搖搖頭。這回真是失策,可是自己也不能吃虧,重活累活看來是沒法讓他幹了,瞧那小身子骨,也做不了什麼累活,讓他做什麼活計才可以把藥費和利息賺回來呢?
莫白突然一陣惡寒,不禁打了個哆嗦,偷偷瞄了眼張玉書,啊,好恐怖的笑臉~~~算計著如何壓榨莫白的張玉書不自覺的露出本性笑的奸詐。‘恩,這樣的話,那就去廚房幫忙吧,在我府上做事,切記不要惹事,知道了麼?’確定莫白即將成為自家下人的張玉書收起了恭敬,帶著些命令的語氣。莫白慌忙站起來點點頭。‘那就這樣吧,你去找管家,讓他安排你的住處,下去吧。’下人是沒資格住在廂房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