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幾度輪回幾度苦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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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馳兒,馳兒……”純萱突然從昏迷中驚醒,艱難的掙開眼睛。
    四周鋪天蓋地的籠罩著雅逸的氣息心中不禁為之一驚,隱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普通的床榻,簡樸的家具,儼然像一個尋常百姓的家。
    有那麼一刻,純萱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的她天真爛漫,沒有城府,天天依偎在爹娘身邊,快樂得像一隻燕子,整天盤旋在尋常百姓家中,沒有勾心鬥角,一切都是那麼淳樸,那麼真實。
    就在遐想著的時候,一名長衫男子推門而入,一切瞬間被拉回了現實。“這是哪裏?”純萱忍不住開口,可是聲音因身體的虛弱而顯得虛無,隻有自己能夠聽見。
    男子看見純萱竟意外得清醒過來,心裏又驚又喜。他又仔細得檢查了純萱的傷口,覺得恢複的挺好,立馬興奮得跑到屋外,叫嚷著:“婉秋姑娘,你家夫人終於醒了,快幫我把藥端進來。”
    “婉秋?”純萱心裏漾起一股安心的感覺。
    當婉秋嬌小玲瓏的身影出現在純萱麵前,純萱再也忍不住心裏的那陣心痛,那原本精神奕奕的神采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滄桑和憔悴,看得純萱心裏一陣揪心的痛,用盡渾身的力量伸手去握婉一的手,深情的呼喚道:“婉兒”。婉秋終於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哭倒在純萱懷裏,這一刻,她好想釋放壓抑在心底多日的呼喚,好想喊出那句:“娘娘,您終於醒了,婉兒好擔心你。”聰明的她明白,這聲娘娘是萬萬也喊不得的,隻能略去。主仆二人痛哭的依偎在一起,誰又曾知她們剛剛遭遇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薛楚歌看著這情形,知道她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把藥轉遞給了婉秋,麵對著純萱微微得點頭示意,便亦然的退出了門外。
    終於,房間裏隻剩下純萱和婉秋。純萱壓抑了許久的疑惑終於可以吐露了。她緊緊得握住婉一的手,滿眼的淚水,滿臉的焦慮,虛弱卻又透著無限的急促,艱難得啟動朱唇:“秋兒,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怎麼會在這裏,剛剛的陌生男子是誰,這兒又是什麼地方?”
    幾乎是一口氣問完了所有的疑惑,她迫不及待的等待著婉秋的回答,額頭上滲出了汗水,虛弱得喘著氣,即使是這樣虛弱的純萱,卻還是那麼美,美得純潔,也美得安心。
    “娘娘,您先別急,先喝完這藥,秋兒細細說與你聽。”婉秋一邊喂藥一邊詳細得敘述著這幾天發生的故事……
    “那天,刺客的劍深深得插進了娘娘胸口,大家嚇得都亂成一團,皇上瘋野似得抱著馳皇子尋太醫,根本沒有顧上娘娘,當時,娘娘倒在血泊中,玟萱宮的人,娘娘隻帶了婉秋一個,其他宮的宮女太監又有誰會好心來營救呢,皇上身邊的侍衛都急著去護駕了,婉秋害怕得哭喊著,卻沒有一個宮女太監上來搭理,宮裏的人早練慣了一身明哲保身的功夫。大隊的人馬就這樣浩浩蕩蕩走了,丟下了她們,匆匆忙忙的回京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荒山野外的難保會有野獸出沒,便小心得拖著娘娘往炊煙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好久好久,都看不到一個人,眼看著娘娘氣息越來越虛弱,婉秋的心急得都糾到一塊兒了,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越來越暗,最後腿一軟便失去了知覺。
    待醒來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遇到了采藥回家的薛楚歌薛公子,他好心得救了我們,而且醫術精湛,這幾天,可憐娘娘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是薛公子天天守候在娘娘身邊,片刻也不懈怠的細心照料,娘娘的傷口才終於有了愈合的跡象,脫離了險境。要不是遇上了薛公子,娘娘,婉秋真不敢想像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形。”說到這兒,婉秋已經泣不成聲。
    “原來是這樣,那麼,秋兒,請你認真的告訴我,有宮裏的消息嗎?”嬌弱的眼眸裏寫滿了焦慮。
    婉秋明白,宮裏的消息指的就是馳皇子的傷勢,娘娘不敢明確的說,是因為她不敢接受那個萬一,那個一定會要了她命的答案,這幾天她也一直很擔憂馳皇子的傷勢,那一劍不偏不倚正中得刺進了馳皇子的胸膛,那麼小的孩子啊,他能承受嗎?可是杏花村,仿佛與世隔絕一般,沒有人談及到外麵的事,而她又不好問,以免遭人猜測。這些天,也一直被深深得困擾著,可是,該怎麼和娘娘說呢,什麼樣的答案才能撫平娘娘內心的不安,好好養病呢,聽薛公子說,娘娘現在的身子真的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婉秋?”聲音多了三分顫抖,呼吸也帶著七分的局促,不管是什麼答案,她想聽,那聲聲牽掛的是她的小馳兒呀!
    “暫時還沒有。”婉秋附有補充到,“那就說明宮裏沒出什麼大事,皇上和馳皇子一定會平安的,娘娘。”希望這樣牽強的聯係能寬慰娘娘的心。
    純萱的心頭閃過一絲明顯的落寞,她好想此刻能守在馳兒的身邊,馳兒現在如果是睡著,一定再喊她的名字,如果是醒著,一定到處在找她,從小到大,馳兒一直都跟在他身邊,馳兒不能沒有她。
    可是腳移不動,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純萱從來也不曾有過此刻的無力感,她幾乎是絕望得落下淚來,“馳兒,娘好想好想在你身邊啊……”頭一陣眩暈,眼一黑,純萱再度昏迷過去。
    “娘娘,娘娘……薛公子,薛公子,我家夫人她又昏過去了,你快來看看呀!”婉秋的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落在手背上的淚珠燙得生疼生疼的。
    薛楚歌看了看純萱的傷勢,皺起了眉頭,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再度裂開了,純萱的意誌仿佛脆弱的像紙風箏,輕輕一捅便能穿過。他早已猜到,這受了重傷的女子來曆一定不簡單,就算是如此的虛弱和憔悴,卻也能散發出絕美的光彩。而她突然的昏迷告訴他,她一定有很傷心,很煎熬的牽掛。
    像這樣一個被命運深深牽絆著的女子,大概很難再痊愈了吧。
    替純萱包紮好傷口,薛楚歌憂傷得走出門外,心裏一個聲音起伏不定,“這麼做是救她?還是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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