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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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艾韻已經15歲了,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
“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不要。”艾韻從夢裏驚醒,眼角還餘留著淚痕。
她走下床,披上外套來到窗前,深夜的秋,顯得有點荒涼。“為什麼我這幾天總做著同樣的夢!”艾韻深深地歎了口氣,用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
“艾韻,在想誰啊?這幾天都神不守舍的!”下課時,劉意走了過來。
“沒有啊。”
“是不是姐妹?連我都不說!是不是在想陳亮啊?”劉意詭異地笑著。
“別亂說!我們就像兄妹一樣。有時候覺得自己還蠻幸福的,你們兩個都對我那麼好。”
“那當然,我可是把你當我親妹妹一樣的。”
“劉意……我這幾天都做著同樣的夢。我在夢裏看見我媽了,但她已經不認得我,她從我身邊走過,任我如何呼喊都不曾回頭!”
“我突然好怕好怕,我伸出手,想去抓緊她,她就不見了,然後我就驚醒了。我好想看清楚她的樣子,可她始終都背對著我,我怕,怕有一天我們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誰都不再認得誰!”艾韻眼睛紅紅的。
“傻瓜,別再胡思亂想了。”
“劉意,我真的很怕。我……有時候好像很恨她,有時候又很想她,我該怎麼辦!”
“艾韻,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你的,至少,你還可以恨,還可以想!而我,連我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難道你爸爸媽媽不是……”艾韻驚訝地看著劉意,沒有往下說。
“是的,我隻是我父母撿來的,每當我哥說我是野種時,我就好恨,可我該恨誰?我連去恨的資格都沒有!”
“對不起!”艾韻抓緊劉意的手,好像這樣能讓她感覺到多一點溫暖。“劉意……我們都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要生活得好好的,好嗎?”
“嗯……”劉意甩了甩她的短發,像個大男生咧著嘴笑了。
艾韻從來沒有想過劉意那張燦爛的笑臉下麵藏了那麼多的憂傷,還一直以為她是快樂的,是堅強的。
也許,隻因為無奈,所以,學會了假裝堅強!
“你們兩個在幹嘛,是不是在說我壞話?”陳亮不知什麼時候悄悄來到跟前,把她們嚇了一跳。
“你找死啊,走路沒有聲音的,想嚇死人啊!”劉意又把她的七寸不爛之舌搬了出來。
“不說你們做賊心虛!”
“是不是想單挑?Comeon……”劉意擺出一副架勢。
“打住,好男不與女鬥!其實,我是來跟你們說說明天活動的事兒。”
“是哦,我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不如明天我們三個就一組吧?”艾韻望著他們。
“我剛才已經跟老師說了,我們三個,再加上小冬。”陳亮說完這話時,劉意顯然有點不太樂意。
“好啊,就這樣說定了。”艾韻忙補充。她知道小冬和劉意一直都是很哥們的,就是因為她兩個人才鬧翻了,她希望通過這一次可以讓他們和好。
這次的活動是上山去采集標本,艾韻、陳亮、劉意還有小冬四人走得最快,把其它同學遠遠地甩在了後麵。在捉一隻彩蝶的時候,劉意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手,一道長長的傷口。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幫你包紮一下。”陳亮跑過去。
“沒事,小意思而已。”劉意滿不在乎。
“不行,傷口不處理好很容易發炎的。”陳亮說完拿來礦泉水小心地幫劉意清洗著傷口,然後幫她包紮起來。劉意看著陳亮,突然有種很幸福的感覺,因為,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
“謝謝。”劉意滿眼柔情地望著陳亮。
“甭客氣,別忘了,我是未來的醫生。”陳亮自豪地說。
“是,大醫生。”“對了,你的水沒有了,喝我這瓶吧。”劉意看見陳亮滿頭大汗的,順便拿出紙巾幫他擦起來。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陳亮不好意思地接過紙巾。
“艾韻,你看他們倆,像什麼樣子!”小冬忿忿地說。
“你吃醋啊?”
“我吃什麼醋?真是的!我隻是看不順眼。”
艾韻看著小冬,忍不住笑起來。
“你笑什麼?你這是不相信我?”小冬急了。
“信,信,我信還不成。”艾韻繼續笑著。
“不跟你說,我到那邊看風景去。”小冬灰溜溜地逃開了。
回來的時候,四個人挽著手,唱起呂方的那首歌:“朋友別哭,我一直在你心靈最深處,朋友別哭,我陪你就不孤獨,人海中難得有幾個真正的朋友,這份情,請你不要不在乎……”
歌聲有多響亮,笑容就有多燦爛。四個人,定格了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