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那天並沒有很配場合的帶著蒼白的月光灑滿大地，更沒有風肆意而動，所以，當澈曉斐在接到昶言的電話，站在路口等澈雨童的時候，衣服也沒有如往常劇情裏那樣，衣帶飄然，甚至連半點緊張的神色都沒有。
    昶言利落的把外衣披在她的肩上，聲音柔和道：“放心吧。人沒事，剛才小丹打過電話了。”
    澈曉斐什麼都沒說，雙唇緊緊咬著，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雖然剛才的電話，確實告訴澈雨童的平安，卻也在電話裏說了另外一條噩耗，李衍星不幸命中心髒，凶多吉少。
    “——衍星死了，怎麼辦？小童怎麼辦啊？”澈曉斐哭泣著轉身，大聲的質問昶言。
    這些年來，澈雨童在衍星身上花的感情，隻怕沒有人能比澈曉斐更能明白的，三年前的不告而別，當他們在美國找到澈雨童的時候，他穿著白色的風衣，頹廢坐在吧台的中央，唱著：“無名。”
    好像過去了很多很多年，其實也不過是短短的三年，但這三年裏，對澈雨童無疑是死而複生的契機，在找到澈雨童後的那一年裏，澈曉斐總能在夢境中哭醒。
    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澈雨童，極力的否認自己作為女性的存在，卻同時為無法抹去過去的自己，而感到深深地絕望，他的眼神那麼哀傷，仿佛被逼入絕境的羚羊，跳崖抑或跨越懸崖，二者選一的答案。
    鋼琴鍵時而有力，時而停頓，他低著頭，耀眼的金發遮住了悲傷，遮住了絕望，遮住了自己的心情，更是掩蓋了愛情，那一刻，那一秒……
    我們圍著同一點轉圈圈
    愛與不愛已經不再單選那麼簡單
    我閉眼許願
    希望這一刻直到永遠
    你卻不知道那有多遠
    我們沿著既定的軌跡，畫一個圓
    相交後，又相離
    我好想你微笑的嘴角
    我好想你，卻不能回到你身邊
    親愛的，該拿什麼愛你
    我該如何站在你身旁
    ……親愛的，我該……拿什麼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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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麵的另一端。
    勾悅優雅的脫下外套，扔在床上，自己隨手拖了把椅子，擋在門前。“……哎呀，不要那副表情好不好？”說著無奈的擺了擺手，一副我怕了你的表情。
    “我可是替你完任務啊。”
    夜汐抬頭，眼神冷冷的注視著外麵嘈雜的人群。“你知道她是誰？”
    “你認為，如果我不知道，可能殺她嗎？”
    “那為什麼？”夜汐不解，明知道是倉木神諭要的人，卻還是開槍，那種舉動就跟同歸於盡，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勾悅愉悅的大笑了幾聲，他突然站起來，走到夜汐的麵前，一改前麵的慵懶，眼神認真的說道：“嗬嗬，當然是為了保護她啊！”
    他上前，走到夜汐麵前。“原來，你也在迷茫啊！”他看著夜汐的眼睛，卻好像在看著從前的自己，雙手緩緩的握住夜汐的手，冰涼的槍口指向自己，無視夜汐驚訝的眼睛，他依舊麵帶微笑，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帶著看破一切的安詳，緩緩的扣動扳機……
    那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個美麗的女子站在薔薇盛開的花園裏，溫暖的牽起他們的手。
    那一刻，李淺穿著白色的燕尾服，站在燈光下，念著他們的畢業誓詞，多麼令人尊敬的大哥。
    那一瞬，李淺死去的那一刻，勾悅的心也好像死去了，一直以來的努力，奮鬥，處處為營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因為那個一直以來的假想敵死去的原因，變成了一場超強的鬧劇。
    大哥，你一定不知道，過去我多麼崇拜你。
    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美好的記憶對我來說，隻有你和澈星。
    ——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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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木神諭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燈還是亮著的，雖然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用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招，也想到了會帶來什麼後果，卻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動搖。
    “先生，您怎麼親自來了？”作為倉木家的管家，世情在接到消息的時候，立刻動身就到醫院布置，卻沒想到自家的老爺親自來了。
    神諭無力的搖搖手，眼神冰冷的掃過站在一旁的夜汐，右手的拐杖沒有絲毫預兆的揮了上去。
    夜汐偏了偏身子，卻還是打出了一道紫青，他抬頭，看向神諭，眼神冷冷的，卻沒有殺意。
    遠處的走廊上，傳來一個男聲。“我想，我海納家的人犯了錯，還輪不到倉木先生來教育吧？”昶絮金色的長發優雅的散在兩肩，兩眼帶著陰戾望著走廊上的人。
    神諭轉頭，帶著嘲諷。“你最好祈禱衍星沒事，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們去陪她！”
    昶絮大笑。“哎呀，叔叔這麼緊張一個人，倒是很少見啊！”他優雅的將一抹頭發別再耳後。“隻是，李小姐會跟我一起淪為地獄，也不錯，不是嗎？”句句充滿挑釁。
    神諭冷笑。“海納先生還是把叔叔去掉吧。怎麼聽怎麼刺耳。”
    從始自終，夜汐的耳朵裏，什麼都聽不見，沒聽見昶言為了他與神諭樹敵，沒聽見神諭威脅警告，他隻是注視著這個神諭的背影，心中不斷地催眠自己，這是雷的爸爸，這是雷的爸爸……借此壓抑反抗的衝動。
    突然一個護士急匆匆的推門出來，那聲清亮的聲音，緩緩的渲染了整個空間。“誰是患者的親屬，子彈打到大到大動脈了，現在必須手術，但是手術有可能引發休克，需要簽寫病危通知書，誰可以？”
    聽到這裏，昶絮諷刺的打了個一口哨，轉身，發現夜汐沒跟上，有些氣惱的說道：“夜汐，還愣著幹嘛？”
    夜汐回身，大步追了上去，在走過神諭身邊的時候，發現神諭正在顫抖的雙手。
    直到夜汐來到昶絮的身邊，昶絮才歎了一口氣，非常認真的說道：“這次麻煩了！”無力的靠在拐角的牆壁上。“從來沒見過叔叔這麼可怕過！”他虛弱的喘息著，再次恢複了一貫的個性。
    夜汐頓了頓，說道：“……人不是我殺的。”
    昶絮再次做出無力的動作。“大哥，就算我信你，但你讓旁人聽聽，這話誰信？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可是，沒有任何人有殺她的理由，在場可能開槍的隻有你啊！”
    夜汐緩緩的說道：“猜對了。”
    “什麼？”完全跟不上節拍。
    “人是勾悅殺的。”
    “哦？勾悅呢？”
    “自殺了。”
    “嘖！”昶言扶牆。“——這不是死無對證嗎？”昶絮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了。“不管這麼多，先通知一下紫雨軒讓他這幾點處事低調點，多帶幾個手下，還有你，這幾點就不要上班了，我會跟你老板說的，有什麼事，第一時間聯係。”
    “那你呢？”
    “我？”昶絮輕笑。“放心，有昶言在，他不會把我怎麼樣。”
    “好，我馬上通知。”
    在夜汐離開的那一刻，昶絮輕聲的問：“夜汐，當時為什麼不開槍？”
    “不知道。”
    是啊，如果知道就不會哭鬧這麼多年，更不會糾纏這麼多年，其實，明明是愛上了，卻還是會死不承認的，找上上千個理由，讓事情合理化，卻從來不去想，他不殺她，何必再去深究什麼原因，接下來的發展豈不是更讓人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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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非常佩服那些日更的大人們！真的是強人，而懶惰如我，隻能保持一周一兩更了，希望各位大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