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心照不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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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左右回到分堂,怕他們見到淩厲,堅持在門口便與他們分開,烈兒扶了我一蹦一跳的回了堂裏。
    如此,養了七八日,風平浪靜,分堂的事物處理的差不多了,腳也好的七七八八,定了明日回上京。
    烈兒被帶出去玩,方叔與我一起將欲帶回上京的物品收拾了,又是一番長談。
    出了杭城的東門,烈兒內急,我領他下車,吩咐車夫帶了他過去。
    我回頭再望一眼斑駁的城牆。
    這幾日我閉門不出,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杭城。不過身為王爺,家事國事,他每日的事情必定很多,估計應該走了吧!
    轉過身來,立刻愣住。
    前麵十步遠,淩厲,還有他那匹棕色的高頭大馬。
    這人,怎麼會在這裏?偶遇?太巧了吧!可是若不是,他又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走?
    我滿臉的驚疑。他仍是一身的悠然清爽,並不解釋,直直的走過來,道:“我也今天回上京,一起走吧!”
    我仍是疑惑的問道:“那邱公子和安侍衛呢?”
    他回道:“廷昭前日先回京,安侍衛還在。”
    這時,車夫帶著烈兒回來了,一見淩厲,小家夥驚喜的一下撲過去:“淩叔叔!你怎麼來了?”
    我更是驚奇:這家夥什麼時候跟淩厲親熱到這地步了!
    淩厲就勢抱他起來:“與你一起回上京,還要騎馬嗎?”
    果然,烈兒拚命的點頭。
    車夫老王其實不老,四十來歲,跟隨我行走多年,乍見淩厲,盯著他的臉,一會兒再看看烈兒,再看看淩厲,幾番看去,更是糊塗。
    唉!沒辦法,這兩人實在是太象了,讓人不多想也難。
    淩厲不語,抱了他就放在馬上,扶他坐正,見車夫隻是愣著沒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道:“走吧!”老王這才回過神來,應著聲駕車上路。
    他們仍是走在前頭,烈兒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直未曾中斷,淩厲間或低聲的說上一兩句,我在車裏看書,中午路過飯館停下對付著吃點,又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小家夥到底撐不住了,伏在淩厲的懷裏睡著了,淩厲將他送進車廂裏,我連忙接過來放下。
    傍晚時到了臨河鎮。這年前我往返杭城數次,常在這鎮子裏住下,當下不用我說,老王駕了車就直奔鎮上最大的客棧——臨誠客棧。
    小廝將我的馬牽了去,再要去牽無影,剛近它身,便見它不耐的左右扭動,淩厲衝小廝一擺手,吩咐他隻管過去,用上好草料和馬舍。
    小廝剛走了幾步,無影就跟著去了。我暗笑,這馬不願別人近它身,也有潔癖不成?
    隻有兩間上房。我們四個男人,我帶著烈兒一起,卻也住的下。隻是得委屈厲王大駕,跟老王擠一宿了。
    飯後,烈兒纏著他的寶貝淩叔叔教他飛行,淩厲纏他不過,便說道:“學飛行要練很久的基本功,可是很苦的,你能耐得住嗎?”
    小家夥拍拍胸脯道:“烈兒不怕苦的!以前生病爹爹給配了很苦的藥,烈兒都能一口喝下去的!”
    我聽的啼笑皆非: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
    淩厲正色道:“那你仔細聽好。緩緩吸氣,覺得氣息到了這裏便吐出。”說著拍拍烈兒的下腹,接著說道:“呼氣時這裏留一絲氣息不全部吐出去,然後再吸氣,如此循環往複,明白嗎?”
    小家夥點點頭。
    淩厲領他到院中讓他半蹲下,直視前方,雙手抱拳放在腰側不許說話不許動。
    我見烈兒果真老實蹲著,半天沒說話,原來還真是當了真的。
    趁淩厲帶了烈兒在院子裏忙活,便吩咐小二送了水進房裏。
    我插上房門,脫掉衣服,解開胸衣。天氣轉熱,又是一路風塵,不能洗澡就是擦擦身子也好。
    剛洗到一半,就聽門被拍的振天響,烈兒扯著嗓子道:“爹爹,快開門!淩叔叔誇我練的好,說以後每天都要這麼練!”
    我慌忙拿了衣服穿,高聲道:“等一下,馬上就好!”
    烈兒等了一下,見我還沒開門,又拍門道:“爹爹還不開門,是關起門藏什麼寶貝不讓烈兒見嗎?”
    束胸是我自己按照文胸的樣式設計的,扣子在背後,越是急越扣不上。
    等弄好了,已是一頭輕汗。開了門,烈兒一頭鑽進來左看右看,身後跟著淩厲。
    除了凳上一盆水,地上還灑了些,什麼也沒有。烈兒似是對剛才等候了好久覺得傷了心,一直要我抱抱,磨蹭了半天。倒是淩厲深深的瞅我一眼,我不安的扯扯衣襟,衝他尷尬的笑了笑。
    時候不早了,我和衣上床,將烈兒脫的隻剩一件,聽烈兒絮絮叨叨的說:“我好好學武功,將來要做大俠,行善除惡。。。。。。”
    開始聲音還大,到後來,又聽他抱著我的脖子呢喃著:“爹爹身上真香,比娘身上還香。。。。。。”我連忙輕輕捂了他的嘴,抬頭看看淩厲,他好似並未聽見,還是坐在桌前,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反複研摸。
    到底是小孩子,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剛才哄烈兒睡覺前,隻留了一支焟燭還亮著,意思就是告訴他我們睡覺了,你也該走了。這會兒烈兒已經睡著了,可淩厲坐著還是沒動。
    又過一會兒,我也有些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覺得有人上床掀了被子也躺下了。
    我一驚,睜開眼來,用一隻手臂撐起上身,就著昏黃的燭光看去,隔著烈兒的小腦袋,分明是淩厲的臉。
    他,他也上床來了,這,這。。。。。。
    我登時慌的手足無措,又怕吵醒烈兒,裝作鎮定的樣子低聲道:“淩公子,與老王一屋睡不慣嗎?要不我再去問問掌櫃的,看能不能再。。。。。。”
    他伸手幫烈兒掖掖被子,一臉的沉靜溫和,眼睛裏一片醉死人的溫柔。
    他手裏拿的,分明是我的碧玉簪!
    這幾年,簪子我總是隨身帶著,剛才脫衣服時隨手放在桌上,著急穿衣服,竟忘了收起來,偏巧被他見了拿在手裏。
    我登時象是咬了舌頭,要說的話全咽回肚子裏。
    自從那日再遇見他,心下其實一直知道他一定已經知道是我。以前偷看他一眼,都能被他抓到,如此敏銳的感官再加上心思不是一般的細膩,哪會有看不出的道理?隻是自己一直不去想,也不敢想。他不問,我也不說,彼此心照不暄罷了。
    必競當年是我設計騙了他,又一走了之,這下他拿了簪子在手裏,烈兒也躺在身邊,我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現在隻愣愣的盯著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昏黃的燭光下,他的臉越發顯得棱角分明,溫和清朗,一手斜斜的支起頭,說不出的慵懶迷人。
    他手一揮,蠟燭閃爍一下,房間瞬時歸入黑暗沉寂。
    低沉的聲音響起:“別多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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