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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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想起做什麼便去做,像個孩子一樣,僅是為了彌補小時候沒能任性的童年。她是這樣想的,殺手這種職業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殺死了。如果那樣,這輩子沒有好好的放縱過,自己會不甘心呢!那時候受過的苦她已不想再回憶。
是4歲還是5歲呢?那個漂亮的男人,把她帶到修羅地獄般的地方。
“小妹妹,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好麼?”記憶裏那個男人這樣告訴自己,臉上的笑容是和藹俊美的。隻是她看不到他眼裏的興奮,仿佛在說:這麼漂亮的真是少見,恐怕能訓練成首席呢!
4~5歲的kitty睜著漂亮的黑色眼睛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他有一頭漂亮的銀色頭發還有豹子一樣的眼睛。她記得院長媽媽有說過不要和壞人說話。可是這個哥哥看上去不是壞人,他那麼漂亮還那麼溫柔的和自己說話。
“有糖糖嗎?漂亮哥哥。”男人笑得更歡了,雖然在聽到kitty說漂亮哥哥的時候臉僵了一下,隨即便回複了笑臉。
他摸了摸kitty的頭:“當然有拉,小妹妹你想要什麼樣的糖都有。”
“那我要吃牛奶糖。”kitty用小孩子特有的軟軟糯糯的聲音回答道。粉嫩的小臉上是滿滿的快樂,除了生日的時候媽媽買給自己的糖,她就再也沒有吃過奶糖了。
“好~哥哥帶你去吃牛奶糖~”男人把kitty抱上了一輛貨車。
到達目的地以後男人把被繩子困住kitty抱下車,kitty安靜的看著他。她在想為什麼這個漂亮哥哥要綁住她,他不是說要帶自己去吃糖的麼?
“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媽的,老子最討厭別人說老子漂亮。”男人一改方才的溫柔,抽著煙滿口的髒話把kitty扔在了地上。
kitty細嫩的皮膚與地上的沙礫摩擦,立刻出現了道道血痕。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哥哥你騙人!你說要帶我去吃糖糖的!”
男人笑了一下,隻勾起了一邊的嘴角,“騙你又怎樣?不這麼說你會跟我來麼?”
這時候又來了一個英俊的男人,他的頭發是金色的,長得和銀發的男人一摸一樣。穿著白褂子讓他顯得非常溫柔。男人將kitty扔進金色頭發男人的懷裏,溫暖的感覺很像小時候媽媽的懷抱。“諾,這個的資質很不錯。你看看她那張漂亮的小臉和結實的小身板。嘖,這樣好的貨色萬裏無一呢!”
金發的男人接過kitty,看了看他。什麼也沒說的扔給男人一疊錢。轉頭就抱著kitty走了。他不停的拍著kitty的背,輕輕的,像是在安撫她方才被仍在地上的疼痛。kitty忘了痛,慢慢的睡著了。
等到kitty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現在想來那個金發的男人大概給她注射了麻醉劑之類的東西吧……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有好多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有男的也有女的。空氣中有著轟隆的機械聲。從窗戶往外看隻能看到圓圓的月亮和雲。她在天上?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離自己好近好近的月亮。她從來沒有看過那麼漂亮的月亮,到今天仍然沒有。
當飛機著陸的時候到處都是綠油油、爬滿苔蘚的大樹,濕漉漉的空氣讓kitty覺得很不舒服。周圍安靜的異常。沒有鳥啼也,沒有昆蟲的鳴叫。一個長得很可怕的男人渾身都是肌肉和紋身,他告訴他們,兩個月後他們會來接剩下的人。然後留下了36柄打磨的光亮的匕首,離開了,刀口很鋒利還有巨大的血槽,刃口閃著寒光。卻沒有留下食物和水。
36柄匕首,36個人。2個月後生存下來的會有多少,誰都不知道。在看到一個稍大一些的女孩子撿走了一柄匕首,小些的孩子看到後陸續的去拿。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茫然的表情,他們大多都是像kitty一樣被騙來的。
兩天後加上之前的一天,kitty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她把自己藏的很好,沒有人能夠找的到她,沒有人能夠殺她。她好怕,大家變得好可怕,到處都是血的味道。她不想死,但是也不想殺人。媽媽說過殺人是隻有很壞很壞的壞人才會做的事情。
這樣下去她遲早會餓死的,她知道。但是她現在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kitty脆弱無助的樣子在別人眼裏是很好的獵物,因為脆弱的獵物更好獵捕。沒有人會因為她無助的樣子就去幫助她的,在這裏他們同樣的需要幫助。除了她——那個第一個撿走匕首的女孩子。
她是他們中最大的孩子。看樣子應該有8歲了。她總是很冷靜,冷靜的將刀子插進別人的身體,然後拔出來,再往脖子上劃一刀。
kitty在這裏沒有被人碰到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她總在這裏狩獵,卻不去碰kitty。她覺得kitty很好玩,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能夠不去試試用刀殺人。
這一天,突然有塊肉被扔到了kitty麵前,和肉同時到的還有一句不帶感情的話。“要知道,不殺人你就等著被殺吧。”這句話一直被kitty記著,到今天都沒有忘。一樣記著的是她臉上幹了的血跡,和平靜的表情。
kitty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她害怕。她不想要想起從前的一切。但是大腦不聽她的使喚。一幕幕血腥的場景不斷的在她眼前閃現。
小小的kitty抓起地上的肉,放到嘴邊大口大口的咬了起來。她不知道那是哪個倒黴蛋的肉,但她知道的是她在吃人肉。同樣知道的是,如果不吃她就會死,她不想死……
“我叫孟蓮。你可以叫我蓮,以後拿起你的刀子幫助我。”蓮站著對蹲著的kitty說。kitty抬起頭來看對她說話的蓮。那瞬間她覺得蓮好高,陽光灑在她身上,像是——戰神一樣。
“對不起,我不想死。”kitty沾在一個男孩子身後輕聲的說。然後舉起手裏的刀刺向他心髒的位置,再用力往前一推。男孩子轉過來用眼神的臉看著她,眼裏寫的卻是解脫。她甚至還能聽見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媽媽,你來接我回家麼?”然後那個有著天使一樣金發的男孩子在她麵前倒了下去。她注意到他的身上沒有血。他手裏的匕首沒有用過……
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她清楚的記得。
她捂住眼睛想要製止淚從眼眶流出,但是她做不到。淚水像是溪流一樣從指縫間不斷流出。蓮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蹲到屍體旁,把kitty的刀拔了出來。在刀被拔出來的瞬間血濺了蓮一臉。她無所謂似的抹了抹臉,往男孩的脖子上補了一刀。把嘴湊上去允吸。
等到喝夠了,抬起頭問kitty“你不渴麼?”她臉上沒有擦幹淨的血跡還有嘴上剛沾到的血讓kitty想起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叫豹子的獸。
蓮不止一次對kitty說:“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很久以後kitty知道那是為了減輕心裏的罪惡感,她們的。
2個月以後36個人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但是來接她們的人卻遲遲不見蹤影。很多吃剩的屍體爛得幾乎隻剩下內髒和骨頭。她們中隻能活下一個,但她們誰都沒有動手。她們在屍體中尋找那些爛的不是很徹底的。把肉從骨頭上割下來,剔下肉上的蛆蟲。忍著惡臭把肉塞進嘴裏,不吃隻有死,所以再怎麼臭再多的蛆蟲她也隻能咽下去。
三天後,她們吃光了所有還能吃的屍體。不知為什麼這裏屍體腐爛的速度特別快,後來kitty知道那是一片熱帶雨林、不大的地方被人用5米高的鐵絲網為了起來。鐵絲網圍成的圍城裏沒有任何活物和小溪,隻有被送進來的孩子。
那事食物告馨後的第四天,她們不得不吃起了屍體上的蛆蟲。白色的蛆蟲在腐爛得像一灘泥一樣的屍體裏穿梭發出陣陣惡臭,估計禿鷲都不會去碰一下。kitty抓起一把蛆蟲往嘴裏塞,想象它們隻是麵條或者通心粉。因為動作過猛不少的蛆蟲從手指縫中漏了出來,掉在地上扭曲的爬行。
又過了兩天,連蛆蟲都沒得吃了的時候,她們聽到了引擎聲音,連滾帶爬的回到一個多月前她們著陸的空地。用爬的是因為她們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飛機上下來的人看到兩個女孩時驚訝的樣子剛出生的嬰兒都看得懂。
她們被帶到了飛機上,換了衣服還吃了少量的食物。機艙裏有一雙眼睛始終看著狼吞虎咽的兩人。兩人卻渾然未覺,或者說隻有kitty沒有發覺。
後麵的事情kitty想不起來了,但她卻想起了蛆蟲在嘴裏爬動的感覺。趴在床上吐了起來,因為晚上沒吃東西的緣故吐出來的都是清水。到後來實在沒東西吐的時候她甚至連黃綠色的膽汁都吐幹淨了。
蓮,kitty想起了蓮。蘭子給她的感覺和蓮很像,但她記得蓮那張平凡的臉和蘭子沒有相似之處。除了…那雙同樣的金棕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