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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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愛你一瞬間給我的目光
飽含著欣賞與理解
頹廢的我,失去了所有
逃避了一切曾經的輝煌
失去了張狂與驕傲
隱蔽在陌生的空間……
傾城高中是一所外人不知如何形容的學校,的確,這裏的學生都是一般人,但是,這裏的學生的成績卻是一般人所無法比擬的。正如傾城校訓所說的:超越。傾城的學生注定奮勇向前,總是目標遙遠,也決不給自己放棄的機會。這就是傾城。
高一年級6班的教室。
平時吵鬧的教室在今天也並不例外的熱鬧著,同學們相互嬉戲打鬧,或者山南海北的聊著昨日的見聞,或者因為某個新聞人物爭執不下,反正,這總是一個熱烈而祥和的氣氛。
“同學們,注意一下!”一位年約25歲的女老師神情愉快地從教室外麵走近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著傾城校服的女孩兒。在看到全班的同學已經停下自己的活動,開始走回他們自己的座位上時,女老師才開口說:“雖然現在不是開學的時候,但是,我們還是很榮幸的增加了一名新的成員——霧若寒同學。”說著,看向站在講台旁邊的女孩子,用溫和的語氣說:“霧若寒同學,請自我介紹一下,好嗎?”
霧若寒靜靜的站在教室的前麵,麵前的都是和她一樣16、17歲的少男少女,可是,心境上,她又是多大的人啊?真的,好羨慕這些仍然是純真的學生。她的人生已經是一個血染的路,在沒有什麼可以將它漂白;她的命運已經注定坎坷,不再有什麼可以讓她有什麼感覺了……大哥,也許縱然走入這樣的環境,我還是我,始終不可能再有什麼改變了,最終還是會辜負你的期望。因為,看著這些人,她真的無話可說。
“霧若寒同學,介紹一下自己?好不好,不用緊張的,大家以後都是同學,又會是好朋友。對朋友,不必緊張的,是不是?”和藹的女老師鼓勵著她。
不是緊張!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她,怎麼因為這樣的小事情緊張呢?隻是,她不想說,現在的霧若冷,代表的是一個虛假的身份和一份虛假的經曆,這一切都不是屬於她這個人的,屬於那個用槍和用刀殺人的她!頭頂著這一切,又何必騙人呢?
女老師注視著自己身邊的學生,眼中在閃過一抹詫異後,又變成了釋然,轉過頭看了看班上的座位,然後很溫柔的笑了笑,沒有任何責怪,隻是說:“那好,霧若寒同學,你可以做到後麵那個空著的位子上嗎?你的身高比較適合那裏。”
霧若寒沒有言語,隻是徑直的走向那個座位。坐在什麼位子上,對於她來說,是沒有任何區別的,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女老師的目光移向那個座位的鄰桌的男生,“江大班長啊,在霧若寒同學還沒有熟悉這裏之前,老師還是請你多多幫助她啊!不許你欺負新同學啊!”
高高大大的男生一擺手,“老師,我怎麼可能欺負新同學呢?幫助新同學是我的責任,像我這樣的好男兒……”正在他和班主任調侃之際,霧若寒走到了座位上。於是,這位班長開始很熱情的對霧若寒笑笑,“嗨!你好,我是江城,江河的江,城牆的城,歡迎你來到我們班!希望以後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霧若寒沒有任何表情,看了看眼前的男生,坐了下去。她並不習慣如此客套或者說是真誠的對話,也不習慣這樣的一個任何喜怒哀樂都表現臉上的人,她身邊的任何人,都是淡漠的,也許關心她,也許希望將一切最好的都給她,但是,那卻是沉默的,沉寂在心中的。
江城有點兒尷尬,不過,他畢竟是個開朗的大男孩,在轉瞬間,便隻是以為眼前的女孩子是因為有點兒害羞,所以,還是情緒很高昂的計劃著下課後的談論話題。
霧若寒看著這個男生,年輕的生命就應該是這樣嗎?熱情澎湃,不會因為小小的挫折放棄,不會因為疲憊而悲傷,年輕真好。可是,仍舊年輕的她是不可能做到這些的……
時間飛快的過去,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雖然每次的談話都是江城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但是,他仍然保持了愚公移山的精神,屢戰屢敗,卻屢敗屢戰,繼續著一個人的談話。
霧若寒其實一直都是很認真地在聽著,她並不是對這些話題感興趣,隻是,她喜歡看江城那種充滿生氣的表情,那是她今生的奢求。
正當江城敘述到學校的體育運動以及一些社團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女孩子。江城看到她,連忙對霧若寒說了聲抱歉,趕忙跑到門口,低聲和女孩兒說了幾句,其間,有點兒為難的回頭看了看霧若,最後,江城走回來,很不好意思地說:“因為一些學生會的事情,對不起啊!那邊的工作,所以……那個,實在是很不好意思!”
霧若寒看著眼前真誠的大男生,平淡的開口:“沒關係。”
江城十分驚訝的看著她,這是這一天來霧若寒開口講的第一句話啊!這句話就像是強心劑注入了江城的體內,讓他認為這一天的付出總算有了代價,於是非常開心的笑著:“你終於開口說話了!真是功夫不負苦心人!”
說話了?隻是因為她說了一句話,他就高興得可以開心的笑出來?好單純的人啊!可是,單純真好!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單純的因為一句話就開心的年紀了啊!
然後江城又說了幾句諸如“那明天繼續!”“還有什麼不知道就問我。”之類的話後,匆匆忙忙跟著那個女孩而離開了教室。
空空的教室裏,隻留下霧若寒。
霧若寒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就是她今後要生活1、2年的地方了。可是,這是種什麼感覺?彷徨還是迷惘?抑或是不熟悉的痛苦?麻木的心真的可能在適應這種充滿生機的生活嗎?拿起書包,她慢慢的向外走,低著頭,整個人也陷入了沉思。
“小心啊!同學!”一個男生搬著沉重的東西走過來,眼看就要撞上出教室的霧若寒。
霧若寒沉浸在自己的莫名的思緒中,猛然被這一聲叫聲拉回了現實,倉促間一個側身,為讓開了男生的路。男生很是感謝的笑笑,說了聲謝謝,繼續著他的行程。
霧若寒轉過身,正好看見旁邊一個眼中充滿笑意的男生。但是,那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男生!霧若寒十分堅定自己的感覺:那雙眼睛中充滿了掠奪和侵占,這種眼神應該屬於一個橫行於商場的王者,或者是一個稱霸一方霸主,而不是一個校園男孩。但是,那自然的笑容和陽光的外表卻是一個心境蒼老的人所無法具備的。這樣的矛盾體啊!或許是由不得已的苦衷吧!於是,她別過了眼神,拎起書包,向學校外走去。心裏卻是暗自奇怪:這個學校是專門收容人格不健全的人的嗎?為什麼有她,也有他呢!
她,故意的忽略掉了那個男生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她消失的目光。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了東西:欣賞、好奇和誓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