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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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滿月的那一天。你母親怨氣太重了,從與你父親結婚到現在,有時我也常夢到她。說到這文清將欣欣的遺書交在馨馨的手中,拉著舒文各自回屋。馨馨打開了遺書。
文清,當你看到這信的時候,我應該已不在人世。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和狀態在寫這封信,或者我已經瘋了,現在是處於半瘋癲的狀態下。我不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了解整個事件之後會怎樣看待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已經不配再留在這世上也不配做馨馨的媽媽,因為我殺了她的爸爸也不經意的害死了我所愛的父母,似乎有太多的話想說,但卻理不出頭緒來。當我由驚恐轉到麻木到不知所措時是馨馨的哭聲把我拉回現實。
今天馨馨滿月本該是多麼喜悅的一天啊,我可愛的女兒滿月了。你知道嘛就在今天,當晚宴結束之後,張健又一次跟我提出了離婚。原因他和我都心知肚明,我原以為女兒能幫我牽住他的心可我錯了,他從不曾愛過我,當初是因為孩子他才娶我,他雖愛女兒依然不願意為了女兒繼續我們的婚姻。我愛他,無奈他去意已決無法挽留,他的態度讓我感到絕望,我拒絕離婚。當他離開臥室女兒在哭我也陪著女兒哭,我所有的夢都被這個現實紮破了。我恨張健更恨貝貝若不是她我一定會非常幸福,他對我是那般的絕情,就是為了那個不知羞恥的貝貝,我的同胞妹妹,背著我勾引她的姐夫。
等馨馨入睡了之後,我打算和他再談談也許,如果可以……我不想放棄他不願放棄我的婚姻。走近書房我聽到他在打電話,隔著一堵牆我也沒太聽清他說的話,他叫貝貝的名字我卻聽得非常清晰。我很好奇之後他會幹嘛,去找貝貝嗎?我退回到臥室靜靜地等候著瞧著他的下一步。果不出我所料,半個小時之後貝貝回來了,沒有上樓在客廳等候著他,明晃晃的燈光下我突然發現貝貝的腹部微凸她懷孕了,不用想她懷的孽種一定是張健的,我守著他防著她卻還是沒能阻止他們在一起背著我有了夫妻之實。當他提著行李包出現的時候,我覺得可笑,心在滴血的笑,我笑著走近他們,貝貝望著我的眼中滿是歉意她不敢直視我,張健站在她身邊好一個護花使者。我問貝貝說‘長時間的不回家原來是懷孕了,這是懷的誰的孽種。’她不支聲。張健緊緊的擁著她跟我坦言孩子是他的,還說有什麼賬要算的話都算到他的頭上。他還真是愛她,行李怕是早就收拾好了預謀著今夜私奔。我走進貝貝他不讓我靠近她,我說我跟我妹妹說幾句話也不成嗎?貝貝倒是乖乖地來到我身邊,我誇她說她很厲害婚前沒搶到手婚後到底還是把姐姐的男人搶到了自己的懷中。張健很是緊張怕我傷害到他心愛的人,也許是他的緊張與在乎滋長了我的怒火與忿怒我用上最大的力量推倒了貝貝,看著她跌倒在地鮮紅的血水慢慢的染紅的她白色的褲子。張健欲抱著她去醫院我先他一步堵在了門口,他罵我殘忍口口聲聲地問說我做了什麼事,她是我妹妹。是的她是我同胞妹妹,可是他為了她打我,我順手從茶機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威脅他如果想走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他卻告訴我他非常的愛貝貝可以為她不顧一切,不顧一切!我的愛在他心中沒給他一絲的感動,當他向我撲過來想推開我能以外出,我手中的水果刀不偏不移地刺進了他的左心房,寧可玉碎不為瓦全,我寧可毀了他也不要成全他們。他捂著胸口一步步往後退眼中除了恨隻有對貝貝的愛憐,而這一刻我的心也碎了,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他慢慢的移到貝貝身邊,握著她的手說什麼不能在一起共度此生雖有憾,但能共奔天堂也是種幸福。貝貝的氣息已經很微弱,張健胸口的鮮血不停地往外湧出。我奔到他身邊我想要救他,他卻說寧可死也不想再見到我。他撥出了插在胸口的刀,鮮血噴湧而出……
父母送客回來一前一後走進家門的時候,我處於驚恐之中無力動彈。家中的情形讓母親在一氣之下昏倒在地,她的頭砸在茶機上發出咚的一聲沉重的響聲。媽媽昏倒之後父親的臉色變得通紅我不知道他是氣憤還是怎麼了,我就坐在張健的屍首旁瑟瑟發抖地望著他,隻見爸爸突然捂著胸口跌坐在地像是心髒病發作了。望著這一切我覺得好冷好冷,家裏滿是血腥味,母親的後腦勺血流如注。我前所未有的恐慌,思緒開始紛亂這是真的嗎?或者隻是我在做惡夢?他們都怎麼了,死了嗎?是誰殺了他們?我開始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在房間裏轉悠一圈二圈三圈,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要幹嘛我會幹嘛……
馨馨的哭聲由臥室傳來,我的女兒我的馨馨還在臥室,我奔向馨馨緊緊的抱著她,看著她粉嫩粉嫩哭泣的小臉我才清醒過來,我殺人了。望著女兒我心如刀絞可一切已無法回頭,我輕輕的抱著她最後一次將乳汁放進她嗷嗷待乳的小嘴,女兒,媽媽特別的愛你,之所以給你取名為馨馨原本是想給你一個溫馨的家庭讓你健康的成長,現在都毀了毀在媽媽的手中,我是多麼想看著你長大,在你成長的每一個階段能陪在你身邊……我的手沾滿了鮮血,我已經不配做你的母親。
文清,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的女兒就是你的女兒,從現在開始馨馨就是你的女兒,求你幫我帶大她視為已出,我知道你做得到,這麼多年的相交我也隻相信你,馨馨就交托於你了。無論她長到多大都不要把這裏發生的一切告訴她,不要告訴她她有一個殺了人之後畏罪自殺的母親。
古老的凱爾特傳說中那胸前帶著棘刺的鳥,泣血而啼,嘔出了血淋的心而死去。因為它不得不如此,它是被迫的。有些事明知道行不通,可是我們還是要做。但是,自知這明明不能影響或改變事情的結局。每個人都在唱著自己那支小小的曲子,相信這是世界從未聆聽過的最動聽的聲音。我們製造了自己的荊刺叢,而且從不停下來計算其代價。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並且告訴自己。這是非常值得的。
鳥兒胸前帶著棘刺,它遵循著一個不可改變的法則,她被不知其名的東西刺穿身體,被驅趕著,歌唱著死去。在那荊棘刺進的一瞬,她沒有意識到死之將臨。她隻是唱著、唱著,直到生命耗盡,再也唱不出一個音符。但是,當我們把棘刺紮進胸膛時,我們是知道的。我們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們卻依然要這樣做。我們依然把棘刺紮進胸膛。
……
絕筆於1979年11月13日